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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塵

第十七章 血茫茫帷幕已落?

積塵 無奈執(zhí)筆 5599 2018-04-18 23:20:57

  “快躲起來!”兩人耳邊忽然響起聲音,身子感覺一輕,被一人提了起來,轉(zhuǎn)眼到了不遠(yuǎn)處一顆樹上,樹叢茂密,誰也看不見。那人的話語就在耳邊,他道:“想不到又是你們。”

  “你是誰?”孫太忠問道,聽他語氣,好似認(rèn)得二人,不過卻聽不出來。

  那人道:“我乃董霆?!边@人正是上次和曹德貴在紫軒林救了韓謙川的董霆。

  張自傳愣了愣道:“什么……”孫太忠卻喜道:“董大俠,你又救了我們?!倍Φ溃骸拔乙彩桥銮伞!睂O太忠將以前的事情一點,張自傳也想了起來。

  “碰巧?”這個碰巧也未免太過蹊蹺了。

  董霆道:“先不說這個,看來這是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啊,我聽了一會兒,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不過這五人都是高手,絕頂高手!”他手指在孫太忠肩頭一點,孫太忠差點大叫起來,不過旋即也好受許多,董霆說道:“太厲害了,這人的功力至少是和五大宗派掌門一個級別的,還好,他無心殺你。”他略微一看,忽然笑了。張自傳問道:“董大俠,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好奇怪。”董霆說道:“那四人論武功都是江湖上的一等一的高手,不過和另一個人比起來就差了不少,這個人實在厲害。”

  “那有什么奇怪的,四個打一個,互相抗衡。”

  “不是吶,這個人是讓著他們,他并不打算殺人,正如我所說,他不想殺你,到底為啥呢?”正想時,底下腳步聲響起,有人經(jīng)過,共有二三十人。

  聽一人道:“韓大人,快到了。”

  聽到這聲音,孫太忠忍不住要叫出來,卻被張自傳捂住了嘴,等他們走后,孫太忠驚道:“是韓大人他們來了?!睆堊詡髂c頭。

  卻說那四人苦戰(zhàn)姓方的不過,姓趙的破口大罵:“你打又不打,走又不走,是想怎么樣?”

  萬童松道:“方教主,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也不必這么侮辱我!”

  聽到這句話,韓申叫道:“萬老弟,可是你來了?”萬童松大驚,他想不到韓申他們這么快就到了,本以為天黑路不明,他們要明日趕路,哪里想得到,這黑黢黢的,究竟來了!

  姓方的聽此,一雙眼睛望去,正好看到韓申,大笑道:“還有官府的人來了,真是不錯,萬小兒,你還真是煞費心機,到底算計到我了?!?p>  萬童松臉色紅染染的,道:“誰和你設(shè)計了?要打便打,就是你殺了我們,也休想得到一點消息?!?p>  姓方的道:“我們雖然有怨,可到底無仇,你們?nèi)f家都是張?zhí)鞐壓Φ?,怪得了我么??p>  吳二娘道:“如果不是你偷劍,豈能讓張?zhí)鞐壙裥源蟀l(fā)?罪魁禍?zhǔn)?,不是你是誰?”

  姓方的道:“話雖不錯,可劊子手不是我,而是你們一直守著的張?zhí)鞐墶!?p>  韓申聽如此,問道:“誰是張?zhí)鞐??”李捕頭等人見到這陣勢,都是膽戰(zhàn)心驚,唯獨陸鎮(zhèn)面露異色,也不言語,兩只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不知想些什么,這天黑如此,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他能帶路到這里來,可見他極熟悉這條路。

  萬童松道:“一派胡言!我們不找你算賬,你反而找上門來,今日你若是走了,我就愧對我萬家列祖列宗,也愧對我大姐!”話一說罷,四人同時夾擊,吳二娘袖中暗藏乾坤,她衣袖一揮,月光中掠影斑斑,如同狂風(fēng)暴雨,席卷向姓方的。

  “嘿啊……”韓申被嚇得一哆嗦,只要往后退,李捕頭一眾也是怕的發(fā)抖,只有那陸鎮(zhèn)面色陰沉,絲毫不動。吳二娘嬌斥,另一只袖子猛然掀起,又是百十根銀針射出,夜晚本就有些涼意,這些銀針透過月光,散發(fā)著凌厲,透露著殺伐,隨著吳二娘的內(nèi)力沖向那姓方的。

  “萬箭穿心!”董霆忍不住叫道。

  那姓方的也忍不住詫異,道:“好一個萬箭穿心?!币磺耙缓髱装俑y針好似弓箭手射出的弓箭,但那速度和力道,卻不是弓箭能比擬的,正是‘銀月冷光如雨落,萬箭穿心豈能收?’

