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將時間回調(diào)一下。
回調(diào)到幾分鐘前——
【愛麗絲，你可以讓她殺了你?！恳亮漳忍岢隽诉@樣的一項意見。
可不可以讓她殺了你？
這一句，魔女戰(zhàn)斗的身影一怔。
“我可不可以認為你在開玩笑。”高強度戰(zhàn)斗的功夫還有工夫聊天的愛麗絲小姐某種意義上真的很厲害。
【我從來不開玩笑?！?p> “能不能給我一個‘自殺’的理由?！?p> 如果不是腦子有坑，被自殺的說法誰也不喜歡干……命可只有一條，要懂得珍惜。
因為要聊天，所以姑且要后退一下，聽聽好姬友想說什么。
盡管被這個弄得武器丟了，而艾麗絲抓住了這個機會頂著自己沖鋒。
【……現(xiàn)在不方便說明?！?p> 艾麗絲和愛麗絲小姐之間的廝殺還在繼續(xù)。
頓了頓，伊琳娜補充了一句?！颈M管我不太確信。】
“哎呀呀……”
……愛麗絲小姐沒生氣哦，真的沒生氣。
盡管這一句在旁人看來就是——你在逗我？！
【這樣的戰(zhàn)斗繼續(xù)下去，只會加速你的慢性死亡?！看虿贿^始終都是打不過。
【如果你能夠傷到她一次，也許就能明白……】變相說法：愛麗絲小姐傷不了艾麗絲=愛麗絲小姐太沒用了。
伊琳娜清楚愛麗絲小姐需要的是什么。
魔女小姐經(jīng)不起嘲諷……尤其還是被姬友嘲諷。
…
…
……
巨鐮的鐮刃劃過皮膚的撕裂聲。
——帶走了少女的一條黑色手套的胳膊。
一擊得手，本應該高興的艾麗絲微微驚愕的睜大了眼。
“……你在做什么?！币苫蟮睦渎晢柕馈?p> “呵呵。”
拿著武器的右臂沒了，缺了一條胳膊站立的愛麗絲小姐卻笑的比誰都高興。“僅僅是一條手臂罷了，送你也罷?！?p> “被某個家伙嘲諷，我稍微的有點生氣了?！?p> 不能造成傷害，打不過這種詞之類……
抬起頭來，愛麗絲小姐注視著艾麗絲比自己要稍顯年輕的面頰……那里，有一道口子：“你現(xiàn)在也受傷了?！?p> 愛麗絲小姐換了自己的作戰(zhàn)方式。
不防御了而已。
反正防御也打不過。
那么就換傷好了。
而換傷的結(jié)果就是——
自己的一條手臂換了對方臉頰的一刀毀容。
事實證明換不過啊，一擊就讓愛麗絲小姐失去了戰(zhàn)斗力。
不過——
愛麗絲小姐捂住了自己的頭?！霸瓉硎沁@么一回事嗎？”
腦子里面涌進來的多余意識，讓愛麗絲小姐很快的就明白了，伊琳娜所指的意思。
“連你也——”
而愛麗絲小姐的這個反應，也讓艾麗絲震驚……為什么她也會如此。
意識和記憶的侵入本來在艾麗絲看來是單方面的，無非是干擾自己的戰(zhàn)斗。
畢竟戰(zhàn)斗當中微微失神也是致命的。
“怎么了?！?p> 沒給艾麗絲答案，反而輪到了愛麗絲小姐的轉(zhuǎn)攻。“戰(zhàn)斗中還沒有結(jié)束，你再發(fā)什么呆呢，親愛的自稱的本體的艾麗絲大人?！?p> 手臂沒了還有另一只手，所以還能打，問題不大。
用僅剩的左手伸出掐住了發(fā)愣當中的艾麗絲的脖子，愛麗絲小姐的笑容弧度放大?！拔矣謧侥懔??！?p> 可惜掐不死……
然而這行動代表的精神上的攻勢足夠了。
“你這個混賬！?。。 ?p> 然后，艾麗絲怒了。
巨鐮砍進了愛麗絲小姐的毫無防備的身體之中。
“咳——！”
鮮血不要錢一樣的愛麗絲小姐從胸口和缺少的右手臂肩口當中崩發(fā)。
但是——
“沒錯，就是這樣?！?p> 用所剩不多的余力，愛麗絲小姐死死的掐住了艾麗絲切入了自己身體當中的提著武器的手，不讓其松開。“用力一點，最好能將我立刻殺死?！?p> “那樣一來，就是我的勝利了。”
留下了讓艾麗絲不明所以的話語，以及對方最后的笑容有著不好的預感。
“住嘴?！?p> 所以，艾麗絲急忙的將鐮刀從愛麗絲小姐的身體當中抽出，將其推開了一旁。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愛麗絲小姐已經(jīng)死去。
伴隨而來，是和之前的一閃而逝的零丁回憶不同，大量的愛麗絲小姐的記憶瘋狂的涌入到了艾麗絲的腦海當中。
這讓艾麗絲痛苦的抱著腦袋。
而另一邊——
