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姜楚不同,什么衣裳首飾都懶得看,就非得把這躺椅給搬回家去。
紀堯自然就買了,這一買回來,姜楚就再也沒坐過椅子。
整日里跟個小貓兒似的縮在躺椅里,一晃一晃的拿著話本子或者賬簿在那瞅著,或者閉著眼睛小憩,好像沒腰似的,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媳婦兒這么懶,是只小懶貓。
紀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懶貓的臉,嗯,這些日子的伙食好,還是沒白吃那么多好東西,總算有點兒肉了。
姜楚輕哼一聲:“不過是想通過姜真來撈我的錢唄。”
確切的說,是撈紀堯的錢!
“你有主意了?!?p> 不然疑問句。
姜楚眨了眨眼,賊兮兮的道:“你趕明兒幫我去里正那邊問問看,咱村里有沒有什么空著荒地。”
紀堯有些詫異:“你想買田?做什么?”
“不是田,就是荒地就好,越荒越好,越便宜越好的那種?!?p> 紀堯似乎都已經(jīng)看到眼前這只小狐貍背后搖著的尾巴了,輕笑一聲,也不多問,只是應(yīng)下:“好?!?p> 他對于她的事情向來不會過問太多,左右是她的事情,他都會支持。
姜楚笑嘻嘻的接著去翻賬簿。
紀堯卻突然起身出去了。
姜楚好奇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不知道他一言不發(fā)的去干嘛,但是也沒多想。
可誰知,不過片刻的功夫,便見紀堯又回來了,手上還抱著枕頭被子。
姜楚呆愣愣的道:“你干啥?”
紀堯?qū)⒄眍^被子放在了床上,眸光幽幽的看著她:“你說我干啥?”
上回若非是被紀威那小子攪和了好事兒,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在這兒了!
紀堯心里想著,看著姜楚的眼神就越發(fā)的幽怨了,活脫脫一個獨守空房的受冷落的小怨婦。
姜楚一看到他這眼神,就想起來白天那事兒了,小臉慢騰騰的就紅了起來,果然,這男人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紀堯還變戲法似的從身后拿出了一對紅燭。
姜楚有些愣愣的:“這是啥?”
仔細一瞧,這紅燭上似乎還有龍鳳,是龍鳳雙燭?
紀堯十分小心的將這一對紅燭放在了柜子上,取出火折子將它點燃,亮晃晃的紅燭照亮了整個屋子。
這一對紅燭,姜楚不是第一次見了,她新婚之夜,就是看著這一對紅燭入眠的。
可那時的紅燭,和此時的紅燭,卻為何瞧著有那么的不一樣,那一下一下跳躍的火光,此時便像是她跳躍的心,真是奇怪,他們分明已經(jīng)成親了月余,如今她卻有種初嫁進門的錯覺,帶著緊張又期待的復雜情緒,小臉都似乎被染紅了。
紀堯輕輕握著她的手,鄭重的道:“這是要補償給你的洞房花燭夜。”
他們成親了,一應(yīng)禮數(shù)周全,唯獨那一夜洞房,他最終只留下她一人。
紀堯看著姜楚,眸中還帶著幾分悔意和愧疚。
姜楚覺得他沒必要愧疚,畢竟那天她剛剛綠了他······
不過這時候她肯定還是決定不要說這種煞風景的話了。
“阿楚,我想對你好,生生世世的好,我想你以后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我們還能有很多孩子,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支持你,除了離開我。”紀堯聲音很輕,可承諾卻很重。
姜楚看著眼前這個溫柔的男人,完全想象不到他的冰冷,她心跳的很快,似乎一個月前的那場大婚她都不算嫁人,今日才是真正的嫁給他。
紀堯大手撫上她的臉,定定的道:“阿楚,你喜歡我?!?p> 姜楚唇角牽起一抹笑,坦然的點頭:“對,我喜歡你,我想對你好,想要成為你的妻子,我也想做很多事,除了離開你。”
她不曾深愛過誰,可她卻知道,這個在她心里扎根的男人,早已經(jīng)讓她離不開了。
紀堯低頭吻了下去,姜楚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熱烈的回應(yīng),她向來坦蕩,愛的坦蕩,恨的也坦蕩,從此往后,她只想好好愛他。
龍鳳雙燭燃了整整一夜,燭淚撒了滿桌,見證了這一場春宵,纏綿了月光,溫柔了歲月。
——
次日天還沒亮,紀堯便如往日一般起床了。
此時還窩在被子里睡的酣然的小女人,連眼皮子都沒有睜一下,想必是昨兒累狠了。
紀堯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給她蓋好了被子,這才輕手輕腳的翻身下床。
紀威已經(jīng)在院子里等著了,一瞧紀堯出來,便覺得他家大哥今兒格外不一樣點,似乎格外的精神,神采奕奕,更難得的是,那張撲克臉,今日竟然還能帶著笑?!
還在對他笑?!
紀威使勁兒的揉了揉眼,他是在做夢呢吧?!
“大哥?”
紀堯涼涼的掃了他一眼。
紀威看著這涼颼颼的眼神,瑟縮了下身子,好吧,方才應(yīng)該是他還在做夢。
“哎,嫂子不是說今兒要趕車呢嘛?咋的還不起?”紀威撓了撓頭道。
紀堯想想那小女人昨兒累的樣子,便搖了搖頭:“你趕車吧,她今兒起不來?!?p> 紀威莫名其妙:“哦······”
但是他也不敢多問,他家大哥在他面前總是有種若有似無的威嚴感,讓他從小到大都不敢放肆。
不過心里卻是在暗暗竊喜,嫂子不趕車,那就是他趕車了!他可巴望著呢!
——
姜楚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
渾身上下散架了一樣,哪兒哪兒都痛!昨天那男人跟要命似的要她,還折騰了大半夜的時候,她就開始后悔答應(yīng)他做真夫妻了!
去他娘的真夫妻!她只想自己睡!
雪白的肌膚壓根兒就沒啥好地兒了,姜楚羞的恨不能窩在被子里這輩子不出來!
可偏偏這個時候,房門被輕敲了兩下:“小楚啊,你醒了沒?”
是梁氏的聲音。
姜楚心虛的不行,掀開被子看看自己渾身的狼狽,她這會兒甚至下床走路恐怕都腿軟!
“剛,剛醒······”聲音都是嘶啞的。
梁氏輕笑一聲,便推門進來:“今兒怎么這么晚······”
梁氏這等過來人,一進屋便能感受到這屋子里的氣氛的不同,再加上縮在被子里的姜楚似乎哪兒哪兒都寫著縱|欲過度四個大字,那幾乎要老淚縱橫,不知道是驚喜還是激動了。
她總算是可以抱上她長子的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