  張孫兩人問是什么,董霆道:“這萬箭穿心乃是四川唐門的獨門秘技,想不到唐門沒落,傳言這招也已經(jīng)失傳,這里竟然還有人會使。”孫太忠道:“唐門?我有個朋友,也是唐門中人?!?p>  董霆搖頭道:“不可思議,看來這四人都是當(dāng)年大名鼎鼎的人物,這女人叫什么?”

  ……

  陸鎮(zhèn)也大吃一驚,暗道:“神手川姬吳二娘,原來是他,失蹤了這么多年,竟在這里,不過唐門沒落,他也沒出來,看來這個人身份……姓方,這江湖之中姓方的高手……”

  姓方的雖然吃驚,吳二娘這一招的確是殺機重重,一般人來,只能干看著受死,因為這一招之下,沒有死角,不過這姓方的卻一點都不怕,他單手揮出,袖下絕強的勁氣連連沖開,好似銅墻鐵壁,那銀針一碰到袖風(fēng),原本驚人的力道就如泥牛入海,慢慢變得無力,‘嘩嘩嘩’頓時所有的銀針都掉落下去,傾耳可聞。不過這只是前奏,后面的銀針接踵而至,排山倒海之勢,姓方的身形如同幻影,向后退開,不過這次的銀針卻好似鐵鉆一樣,他以內(nèi)力撐起的屏障被一點點磨退。姓方的冷笑道:“神手川姬果然好手段,難怪當(dāng)年唐則仁都說自己不是唐門第一高手。”

  吳二娘沒有答他的話,只叫道:“老賊,受死吧!”

  “哼。看你是女流之輩,讓你兩招,還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姓方的雙臂一震,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柄奇異青光劍,起手如電,快斬疾風(fēng),他身形幾個閃爍,銀針隨著青光便應(yīng)聲而落,每一根都被斬成了兩斷,每一根正好是從正中間斬斷的。吳二娘大驚失色,他只知道這姓方的武功極高,卻沒想到高到這樣的地步,他剛才射出的第二輪銀針中,竟然在一瞬間被這姓方的全部一根不落的斬掉了。

  這個人的劍法,可以說是天下無敵!

  “這……”這回輪到陸鎮(zhèn)吃驚了,他實在沒有想到,局面會演變的這樣的地步。

  孫太忠道:“這個……董大俠,你可知此人是誰?這樣的劍法不說無敵天下,至少也是獨步武林。”董霆也是極為驚訝:“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劍法,他竟然一根不落的斬下了銀針,將最具威力的萬箭穿心這樣破了,實在……我想,當(dāng)今武林中十大劍宗之首的謝維也未必有這等功夫,不妙呀!”

  “糟了!”張自傳大叫,原來那姓方的早已知曉董霆救走二人,只不過一時沒說,他剛一破吳二娘這絕招,二娘正是懊然受死,這樣的劍法,要殺他,簡直是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再簡單不過,但是姓方的卻沒有再向他出招,身形一晃,朝著相反的方向掠去,正是董霆三人的方向。

  萬童松三人都不知何意,但董霆卻猛然反應(yīng)過來,雙手將二人一提,施展燕子門的‘火縱天山’,登云踱步,腳下如同生起火焰,向上掠起兩丈多,腳底下的樹應(yīng)聲被斬成兩半,轟然倒塌。

  “嗯?”姓方的道:“‘火縱天山’,原來是燕子門的人?!?p>  落將下來,董霆已是雙手發(fā)麻。剛才他用盡全力拉起張孫二人,根本沒機會防備,不過好在反應(yīng)得快,沒被姓方的劍氣擊中,否則,三人絕沒有生還之理。姓方的說道:“這個偏僻的地方怎生如此熱鬧呢?”

  董霆笑道:“熱鬧的很。”

  “阿彌陀佛?!绷种袃蓚€和尚閃將出來,頭一個是個老和尚,卻未留胡須,后面跟這個精瘦的和尚,細(xì)眼鷹鼻,正是曹德貴,老和尚雙手合十道:“施主,你何必要如此。”

  姓方的哈哈大笑:“我怎么又如此了,這只不過是我與故人之事,還牽扯到了少林,實在是有趣了?!边@個‘有趣’,實在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他看向張自傳:“快把劍給我,我也不要你性命?!?p>  見他如此不忌諱,曹德貴問道:“什么劍?”

  姓方的道:“你這賊禿知道些什么?別來管我的事情,普遠(yuǎn)和尚,早就聽說你不在少林十多年,還以為你死了,怎么在這兒現(xiàn)身了。”此刻他的身子隱在月光陰影下,沒人看得清楚。

  普遠(yuǎn)老和尚驚道:“施主到底是什么人?”