重新站起的圣者——尼修亞高舉起了自己的審判大劍，要打破這個屬于艾麗絲的結(jié)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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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現(xiàn)在，作為不是正文的這一部分，咱為不理解的讀者梳理一下。
愛麗絲小姐和艾麗絲原本同一個靈魂，只不過分離了開來。
艾麗絲有著愛麗絲小姐的全部實力，卻沒有包括一丁點兒的自身記憶的存儲。
本體的愛麗絲小姐則是失去了全部的力量。
艾麗絲攻擊了愛麗絲小姐，會從對方的身上接受愛麗絲小姐的所有魔女記憶。
愛麗絲小姐攻擊了艾麗絲，則會體驗對方身上這十幾年來，僅屬于艾麗絲作為格勒西斯妻子的新奇記憶。
那么問題來了，如果戰(zhàn)斗到最后——
接收了愛麗絲小姐全部記憶的艾麗絲，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失憶治好了，可不可以認為已經(jīng)回歸成她原本的姿態(tài)。
這一場戰(zhàn)斗從開始就沒有所謂的贏家，正如格勒西斯所言，愛麗絲小姐終會回歸成她原本的實力強盛的魔女姿態(tài)。
只不過，唯一的因素。
是最終的，身體的主導權(quán)會歸誰掌管。
…………
PS：我個人的理解就是——
一個幾千年大魔女的記憶，和一個作為妻子的普通妻子的十幾年的回憶摻雜起來。
在幾千年的光陰覆蓋之下，這區(qū)區(qū)十幾年的歲月就和剛出生的嬰兒那般，根本無足輕重。
如果舉個具體的例子，電視劇的演員會將她拍戲過程中的這一點點角色扮演的縮影當成她真正人格的一部分嗎？
你們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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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精神空間。
周圍漂浮著無數(shù)的畫面回馬燈。
一黑一白，兩個相同容貌的女人正在處于這些畫面的中央。
不同的是——
掛著笑臉的愛麗絲小姐是呈欣賞的態(tài)度。
而另一位之前冰冷氣質(zhì)滿滿的艾麗絲則是雙手抱膝，將腦袋埋在膝蓋里，完全不想抬頭，去看那些畫面。
“你的新婚生活似乎過得不錯，讓我看了都忍不住嫉妒?！眴问直?，另一只手點著下巴，愛麗絲小姐評頭論足的笑道。
一個‘貴婦生活’，一個‘山村寡婦’。
“話說達令這個稱呼你從哪里學來的？”轉(zhuǎn)過頭去，愛麗絲小姐望向了那位很想找洞鉆的‘本尊’。
“再說我殺了你！”得到的是艾麗絲死氣沉沉的悶悶回應。
艾麗絲看向自己無名指上的黑色戒指?！澳莻€家伙，原來一直騙我?！毙那橛行┚趩?。
這個黑色戒指，并不是訂婚戒。
僅僅是以前愛麗絲小姐從敵人身上繳獲的戰(zhàn)利品，當初是覺得好看而戴上的……偶然是，這枚戒指的制造者是格勒西斯。
記憶的回歸，讓艾麗絲全部想起來了。
也變成了一個逗比……
“你就像一個小女孩……唯一的好消息是你的丈夫還沒有把你賣了。”
撩著自己耳畔垂發(fā)的愛麗絲小姐毫不吝嗇自己的打擊言語。
“啊，附帶一提，在小女孩當中，你還是屬于能被壞人用棒棒糖叼走的那種?！必Q起手指的繼續(xù)微笑說下去……不補刀會死。
“我想掐死你?！卑惤z惡狠狠的威脅道。
“幾秒前，我已經(jīng)被你捅死了。”平靜的陳述事實。
兩人之間微妙的沉默。
“我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次夢?！卑惤z摸著自己的額頭?！耙粓鲂腋６鎸嵉膲簟！?p> “你想繼續(xù)延續(xù)這個夢？”
“你會讓我延續(xù)嗎？”艾麗絲直勾勾的盯著愛麗絲小姐。
“你不會的?！睈埯惤z小姐也沒有回避?！澳闶且粋€喜歡逃避現(xiàn)實的膽小鬼?！毙r候空有一身力量，讓第二人格的愛麗絲小姐從小時候就接管了這具身體。
