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小德,這放假才多少天,你就不行了”看著蘇德整個人還是處于迷迷糊糊的,姑父這邊就取笑了起來。
“這鍛煉的事,不用非得起的這么早吧?,F(xiàn)在外邊霧還那么大,走路都看不清,犯得著這么早起么,又不是什么神秘的事,咱們完全可以多睡一會放在早飯之前就好了么。”
“哈,你這就不懂了吧,清晨陽光初綻,萬物自沉睡中蘇醒,展露勃勃生機,選擇這個時候,可以吸納朝陽之氣,會聚萬物之機,常調(diào)息固氣,導引吐納,能守斯理,著意參求,才可少年健身,壯年養(yǎng)性,老年延壽?!闭f完也不跟他多啰嗦,催促著趕緊做好熱身運動。
蘇德也只能在心里吐槽說裝神弄鬼,然后一邊加快節(jié)奏把身子熱乎起來,不然等下跑起來要是受傷了受苦的可就是自己了。
…….
朝陽還沒升起,遠處的山,白白茫茫,籠罩在一陣大霧底下。清晨的夏日,空氣中的暑氣沒有像晌午過后那么的濃烈,又帶有朝露未去的涼快。呼吸一口氣息,令人都感到舒爽。
小小村落的附近,一條山路貫穿出去。往山上走,是沿著河流蜿蜒而去,消失在遠處的盡頭。
一腳一步踏在土渣路上,發(fā)出噗嗤噗嗤的聲響。由外公在前面帶領(lǐng)著,中間是蘇德小同志,最后面的是姑父。三個人,正好像山一樣,排成了一列,小腳跟著大腳,大腳跟著小腳,向路的盡頭里跑去。
遠處的田野間,一片片翠綠的是剛插了秧的,一片金黃的是還沒來的及收割的,還有堆在路邊上綠的黃的秸稈垛子,那是還沒來得及運回家的。
抬腳邁過,略過的花花草草無數(shù),整個褲腿已經(jīng)滿是露水,喘息的氣息已經(jīng)是相當?shù)拇舐?,但還保持著節(jié)奏,氣息平穩(wěn),不急不緩的吸氣,吐氣。夸張的手臂搖擺,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上保持著身體的平衡,不至于亂了腳步。
跑步期間是不能說話的,尤其是這種跑山路,不然特別容易岔氣。三個人只有踩在地上或者碰到路邊雜草樹枝發(fā)出的簌簌聲音。
終于是跑到了村子旁邊不高的山頭之上,那邊有一片比較平坦的石灘。迎著剛剛升起的太陽,三個人稍微休息下,就各自打起了白鶴拳法。
閉上眼睛,迎接自然的照耀,漸漸升起的陽光,清晨的涼意漸漸散去,空氣中也多了幾分暖意。隨著拳法舞動,整個人也變得輕盈起來。
慢慢得,整個太陽已經(jīng)掛在了山頭之上。老頭兒也從新帶著他的新老分隊沿著來時的路再跑了回去。
回去的路就不及來時那么的靜謐了,有雞在鳴,狗在吠,也有人在呼喊。整個鄉(xiāng)間,頓時就熱鬧了起來。
遠遠得還能碰上幾個出農(nóng)的人,還沒來得及把農(nóng)務(wù)忙完的人要趁著清晨還有涼意的時光趕緊去忙碌,以避開中午的暑氣。
細碎的腳步慢慢得停了下來,由跑變成了走。三個人朝著自家院子走去,各自調(diào)整自己的氣息,一邊同遇到的鄉(xiāng)親鄰里問好致意。
等到他們仨個各自擦洗干凈換了衣服再回到餐廳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jīng)開始在那邊吃飯了。一個萵筍,一碟蘿卜干,再煎兩個蛋,就是日常的配菜了。
飯桌上,都是各自攏著一碗稀飯,偶爾有筷子相碰的聲音,也有碗碟相撞的聲音,還有夾菜勸說的聲音。
蘇德同學看了下正坐在另一旁安安靜靜地吃飯的小姐姐,又盯著眼前的青菜,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對著外婆開口說:
“外婆,我想喝鴨湯!好久沒有喝到外婆做得白鴨湯了”
“哦,是么?只是想喝白鴨湯了?”外婆可是知道他們昨天被一群鴨子追著跑的事,這會哪還會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此時滿是戲謔得朝蘇德說道。
“嗯,是的。外婆做得白鴨湯最好喝了!”蘇德義正言辭的說道,還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那你要吃哪一只?。 蓖馄爬^續(xù)逗弄他。
“我要那只葛最紅的那一只,那只土番鴨!”想到終于要大仇得報,蘇德趕緊又扒拉一大口飯進去。
……
吃完了飯,姑姑帶著兩女就到樓上練琴去了。而小蘇德則是因為今天姑父要教他打球,所以不能向往常一樣跑出去野了。
跟在姑父的身后,到雜貨房中取了一個深色的長條包,把三個籃球塞到包里,又想把蘇德手上抱著的兩瓶水也塞進去。塞的時候發(fā)現(xiàn)并不是很好放,只好拿出一個球讓蘇德抱著,然后把兩大瓶水裝進去。
一路走到了打谷場,已經(jīng)有好多個小伙伴在那邊玩耍了。男孩子一般在奔跑追逐,女孩子則是在跳繩說唱,當然還有哪里都不會少的角色扮演游戲過家家。
打谷場是在小群落南部的一片空地上,前兩年由蘇德外公在內(nèi)的幾個有威望的老人起意做頭,然后每家集資把村公路和打谷場一起修了起來,鋪上了水泥路面。
在曬農(nóng)作物的時候不用再像以前一樣要用塑料布鋪在地上才能曬了,拿著掃把掃干凈了就是一塊很好得場地了。
之后又給打谷場裝上了兩個籃球架,爬桿等東西。沒再農(nóng)忙的時候打谷場就成了所有小孩最喜歡去的地方了。
為了不讓小孩子到處亂跑闖禍,在不是很必要的時候,大人也不會去占用這個打谷場。就想現(xiàn)在這樣一樣,谷子基本上都曬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占用這個場地了,剩下的少部分就直接在馬路上掃一塊空地出來曬就好了。
“這場上打籃球啊,就跟咱們這邊跟人吵架差不多。一般嗓門大的都能贏,但是有時候也能用真理和事實來跟別人講道理,并說服他們?!惫酶赴亚蛉×顺鰜?,然后用指尖頂住轉(zhuǎn)了起來,用另外一只手時不時拍一下,球就一直停留在指尖旋轉(zhuǎn)著。
小蘇德看得眼睛大大的,他也想轉(zhuǎn)球,但是手太小了玩不起來。
“那要是對面不講道理呢或者聽不懂你講的道理呢”杠精上身的蘇德忍不住就抬杠道。
“通常情況下我們不需要把真理和事實當著他們的面擺出來,但是面對有的人我們就不得不這么做了??趶郊凑x,射程即真理,那種情況下我們只能攜帶著正義撕破敵人防線,頂破放手者,或者遠遠得把你的真理給對面灌進去。這樣,只要你攜帶夠足夠的正義和真理,你就能讓對方坐下來跟你講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