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帝困意綿綿,他剛吃過飯,很想睡覺。馬車停下來,情帝說:“白厭沙,你來駕車,我到車?yán)锼粫??!边@段時間,一直是情帝駕駛馬車,這些天,白厭沙就像是貴族的公子,而情帝像是個馬夫。白厭沙是會駕車的,他曾經(jīng)駕車旅游,騎著驢也旅游過,他所去的地方,很多都是名勝古跡?,F(xiàn)在情帝困了,想要休息,提出讓他駕車的要求,白厭沙欣然答應(yīng)。
白厭沙突然發(fā)現(xiàn),駕車是一個很不錯的工作。老鉆在車?yán)?,四圍的空間就是車廂那么大。而駕車的時候,自己所能看到的空間可真大,遠(yuǎn)處的山巒,近處的河流,路兩側(cè)的樹木,地面上的青草,這些景色,映入眼簾,他有些陶醉。此時,白厭沙感覺在車?yán)锏臅r候,辜負(fù)了這些好風(fēng)景,現(xiàn)在,他終于能夠真切地觀看這些風(fēng)景了。當(dāng)然,他的任務(wù)不是欣賞美景,而是駕車。在他的駕駛下,馬車在飛速向前。
花印也在車?yán)?,花印愿意跟白厭沙旅行,這讓白厭沙感到很高興。白厭沙高興地駕駛馬車,他想把花印帶到一個風(fēng)景如畫的地方。
馬車行駛的過程中,花印悄悄出來,坐到白厭沙旁邊。
“你怎么出來了?”白厭沙很驚訝,“這樣多危險呀,你快回去休息吧?!?p> “不,我要和你一起坐在外面?!被ㄓ⌒χf,她可愛的笑,被白厭沙的余光看到,白厭沙心頭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馬車行過的區(qū)域,都是如畫的風(fēng)景,令人驚異的是,這里沒有其他人,有的是鳥,有的是野馬,有的是閑云與大樹。此處是什么地界,他們不知曉,甚至周圍好多草木,他們感到陌生。在異域他鄉(xiāng)的日子,多少有些閑散,不必去應(yīng)付差事,不必與人競爭,只隨著一顆心,到處逛,有時候,逛完了一個景區(qū),竟然不知道這個景區(qū)所在的區(qū)域叫什么名字。這不需要驚訝,他們醉心于風(fēng)景,對風(fēng)景所在的地域,似乎不太關(guān)心。
花印說:“情帝在里面,好像睡著了??此芾У臉幼樱裰粦猩⒌拇笮茇??!?p> “這些天,他一直為我們趕馬車,辛苦了。”白厭沙說,“讓他休息休息吧,他累了。你要是累,也去休息?!?p> “我才不和他在里面呢?!被ㄓ∶髁恋碾p眼,嬌嫩的皮膚,被陽光一照,顯得溫婉動人。
馬車在一片青草地旁邊停下來,青草地的不遠(yuǎn)處,可以看到明亮的河水,那河水清澈迷人。白厭沙往河邊走,他認(rèn)為此時停車是對的,情帝在車上,可能睡著了,如果車馬太過顛簸,就會吵醒情帝。
白厭沙來到河水邊,俯下身,低頭去喝水。河水甘甜,清冽爽口,白厭沙痛飲了幾大口。
“白大哥河水好喝嗎?”花印好聽的聲音。
“好喝?!焙韧晁陌讌捝常路鹁癖幌炊Y了,他歡迎花印來喝這里的水。
花印學(xué)著白厭沙剛才的樣子,俯身喝水。白厭沙看到花印可愛的樣子,在花印頭頂,有著明麗的藍(lán)天白云。
花印也喝了許多水,她轉(zhuǎn)身來到白厭沙身邊時,發(fā)梢有些濕。白厭沙伸手,觸及花印的發(fā)梢,有清亮的水珠從那頭發(fā)滑落,滴在白厭沙手心。
躺在不遠(yuǎn)處的馬車,有著華麗的顏色。那馬在草地上沒事干,只好低頭吃草。花印看看那邊的馬車,又看看那邊的馬,說:“說說話吧?!?p> “我不知道說什么。”白厭沙誠實地說。
清風(fēng)吹拂河面,河水漣漪四起。遠(yuǎn)處的山,在河水里有倒影,山連著水,水圍著山,這里風(fēng)景真好。白厭沙想叫醒情帝,想想還是算了,情帝太累,讓他睡吧。
情帝醒來從車?yán)锍鰜頃r,白厭沙和花印正在看水面上的陽光,陽光在河面上,像一片碎金。情帝沒有聽到他們說話,但總感覺他們好像在說什么。
情帝來到兩人面前,問:“我睡了多久?”
“我沒有表?!卑讌捝郴卮稹?p> “我也沒有表?!被ㄓ≌f,“你睡著的時候我們在路上,你醒來,我們已經(jīng)不在路上了?!?p> “很奇怪,這個地方看不到其他人?!鼻榈壅f,“難道世界上只有我們?nèi)齻€人?”
花印說:“白哥哥,我很好奇,在你的國家,都有些什么有意思的人?”
白厭沙想想,說:“你說的是讀書人,還是習(xí)武之人?”