艾麗絲不是魔女，鑄就出魔女傳說的是愛麗絲小姐。
“切~~”這讓艾麗絲咂吧了一下嘴?！懊髅骶褪莻€被我單殺的渣渣?！?p> “準確來講是‘故意’的~~~”笑瞇瞇的愛麗絲小姐加重了某個詞。
沒錯啊，故意換傷，最后被捅死什么的。
“而且，你不適合帶小孩?！睈埯惤z小姐的視線又落在了天上那些有著愛格兒的回憶畫面。
“啊啊啊?！卑惤z抱頭抓狂狀。
“我可以把身體還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呵呵~~”得到的是愛麗絲小姐的冷笑?！澳阍诟l說話？”
“……”
這次，輪到艾麗絲慫了?？s回了腦袋，“就一個，小小的一個?！蓖讌f(xié)的小小的請求。
“待會和我說吧……外面還有小家伙等我?！本窨臻g的聊天已經(jīng)可以結(jié)束了。
“唔……”
外面的尼修亞快要破開結(jié)界了。
…
…
…………
艾麗絲把愛麗絲小姐捅死了。
在外人眼里、在隔著畫面的遠方的格勒西斯和愛格兒看來，在和艾麗絲一樣使出了神明禮裝、破去了結(jié)界的手持審判巨劍的尼修亞看來，就是如此。
“死了嗎？”
結(jié)界的破碎，回到了原本的藍色大廳。
揮一揮手上的巨劍，身上的傷勢修復了大半，尼修亞望著地上那如破布娃娃的‘愛麗絲小姐’，并沒有多少的感情。
自言自語的確認了一句，尼修亞的目光便放在了勝者的艾麗絲身上……
從剛才開始，在自己破去了結(jié)界的過程當中，她并沒有阻攔自己，反而站著不動，像是死寂的機器那般，忽然的安靜了下來。
作為戰(zhàn)士來說，這應該是沖上去的好機會。
但是尼修亞沒有這么做。
如果是誘餌的話……
“你在害怕什么？”
一直沉默當中的‘艾麗絲’開口了……帶著讓尼修亞微微不敢置信的熟悉笑語。
“……”
尼修亞沒有接話，而是目光緊緊盯著‘艾麗絲’的笑臉。然后，視線又重新放在了地面的那具一動不動的尸體之上。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理解。
“死亡是涅槃重生的開始。”
愛麗絲小姐傾下了身，伸出手，附在了自己的‘死尸’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化吸收了起來。
“不過我這么說，想必你也不能理解?！笔栈亓耸??！暗沁@對你無關(guān)緊要?！?p> 愛麗絲小姐消失在了原地。
而下一刻，瞳孔微微睜大的尼修亞以第一時間就舉起了巨劍的擋住胸口……迎接著愛麗絲小姐的凌空膝撞?！昂湍愕聂[劇就到此為止吧?！?p> 尼修亞擋住了。
但也就是擋住的程度罷了。
整個人被擊退的后滑了開來。
“?。?！”
一擊沒完，愛麗絲小姐的第二擊緊隨而至。
“現(xiàn)在的你還是太年輕了，小鬼，不值得我全力出手?！?p> 再一次的閃現(xiàn)在了尼修亞的身后，同時伸出手來的扣住了尼修亞的面容，掛著灰色笑意的愛麗絲小姐帶著尼修亞進行了高速沖鋒。
而目標——就是大廳的墻面上。
轟——！
尼修亞的后腦勺與墻面來了次親密接觸，巨響震顫了整個大地。
…
…
……
“好了，他們的演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贝蛄艘粋€響指，格勒西斯結(jié)束了那邊畫面的實況播放。
不僅僅是愛麗絲小姐的‘諸神的黃昏’結(jié)界被打破。
自己的那個二樓大廳也是如此。
格勒西斯望向了首都天空的那直沖云霄的宣泄出來的魔力余波，就結(jié)果來看很不錯了，將戰(zhàn)斗的損失縮減到了最小化。
而首都下面——
城鎮(zhèn)當中，其他的本土居民和惡魔們因為魔力的宣泄，似乎有些騷動。
不過，格勒西斯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兒一副失了魂的模樣。這讓他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反應了過來。
格勒西斯重重的拍了下手，試圖換醒被愛麗絲小姐死亡的畫面受到打擊，失魂落魄的可愛女兒。
然后，迎面就遭受到了女兒的匕首刺擊。
