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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殺手也是道士

第四章 獄城三垣

是殺手也是道士 馬殺機 2473 2021-09-18 17:21:31

  記不得是多少年以前,地府裂了個天大的口子,妖魔鬼怪們聞著人界的香味兒,就一股腦的鉆了過來。

  人界的扛把子們肯定不答應,大把的人命填了進去,也沒能填上那個口子。

  最后驚天動地的一仗,在漠北打出了一條劍獄長城。

  也就是這一仗,打得天道崩塌,三界輪回不再。

  自那日起,長城以北的大片荒漠就有了一個新名字,先祖荒原。

  在這片荒原之上,各種各樣的活尸,僵尸,尸魃,那是猶如流滿尸油的滿漢全席,應有盡有。

  陳仁要去先祖荒原,就必須穿過依托著劍獄長城修建起來的戰(zhàn)爭要塞,獄城。

  這獄城城主,正是那位兢兢業(yè)業(yè),抓得陳仁轄區(qū)內無鬼可抓的‘罪魁禍首’。

  到得城門外,陳仁才終于理解了這一座獄城,為何能在人界獨善其身。

  僅是城門口的小兵,都是人手一面法器照妖鏡。

  再看其腰間戰(zhàn)刀,光憑那蘊含著九品法器氣息的刀鞘,便能推斷出里面裝著的,不會是什么破銅爛鐵。

  照妖鏡,九品戰(zhàn)刀,這兩樣東西,單獨拎出來說的話,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但獄城身為人界門戶,劍獄長城身后的第一重城,城內的駐軍又何止十萬之數(shù),這個規(guī)模的制式配備,便又是不同的概念了。

  哪怕是人界第一宗門,光聽名字就狂得沒了邊的‘天下劍宗’,雖號稱門下十萬劍修,可要論整體實力,也妄想跟這座獄城碰上一碰。

  名門大宗,厲害的地方往往在于底蘊跟傳承,在他們的后山洞穴里,難免都睡著些老不死的怪物。

  但他們若是妄想跟挺過了三界大戰(zhàn),至今依然鼎盛的太初王朝拼一拼底蘊和傳承,那多少就有些不自量力了。

  就在陳仁微微晃神的時候,獄城本是半開的城門,吱吱呀呀的嚎叫著全數(shù)打了開來。

  還在緩慢排隊進城的人群,在城門士兵的喝罵聲中,立即分立兩邊。

  片刻過后,陳仁先是感覺到了地面上傳來微微的震動,隨即耳邊響起了如雷的蹄聲。

  當先出現(xiàn)在城門口的,是一座移動的古銅色小山。

  只見一個打著赤膊的髯須大漢,手提一根門杠般的大槍,跨坐著一匹足有千斤的大馬,賣相十足的碾了過來。

  這赤膊猛男渾身沒有半點元氣波動,但那古銅色肌肉上縱橫交錯的數(shù)十道駭人疤痕,每一道都猶如地獄巨口般,訴說著它們的主人極其不好惹!

  “獄城三垣!”

  “天市垣,朱蒙!”

  “據(jù)說百年以前,他就徒手生撕了一條化蛟蟒精!”

  聽著周遭進城百姓興奮的議論,陳仁也有些詫異,三垣四象五宮二十八宿,這獄城竟然是以星陣命名官職。

  垣既代表城墻,看來這位獄城城主,對于擋住先祖荒原上的地府大軍,很是有些執(zhí)念。

  三垣湊在一起,卻又是別的含義,只不過陳仁可不會傻到說出來,平白惹了殺身之禍。

  這位天市垣雖然看起來戰(zhàn)力無匹,但他已經(jīng)打頭出了城門五丈之遠,那整齊劃一的馬蹄聲卻還在城內。

  這說明了在他身后,還有身份更為尊貴的人。

  于是陳仁十分識相的往后退了兩步,腳步剛定,耳邊就響起了更為夸張的驚呼聲。

  “天吶,這...這是獄城三垣都出動了?”

  “莫非這南城外安穩(wěn)了這么些年,又出現(xiàn)什么大鬼?”