  “你看!”他走進幾步,卻把那老和尚普遠(yuǎn)嚇了一跳,連連后退,幸虧曹德貴扶住,才沒摔倒,曹德貴急問道:“主持,這人是誰???”普遠(yuǎn)低聲道:“大禍,大禍!”

  “大禍?”曹德貴可聽不懂,于是說道:“請問先生……”姓方的打斷道:“賢侄,把東西給我,今日我不僅不殺你,而且會給你許多好處?!?p>  張自傳叫道:“我不知道什么劍,我爹只是個常年生病的普通百姓,他哪有什么劍?”

  姓方的道:“萬小子,你看,不知道你們今天保不保的了他!”

  普遠(yuǎn)低聲道:“德貴,不要讓他傷人!”

  姓趙的大喝而至,姓方的正要拔劍御敵,曹德貴忽然擎出尖刀,從背后襲擊而來,董霆愕然,雖然這樣很為人不齒,但對付這樣的高手,不用點卑劣的手段是毫無取勝的機會。

  姓方的哼哼一冷笑,劍聲未熄,青光已至,曹德貴刀未砍下,就已察覺對方劍來,他惶然失色,想不到自己先動手偷襲,對方反而后發(fā)先至,他急忙橫刀抵擋。兩人拼過幾招,曹德貴心生一計,刀勢微變,要引他劍招偏左,給姓趙的創(chuàng)造機會,不過姓方的劍無孔不入,這一破綻自然順勢過來,他早已經(jīng)看破,劍招從左擎右,曹德貴著急抵擋,手上慌亂,幾招下去,潰而連退,眼看就撐不住幾劍了。

  董霆看出兇險,急抓著地下石子扔出,正要抵開姓方的這一劍,讓曹德貴緩過氣來。

  姓方的果然分心,劍尖鋒芒一轉(zhuǎn),將石子擊的粉碎。姓趙的手執(zhí)鐵瓜錘,抓住機會,直朝姓方的頭頂砸落,姓方的腳上落地,急向上揚劍,不過此時那葛老六悄然臨近,身體俯沖在草地上,匕首旋轉(zhuǎn)似的割向姓方的腰部,這上下夾擊,幾乎是天衣無縫,趙葛二人各自拿出看家本領(lǐng),幾乎就在這一瞬間,默契的好像同一個人使出兩招,姓方的腹背受敵,防上不能防下,防下必然又遭到姓趙的泰山壓頂?shù)墓?,就是這么一個破綻,姓方的這等高手就要覆滅了?

  吳二娘和萬童松心里也萬分緊張,吳二娘道:“這便是他二人多年來合練的‘天地二極’。”萬童松松了口氣,笑道:“他死定了。”而吳二娘臉上卻沒有輕松。剛才四人斗這姓方的都占不到好處,只是因為他看似輕松,卻不大意,而此時姓方的注意力在張自傳身上,后來又被曹德貴的偷襲激怒,姓趙的一個人他根本沒放在眼里,而此時葛老六乘虛而入,和姓趙的在這突兀之間使出磨練了十幾年的絕招,姓方的武功再高,那也絕不可能輕松破解。

  姓方的仰天長嘯:“好,是你們逼我的!”劍鋒青光越發(fā)濃烈,長劍舞動,好似龍騰風(fēng)舞,轉(zhuǎn)瞬間姓方的被包裹在劍光之中。

  “冬青滅?!眲忾_始如同包裹的朦朧混沌,而隨著姓趙的和葛老六的靠近,正是絕殺一刻,那混沌包裹猛然爆發(fā),奪目的劍光照亮了整片樹林,劍氣激射,橫掃開來,所到之處,無不立折。

  “躲開!他……”普遠(yuǎn)大叫,聲音極為惶恐。

  陸鎮(zhèn)也叫道:“伏下!”忙將韓申按了伏倒在地,韓申實在嚇得不輕,一張臉都快成了皺縮的瓜皮。

  那劍氣向著四面八方毀滅性的掃蕩,萬童松沒有動彈,他的神色又開始變得不決絕,似乎要崩潰了,手中的吳二娘忍住淚水,他似乎早知道這個結(jié)果,將萬童松按了下去。這個人,當(dāng)年的張?zhí)鞐壎紤?zhàn)勝不了,他們幾人,就算過了三十年,又能如何?

  很平靜,眾人都不敢起身,空中傳來一聲冷笑,方圓半里的樹木都被攔腰砍斷,連那房子也被摧殘的墻粉撲散,房梁倒塌,而人,消失了兩個。

  尸骨無存!