“冷靜一點。”側(cè)身躲開了女兒攻擊的格勒西斯提住了女兒的手?！澳阆霃奶焐纤は氯?？”
這里是骨龍的脊骨背，而坐騎的亡靈骨龍此刻還停留在3000米的高空。
“你殺死了她——！”愛格兒的眼睛發(fā)紅發(fā)酸，淚水止不住的順著面頰滑下。
“你的母親沒有死?！?p> 果然剛才是不是應該有必要關(guān)掉畫面，或者打上一些馬賽克？女兒受到打擊的模樣讓格勒西斯頭痛。
“你還在騙我——”
啪——！
解釋永遠比不上親自驗證。
相當干脆的拍暈了女兒，格勒西斯抱著女兒嘆了口氣?！皠e絕望的太早?！?p> “說過了，我會給你一個補償?shù)??！?p> 帶著女兒跳下了骨龍的背，要回去了。
…
…
……
被置身于黑暗當中，如同沉睡了很久。
然而，卻不感覺寒冷，反而帶著一份溫暖。
冷風拂過面頰，吹過了額前的發(fā)絲，吹醒了自己的思緒。
“……”
最先醒過來的執(zhí)事先生睜開了眼，頭頂?shù)年柟庾尭械酱棠康乃鹗值恼趽跻曇?，繼而想到了什么快速的坐起身。
“你是第二個醒過來的，小黑。”小姐的笑聲自身旁傳來。
執(zhí)事先生聞言，朝著身邊看去，女仆小姐還昏在一旁，戈耳工餓的滿地滾來滾去。
而他的主人此刻手上提著失去了戰(zhàn)斗力量的尼修亞。
執(zhí)事先生也注意到了周圍一片狼藉的場面，似乎經(jīng)歷了炮火的摧殘，而這些都是之前的三人戰(zhàn)斗弄出來的。
想站起身，然而，身體的無力感和腦袋的眩暈感，讓執(zhí)事先生不由的扶額，意識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就和脫水一般。
“別亂動，老實的躺在地上就好?！?p> 戰(zhàn)斗的開端借用了仆從身上太多的力量，愛麗絲小姐能想到他們的身體狀況不會太好。
“小姐，請問的戰(zhàn)斗的結(jié)果是——”就算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好，然而第一時間，執(zhí)事先生關(guān)心的是這個。
而回答是——
提著某個小鬼的愛麗絲小姐將手中之物扔到了一旁，對于這個問題笑了。
“我不存在失敗?！?p> 扔垃圾一樣的扔開了手中的失去了意識的尼修亞……他是這場戰(zhàn)斗勝負的最好證明。
頭鐵是年輕人的桀驁不馴的權(quán)利，頭鐵是不懂得教訓的愚者的代言詞。
頭鐵也意味著你不容易死去。
某些蠢貨在釋放出自己大招，總認為塵埃落地。
確認自己的實力提升往往也會因為自信心的膨脹失去戒心，而這也正是他們的敗筆。
和之前的艾麗絲一樣，施展出神明禮裝的尼修亞的變強不是錯覺。問題是愛麗絲小姐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上面陪你在大戰(zhàn)個三百回合。（讀者也不喜歡看這種沒營養(yǎng)的東西）
想象一下自己的腦袋被人提著往墻上撞上去是什么樣的感覺。
其中，愛麗絲小姐是提著沒反應過來的尼修亞用著殘影般的身法開始了猛然沖擊。
破解了是格勒西斯布置下的‘能承擔高強度戰(zhàn)斗的堅硬結(jié)界’，而破去的工具——是尼修亞的腦袋。
魔女并不了解所謂的‘讓人昏過去的’用手掌后拍脖子的電影技法。
她所了解的只是——提著別人的腦袋狠狠往墻上磕肯定沒錯就是了……把對方砸出‘腦震蕩’引出‘昏迷’效果。
至于磕死？
像‘西瓜一般汁液四濺’？
這并不在愛麗絲小姐的考慮范圍。
幸好，尼修亞的腦袋瓜子很硬，頭比較鐵，僅僅是頭破血流的程度，也不出意外的昏了過去，完美！
在最直觀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花里花俏的變身技能都顯得蒼白無力。
簡單、暴力、直接、不拖泥帶水。
這就是愛麗絲小姐姑且稍微認真模式下的戰(zhàn)斗美學。
“待在這里就好，我一會回來找你們?！毖巯?，有些事情需要問清楚，去找格勒西斯。
沒有給仆從還想問什么的機會。
留下這一句話，走出了兩步的愛麗絲小姐轉(zhuǎn)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