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很多遍,你這些東西都是人工種植的,雖然年份夠了,但靈性差了一大截,而且我女兒吃了之后拉了好幾天肚子,差點沒把我折騰死?!?p> 青年一頭短發(fā),一身著裝很簡單,白色的襯衫,下身是條淺藍色的牛仔褲。
他坐在一沙發(fā)上,面前則擺著一個偌大的液晶電視,里面一只貓正追著一只老鼠,跑的正歡。
他語氣很是無奈。
這方世界簡直和前兩個差了太多,空氣污濁,靈氣匱乏,別說修煉了,功力不倒退他就謝天謝地了。
女子正是之前在那“超市”問路的女人,這“半步多”雖然說是會所,只是進來就會發(fā)現(xiàn),里面的裝飾與擺設(shè)全都和尋常的寢室客廳一般簡單,而且還有著許多巨大的毛絨玩具,看起來還有些溫馨。
聽到青年的話,女人眼中神色一急,最后一咬牙,手中光華一閃,那朵靈芝已不見,再攤開便多了一個小瓷瓶。
“唉!”
如同察覺到女子的動作,青年幽幽一嘆。
“行了,把那個靈芝拿來吧,你體內(nèi)的妖血還是別放了,我可不想看到我女兒大半夜喝著血朝我喊爸爸。”
如同聯(lián)想到這樣的畫面,青年的肩膀下意識的縮了縮,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說完,指了指客廳旁的一個擺架,上面零零散散擺著許多瓷瓶,大小皆如稚童手掌一般。
外形皆是一樣,除了上面的的字條,或是枯木逢春,或是返老還童,或是起死回生。不過,也有很多奇怪的,比如生不如死,悲痛欲絕,海誓山盟,醉生夢死,回頭是岸……
太多了。
無一例外,這全是酒,而之所以起這些名字,那是因為它們的效果,其內(nèi)融有七情六欲,各不相同。
然后伸手一揮,就見上面的“海誓山盟”飛向了那個女人,青年不溫不火的說道。
“好心提醒你一下,有些東西,強求不得?!?p> 說話間,他又收走了那女人拿出來的靈芝,等對方離去,這才低頭看了看,最后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靠,八百年的靈芝,就這么點靈氣,這那個缺德貨種出來的東西。”
他本想順手扔到垃圾桶,但想想自家還有個小的要養(yǎng),只能忍著心里的憋屈放在擺架上的一玉盒里,以確保靈氣不失。
“唉,這孩子啥時候才能長大???想不到,如我這般,竟是連個娃都快養(yǎng)不起了,真是活的慘不忍睹?!?p> 青年半躺在沙發(fā)上,雙眼有些無神,只聽他呢喃道?!傲T了,這輩子,我怕是過不去這條坎了?!?p> 一想到那丫頭的飯量,青年的眼里不自覺的涌出一種絕望。
“咦,話說,她是不是又出去買零食了?”
……
超市之中。
“哇,卡哇伊。”
活潑少女一把抱住那小女孩,在其茫然懵懂的注視下不停的捏著那圓圓的小臉,然后蹭著自己的臉,恨不得據(jù)為己有。
“你別嚇到她了?!鼻嗄昕礃幼右埠芟矚g這個可愛的小女孩,見少女動作大大咧咧,趕忙說道。
他露出一個自以為陽光溫暖的笑?!靶∶妹?,你叫什么名字呀?你家大人呢?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呀?”
注意到小女孩腳上的拖鞋,他又問道。
“你家就住在附近嗎?”
“我……般若?!?p> 稍稍想了一下,小女孩糯糯的說道,然后她伸出手指了指門外遠處的“半步多”?!拔壹摇!?p> 她又拍了拍自己肚子上的口袋。“我,有錢,吃的?!?p> “我說你們兩個干啥呢,不用上班???這老遠就看見你們兩個膩膩歪歪的?!?p> 說巧不巧,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色短袖的男人,一臉的嬉笑,與那售貨員的文弱清秀相比,他的體魄倒是顯得很健壯。
只不過,一進超市,這男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妖氣,而且還是大妖。
念頭一起,手已摸上腰間的槍,是瞬間對著身前兩人懷里的小女孩?!拔依諅€去,你們還抱著她,趕緊撒手?!?p> “啊,趙吏,你干啥啊,這還是個孩子,她這么可愛,你怎么這么喪心病狂??!”青年見到來人的動作嚇得趕忙擋在小女孩的面前。
“我呸,信不信我一巴掌薅死你,你知道那是個什么東西嗎?那是妖,而且還是化形的,趕緊給我放下我告訴你。”
那叫趙吏的男人雖然嘴里的話不靠譜,但眼神卻很凝重。
“不放,就不放?!?p> 活潑女孩趕忙接口,她可憐兮兮的看著青年?!跋氩坏剑@一天竟是我們一家三口共赴黃泉的日子?!?p> 趙吏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岸继孛催@個時候了你還添亂,不去拍電影真是屈才了?!?p> 話已至此他干脆不再廢話。
“啊!”
一聲嘶吼之下,赫見鬼氣彌漫。
強大的氣息瞬間把那兩個人和那小女孩分開。
“說,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聲音鼓蕩如雷。
小女孩身形跌落在地,像是摔得疼了,小嘴一癟,卻沒哭,可是,面對那趙吏變得陰暗恐怖的臉色,以及迫人的氣息。
這回,是再也忍不住了。
“哇!”的一聲就哭了。
如果說趙吏的聲音如同驚雷,那么般若的哭聲就是山崩海嘯。
“哇!”
小女孩身后的兩人還好,但她面前的趙吏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就如同一股颶風迎面而來,吹散了他的發(fā)型,面孔扭曲著是一臉的懵逼。
晃了晃腦袋。
“砰砰砰!”
手中槍瞬間開火,只見三顆子彈立時沖出槍膛呈品字形朝那正蹲坐在地的般若而去。
“爸爸,有人欺負我?!?p> 啜泣中,般若的話語委屈無比。
猛的,趙吏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額角已是不自覺的流下冷汗。
就見那剛射出去的三顆子彈還沒飛出去多遠,便在一股滔天的寒氣之下被凝結(jié)在了空中,然后一一墜地,隨后化作冰渣。
“我靠,不是說打了小的才來老的么?我這不還沒打到嗎?”
趙吏臉滲冷汗,緩緩轉(zhuǎn)身,只見超市外面的燈光似乎全部都消失了,黑暗如潮水來襲。
“誰欺負了我的娃?”
平靜的話語中,無數(shù)灰霧從四面八方涌來,然后在門口匯聚翻滾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