  “看,那是不是咱們的城主大人?他已經(jīng)好多年不曾親自帶隊了吧?!?p>  饒是以陳仁的清淡心性,在聽到獄城三垣跟獄城城主一起出動,還是忍不住往這支出城的隊伍看了過去。

  在人形巨獸朱蒙的身后,是兩騎拱衛(wèi)著一騎。

  那兩騎一男一女,男的書生打扮,此刻眉頭已經(jīng)擰成了一個川字。

  女的全身覆甲,陳仁本想看看身材如何,可那周身恐怖的元氣波動,僅是瞟上一眼,內心就會泛起一種無力感,讓人不敢再窺探。

  相較于這二位,陳仁更加在意的是被他們拱衛(wèi)在中間的,那一襲白袍。

  那襲白袍如同天市垣朱蒙一般,周身沒有半點元氣波動。

  但與朱蒙不同的是,他并沒有那炸裂到恐怖的肌肉,反而是一幅有些柔弱的身子,純銀的雕花面具下,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在他身下是一匹走路都帶著三分踉蹌的老黃馬,哪怕這位城主舉止十分得體,坐在這匹老馬上,也是左搖右晃的,仿佛隨時都要跌落下來。

  如雷的蹄聲中,響起了一聲輕微的咳嗽,拱衛(wèi)著他的兩騎,立刻投過去了關切的眼神。

  就連一馬當先的朱蒙,也連忙回過頭來,粗狂的大臉上滿是擔憂。

  陳仁眼神微瞇,將這一切看在眼里。

  看來,咱們這位殺得獄城境內百鬼遁形的城主大人,似乎身體不怎么好。

  在一主三垣身后,是黑甲黑劍猩紅披風的百人騎兵隊。

  這一百騎,陳仁僅是隨便看一眼,心中便有了評價,精銳中的精銳。

  在他們的盔甲左肩,長刀刀柄,披風系領處,都刻著兩個純金小篆,鎮(zhèn)元。

  這些盔甲跟長劍上都刻著十分復雜的法陣,甚至那猩紅色的披風偶爾被風吹起,還會漏出內襯上刻著的避塵咒。

  陳仁暗吸了一口涼氣,算是又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家大業(yè)大!

  修行,果然還是得有錢才行!

  直到百人隊行遠,城門口才再次恢復了嘈雜,陳仁順著人流,很輕易的就進入了獄城。

  從南城門進城,再到北城門出城,并沒有耽擱陳仁太多的時間。

  獄城矗立在劍獄長城的邊上,本就是用來防止先祖荒原上的地府大軍,什么時候再卷土重來的。

  對于防人,從來就不是很苛刻。

  陳仁從南門進了城,又從北門出城以后,就這么站在北城門門口,眺望起了眼前這塊廣袤無垠的荒原。

  荒原之上布滿了大道小道,但他卻并不立刻上路,而是一個拐彎,鉆進了荒原旁邊潮濕的密林。

  相較于視線良好的荒原,密林里隱藏著的危險,顯然要多上許多。

  但陳仁卻并不怎么擔心這些,活動在這荒原邊上的普通人,對他不會造成太大的威脅,他更加的擔心的是那些活尸跟僵尸。

  活尸靠聽覺,僵尸靠嗅覺,如果選擇走荒原道,荒原上的微風會將他身上的氣味帶到很遠的地方。

  很顯然陳仁并不想讓某只饑餓的僵尸,聞到自己身上的香甜人味兒。

  一只僵尸那可是約等于十只活尸的戰(zhàn)力,更何況雙腳踩在干枯黃土上發(fā)出的聲音,也會隨時暴露他的位置。

  走密林雖然危險了一些,但密林里腐爛的樹葉跟無處不在的動物糞便,可以很好的掩飾他身上的味道。

  那從不停歇的風拍樹梢聲,也可以很好的抵消掉一些他弄出來的動靜。

  陳仁前進的速度并不快,但卻十分穩(wěn)定,半個時辰以后,他就從密林的另外一頭鉆了出來,算是穿過了先祖荒原最邊界的地帶。

  此時他那身黑色的便服上,已經(jīng)涂滿了一層漆黑的粘土,包括他的臉上,脖頸上,都涂滿了這種粘稠的黑土。

  這是他剛才在密林里收集到的動物糞便,在用尿液跟黑藤水混合以后,均勻的涂抹在身上,除了能掩蓋行動中流出的汗味,甚至可以屏蔽掉身上的生人氣味。

  這可比朱砂好用多了,朱砂味烈,驅鬼尚可,防人就差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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