  萬童松聲音很低沉,帶著野獸一樣的憤怒,他在說話,但天地卻一片寂靜,張自傳想哭卻也忍住,他不知道該怎么辦,也不敢說話。萬童松腳步略微一動,青光從眼前掠來,驚落了兩片斷發(fā)。“啊……”吳二娘一聲輕哼,不過劍已經(jīng)從他身體里拔了出來,姓方的冷酷的笑容出現(xiàn)在萬童松面前:“我說過,這是你們逼我的?!?p>  吳二娘看了一眼萬童松,又朝著遠(yuǎn)方望了望,一句話也沒說,閉上了眼睛。

  夜風(fēng)吹起了他的衣角,他現(xiàn)在好似一個窮途末路的書生,如此潦倒,臉上也充滿了無助和絕望,抬起頭,他想再看一看張自傳,但劍已經(jīng)直接從脖子上劃過,不是很痛,但卻很令人心涼,眼前的一切,隨著眼睛閉上,再也沒有了。

  “舅,舅……”張自傳哽咽著,孫太忠叫道:“張老弟,你……”張自傳最終還是忍不住,從孫太忠手中奪過刀來,那奇怪的東西掉落出來,孫太忠急忙拾在手中,張自傳發(fā)狂的喊叫,持刀就向姓方的砍去。他沒練過武功,卻怎么能打過姓方的?姓方的卻不會殺他,一劍就將張自傳的刀斬斷,姓方的冷道:“快說,東西在哪!”

  “你殺我舅舅,我要殺了你?!睆堊詡骺v身直撲,‘轟’的一聲,姓方的一腳踢在他的心窩上,重重一擊,翻轉(zhuǎn)幾圈,滾落在地上。

  姓方的笑道:“行,行,把你們張家人殺絕了,我也不虛此行?!?p>  “慢!”普遠(yuǎn)閃身擋在姓方的面前,說道:“方教主,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姓方的收起劍,道:“我不想殺人的,不過你也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p>  曹德貴罵道:“你媽的,殺了這么多人,還不想殺人,你是瞞的住天也瞞不住地。”

  姓方的眼中忽然出現(xiàn)異色,道:“還有誰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劍氣隨話語落下,不遠(yuǎn)處的石頭應(yīng)聲而炸,一個高高瘦瘦的猥瑣老道笑嘻嘻的走了出來,說道:“且慢且慢,老道叫東西。”

  姓方的:“東西?我管你是什么東西,既然你出來,那就受死!”

  東西卻連推手道:“我可不是神青劍的對手!”

  “算你識相!”姓方的看著老道神神怪怪,有些心疑,擺擺手道:“我以前發(fā)下誓愿,絕不輕易殺傷出家人和方外人,你們快走吧,這是方某的私事?!?p>  東西道:“方先生,我可不是來救人的,我是來報恩的。”

  “報恩?誰與你有恩?”

  “諾?!睎|西指著張自傳道:“我前些日子哄騙了他些銀子,也虧了這點銀子,我吃了頓飽飯,沒能餓死,所以要報恩啊?!?p>  “嘿嘿?!毙辗降牡溃骸澳氵€是要保他?”

  “唉……”東西道:“我輩從來都是不和人動手的,方先生能賣我一個面子嗎?”

  “面子?你的面子值什么?”

  東西手中捧出一張破紙,說道:“我這兒有一份東西,若是方先生看得上,我便用它來換這位小友的命,如何?”

  姓方的哈哈大笑:“這天下寶貝,我大都是看不上的,你這個破紙,有什么用?”

  東西笑道:“東西有用沒有,那是要看人的,就比如老道,這破紙對我可沒用,揣在身上都多余了,金銀珠寶這些對我則是夢寐以求,而方先生對那些金銀珠寶的俗物是看不上的,但這份東西,對你來說,應(yīng)該算是無價之寶?!?p>  “哦?是什么東西,老道兒?”曹德貴問道。

  東西鋪開破紙,道:“這夜里看不清,不過好歹老道也看過,上面寫得是:‘神電有方,云深不知。隨心不動,龍騰八方,八方染紫,紫氣東來;澤被天地,雨潤萬蒼……’”

  話沒說幾句,姓方的大叫:“夠了!”他的腿開始顫抖,問道:“你怎么得到的?”

  東西笑道:“一直在我這兒。”

  “你……你……”他雙眼如神,向東西的方向看去。兩人并未相隔多遠(yuǎn),目光好似要透過黑暗,將他看得透透徹徹,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只聽淡淡的聲音:“這筆交易,我做了?!?p>  東西哼的一笑,將破紙卷扔了過去,姓方接過,轉(zhuǎn)身道:“下次若再遇見他,就算是你,也保不了!”

  “好走吧?!睎|西輕輕說道,將張自傳扶了起來,忍不住看了萬童松兩人一眼,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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