花印說:“隨便隨便,你說出幾個來,讓我聽聽?!?p> 白厭沙說:“文人里面,比較有名的詩人有李白、杜甫等,武人里面,有李廣、衛(wèi)青等。當(dāng)然,這些人都是過去的人,現(xiàn)在的國,已經(jīng)不是昔日的國?!?p> “是發(fā)生了戰(zhàn)亂嗎?”花印仰起臉。
“現(xiàn)在好了很多?!卑讌捝郴貞浲?,有些不堪回首,“你們不知道,在以前,我看到的國家,是凌亂的。到處在打仗,到處有饑餓,到處是尸體?!?p> “你跟我說過,有個叫黃巢的人,搞起義。起義軍搞了幾十萬,與官軍為敵,真有這事兒?”情帝說。
白厭沙說:“是的。這個黃巢,干了一番事業(yè),可最終還是死了,沒有走到最后?,F(xiàn)在的國家,只是有了一個小小的天下,四方都有武裝力量,今后的國家,會是什么樣子,我心里沒底?!?p> 花印說:“你來到冰霜國,就是冰霜國的人。是不是你以前不知道有這樣的國家?”
“當(dāng)然。”白厭沙長嘆一口氣,“對天下,我沒有過多了解。這天底下,到底有多少國家,到底有多少人,我是不清楚的。你感覺我們的馬車,能不能跑遍整個天下?”
“這個我不知道。”花印說,“我沒有進(jìn)行過那么漫長的旅行,沒有辦法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我想,我們只要一直向前行駛,總有一天會行遍整個天下?!?p> “你這么自信,我感到很高興?!卑讌捝承ζ饋怼?p> 在馬車?yán)飼r,情帝睡得很香,當(dāng)時馬車很快,情帝的夢被拉得很長。那長長的夢中有太多內(nèi)容,自從他喪父喪母,心中就有很多人生的疑問,然而,他并沒有人生的導(dǎo)師。面對生命中的許多困惑,情帝沒有答案。人活著是為了什么?人活著的意義是什么?未來會怎樣呢?人類從哪里來?又到哪里去?自己又是誰呢?這些哲學(xué)層面的問題,在情帝睡著的時候,反復(fù)出現(xiàn),而在夢中,情帝沒有得到答案。現(xiàn)在,醒來后的情帝,依然沒有找到答案。
情帝相信,生命的許多困惑,很多人都有,只是,太多人在忙碌,無暇關(guān)注這些問題。
“你們在這里聊什么有意思的話題呢?”情帝走過來問他們,他對這兩個人聊天的內(nèi)容比較好奇。
“你不是在車上睡覺嗎?跑到這里做什么?”花印問。
“覺不能一直睡,”情帝說,“白天老睡覺,晚上做什么?”
花印說:“你來看這里的水中有沒有魚,如果能逮到魚,我們晚上烤魚吃。”
“這河水里肯定有魚,”情帝十分自信地說,“這么多的水,怎么會沒有魚呢?只是能不能逮得到是一個問題?!?p> 白厭沙說:“馬車上有漁網(wǎng),漁網(wǎng)不大,放在淺水處,看看能不能網(wǎng)到魚,小網(wǎng)捉小魚,捉些小魚充饑?!?p> 情帝去馬車?yán)锬脻O網(wǎng),這漁網(wǎng)是他在家時,沒事在園子里網(wǎng)金魚用的玩物?,F(xiàn)在,正好派上用場。
情帝按照自己的經(jīng)驗,將漁網(wǎng)放在一個合適的位置,漁網(wǎng)中放些魚餌,等待魚兒進(jìn)來就可收網(wǎng)。他對這套網(wǎng)魚的方法比較熟,只是他以前捉的是金魚,現(xiàn)在要捉些食用魚。
夜幕降臨時,他們還在河邊。情帝的漁網(wǎng)已經(jīng)收獲幾條魚,夠他們吃了。夜晚下起雨,河邊的草地上濕潤無比。他們支起一個遮雨的小帳篷,在帳篷旁邊的樹下生起火,樹冠茂密,再加上樹干上放了一個擋雨設(shè)施,火不被雨淋。這火上,烤著他們的魚,還熬了一鍋湯,當(dāng)然是魚湯,湯中放了不少野菜,色香味俱全。
火上是他們的美食,他們在帳篷內(nèi)已能聞到這暖暖的香氣。外面在下雨,干凈的草地上有他們小小的帳篷,雨落在帳篷上的聲音與鍋里湯的聲音不相同,同樣是水,卻發(fā)出不同的聲音??磥磉@水是美妙的,它的聲音千變?nèi)f化。
今夜,他們需要在河邊度過。白厭沙決定睡這帳篷里,情帝也可以在旁邊休息,只是這帳篷有些簡陋,白厭沙讓花印去馬車?yán)锼??;ㄓ¢_始想和他們一起在帳篷里,可堅持了一二,終于答應(yīng)去馬車?yán)镄菹?。不過現(xiàn)在天兒還早,他們還沒有吃東西,過一會兒,就可以享用美食啦。
雨不住地下,十分好聽。
中原大地上,已經(jīng)獲得基本安定。只是這梁朝的天下,面積不大。過去的人民,遭受了苦難,今時今日能得到一方安定的國土,也算幸運(yùn)。
衛(wèi)靈這幾日一直在望月樓玩兒,望月樓里的女孩兒一個比一個漂亮,身段一個比一個出色,這幾天,衛(wèi)靈在這里揮霍了不少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