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狂并沒有去理會于挫矮胖子的威脅,而是將從李志成、錢才銳和韓武那里借來的六百兩銀票如數(shù)奉還,然后又拿出一張百兩銀票,塞給錢才銳,笑道:“謝謝你!”
錢才銳知道,這是因為他幫張小狂指出了挫矮胖子所在的位置,才獲得的報酬。
可他不想拿,因為他更希望張小狂能夠護著他,他已經(jīng)看出那個挫矮胖子絕非良善之輩,又是他指出了挫矮胖子的位置所在,此后怕是難免遭到報復(fù)。
張小狂還是將銀票塞給了他,告訴他說:“這是你應(yīng)得的!另外你可以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因為和我的關(guān)系受到任何的傷害!”
錢才銳聽到這句話,總算放心下來,可是李志成和韓武卻向他投去了惡毒的白眼。
鄭玲當(dāng)下非常高興,走到張小狂身邊說道:“雖然我沒有出多少力,但好歹也參與挑戰(zhàn)了,那么所得閣樓是不是我也可以去住呀?”
“兩層閣樓有四舍一堂,還是你我共同挑戰(zhàn)獲得,你當(dāng)然可以去住了!”張小狂笑著答到。
剩下的人也都不打算再挑戰(zhàn)了,他們也似乎明白了開陽峰的險惡,更加知道以自己的實力不可能戰(zhàn)勝擁有兩儀敕分境界修為的人,紛紛根據(jù)自己的財物實力購買了相應(yīng)的住所。
薛鶯卻一直都沒有購買行為,她自知自己根本沒有挑戰(zhàn)的實力,同時她也沒有充足的財物實力,可是她卻需要一個住所,總不能露宿街頭。
經(jīng)過再三的考量,她終于鼓足了勇氣,走向張小狂。
輕拍一下張小狂的肩頭,等張小狂回頭看她的時候,她卻側(cè)過臉去,硬著頭皮說道:“張小狂,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暫時借住一個房間,哪怕是算租金也好,日后必當(dāng)加倍還給你!”
讓薛鶯這種人說出這種樣的話,實在有些為難,短短幾句,已令她面紅如潮,神色難堪起來。
張小狂看著她的樣子,心中略覺好笑,微一沉吟,卻還是點頭答應(yīng)下來。
薛鶯終于松一口,垂下了頭,說道:“謝謝你!”
讓薛鶯低頭不易,讓薛鶯說謝謝也不易,想不到張小狂卻在這時看到了她低下頭說出謝謝。
這樣一個極其美麗的女人,一向都是一副自負孤傲自私的姿態(tài),此刻竟也能這般謙卑有禮,倒讓張小狂有些不習(xí)慣。
終于,所有人都有了各自的住所,不論是銀兩購得還是張小狂這般挑戰(zhàn)所獲。
魏良谷帶著其他新晉外門弟子一一前往他們的住所,張小狂、鄭玲和薛鶯則跟隨著趙愷,沿山路去往了一個名叫開陽樓的地方。
開陽峰的主事就在開陽樓,他叫蔡羅斌,是一名執(zhí)事堂高級弟子,排在第八位,修為處于初窺四象孕化之境,整個開陽峰便由他負責(zé)。
魏良谷和趙愷僅僅是副主事,向他們倆這樣的副主事,開陽樓總共有十位,都是執(zhí)事堂弟子,修為也都處于三陽聚頂貫通之境。
這一切,都是幾人在去往開陽樓的路上,從趙愷嘴里問出來的。
趙愷并不喜歡說話,問什么便答什么,有些時候,他甚至?xí)岳湫蛘咧弥焕響?yīng)對,但鄭玲畢竟問得多,就算是他答的再少也還是問出了一些東西。
“讓一名執(zhí)事堂高級弟子加上十名執(zhí)事堂弟子來管理這樣一個混亂的地方,會不會有點人手不夠?”張小狂嘆息一聲,說出了這樣的話。
因為他感覺到這座開陽峰實在有些烏煙瘴氣,這里的人雖然都算是武玄宗外門弟子,可是他們心狠手辣,崇尚爭斗,通過一場挑戰(zhàn)張小狂便深有體會。
趙愷冷笑一聲,瞥了一眼張小狂,說道:“你誤會了,我們并不管理這里,只是負責(zé)這里!”
張小狂疑惑起來,道:“有什么區(qū)別嗎?”
趙愷道:“區(qū)別很大,我們負責(zé)的只是幾個規(guī)矩而已,其余的一概不管?”
鄭玲好奇道:“負責(zé)幾個規(guī)矩,什么規(guī)矩?”
趙愷漠然道:“這里的規(guī)矩與武玄宗其他地方的規(guī)矩并不相同,需要你們以后自己去會了解,不過我倒是可以明確提醒你們,我們并不負責(zé)你們的安全!”
他說著,用奇異的神色望了鄭玲一眼,又道:“你的哥哥也不能負責(zé)你的安全,因為這里有一條規(guī)矩就是——不論是執(zhí)事堂還是內(nèi)門弟子,均不能直接參與外門弟子間的紛爭。”
趙愷顯然早已知道鄭玲是鄭輝的妹妹。
??!鄭玲驚訝起來,道:“那這里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了?”
趙愷道:“在規(guī)矩之內(nèi),確實可以為所欲為!”
張小狂笑道:“看來我們確實需要盡快了解一下這里的規(guī)矩了!”
這時,趙愷一指前方,說道:“到了,前面就是開陽樓!”
望向前方,只見隔著一道深深的溝壑,云霧繚繞中,確有一座琉璃金頂樓閣隱現(xiàn)與蔥翠之間,若不仔細觀察,還真是難以察覺它的存在。
因為溝壑阻隔,使得開陽樓與開陽峰隔絕開來,儼然一種置身事外的感覺。
足有十余丈寬的溝壑之上僅有一道鐵索,隨著凌冽的山風(fēng)飄蕩,溝壑更是深不見底,要想踏足開陽樓,卻只能通過這條鐵索才行。
鄭玲和薛鶯看著搖晃不止的鐵索,便已覺目眩頭暈,讓她們從上面走過去,實在有些為難。
趙愷看了三人一眼,率先踏足鐵索之上,向前走去,并冷聲道:“若是不能通過,便在此間等候也行!”
鄭玲和薛鶯此刻的表情儼然透露了她們要等在這里的意圖,張小狂則跨步踏上鐵索,然后對兩位姑娘說道:“不要到處亂走,我一定盡快出來!”
沿著這樣的鐵索行走,其實并不困難,任何一個法生丹元融領(lǐng)之境的人都可以輕易做到,鄭玲和薛鶯僅僅是因為過不了心里的關(guān)卡而已。
開陽樓不僅僅是一座樓,還有層層院落,以及許多的廂房依山而建。
張小狂隨著趙愷直接便到了開陽樓前,宏大的五層樓閣,懸掛著巨大的牌匾,上述開陽樓三個鎏金大字,落款還寫著一個名字——東門宇。
走進樓閣的底層,是一間巨大的會客廳堂,兩排椅子直線排開,足足可容六七十人落坐。
趙愷讓張小狂在此等候,他自己則走進了一扇側(cè)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