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斐琬緗,府里的大夫先給她把了一個脈,斐夫人和幾個嫂子急忙從門口追過來,看著女兒流著血眼淚止不住,往她以前住的閣樓便是跑。
大夫把過脈,才著急地開口:“三小姐這是流產(chǎn)了,胎兒不過才一個月,正是根基不穩(wěn)的時候,應該是被踹過一腳在肚子上受到傷害才流產(chǎn),三小姐流的血太多了,老夫得馬上熬止血湯藥讓三小姐止住流血,但是婦科方面老夫不擅長,還是等太醫(yī)來再處置吧?!?p> 斐夫人一聽整個人往后一踉蹌:“???怎么會這樣……是誰?誰要害我的女兒!”世子夫人和三少夫人趕緊扶住傷心的斐夫人。
大夫在藥箱里找了找,取出一粒金丹,放在斐琬緗口中:“幸好上次老夫煉了一顆止血丹,這下派上用場了?!?p> 等太醫(yī)來的時候,斐琬緗的血已經(jīng)止住了,現(xiàn)在太醫(yī)來趕緊請了眾人出去,留下了佩嬤嬤在侍候。
禾初站在門口,手里衣服上還有血跡,趁著眾人在,禾初一五一十地把話說清楚了。
“你說是淳安公主指使的?禾初,你可聽清楚了,這種事不可以亂說的?!膘匙谔囊灿凶约旱囊苫蟆?p> “大少爺?shù)壤蠣敾貋砜梢匀弳柲莻€楚婉儀的父親,他自己親口所說,也是他踹長公主的,奴婢該死,被歹徒綁住手腳捂住嘴巴不能護主,幸虧他只是摸了一把奴婢臉蛋,沒有對長公主動手動腳,可是如今長公主如今這樣,是奴婢不能護主,請大少爺責罰!”
“父親還沒有回來,相必是送人去京都府尹手上了,看來這件事不能私了了,我必須要寫封奏折上前求皇上圣裁。”斐宗棠心急如焚,看見妹妹如此受難,他也是顧不上手里和懷里的血跡,這是他的小外甥呀,這么不清不白便沒了,三妹一定十分傷心的。
徽寧郡主一把拉住斐宗棠:“夫君先等等,這件事情還是要等公公回來,我們商量一下再遞奏折,以國公府遞奏折,那些言官肯定會隨議的?!?p> 此時昌平國公把人壓去京府尹那里,快馬加鞭回來看看女兒情況,恰巧在門口遇上太后鳳駕。
身穿菊紋上裳如意月流彩暗花云錦宮裝的陳太后在瑄懿的攙扶下快步下了鳳駕,一臉著急的她不禁有些失神,后面又一撥尾隨的太醫(yī)在管家的帶領下魚貫而入進了國公府。
“給太后娘娘請安,給公主請安。”昌平國公一跨下馬,趕緊給兩位主子請安。
“國公起身吧,哀家聽聞和毓出事,就趕緊出宮了,琮禮已經(jīng)去京府尹審問罪人,現(xiàn)在先帶哀家去看看和毓?!辩Y是太子景珩的字,太后聽聞一出事便派人告訴了南襄帝,楚婉儀聽聞父親惹事,脫簪請罪在皇上的理政殿門前跪著。
陳太后隨行進了閣樓,太醫(yī)都在會診,醫(yī)女正在手忙腳亂地醫(yī)治著斐琬緗,看見斐琬緗一臉蒼白地睡在床榻上,臉上還帶有些痛苦的表情,陳太后心疼極了,半靠在榻上,用手撫平斐琬緗緊蹙的雙眉。
“稟太后,和毓長公主這一胎肯定是保不住了,幸好府里大夫機靈,及時給長公主喂了止血丹,不然血這么流下去,肯定有危險的,至于長公主這一胎本來月份尚淺,理應好好將養(yǎng)著,而長公主應該是不知道有孕,雖然上一次生小世子的空缺是補回來了,但是長公主還沒有到合適有孕的時候,母體不穩(wěn),又受那重重的一腳,自然就保不住了?!?p> 陳太后聽了太醫(yī)的話,摸了摸斐琬緗的臉龐:“可憐的孩子,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無端端沒了親生骨肉,那肯定傷心壞了?!?p> 等她們安頓好斐琬緗,陳太后才出來,瑄懿因為是未出閣的女兒,不能進去怎么血腥的地方,在外面聽聞禾初的話,等陳太后出來,低低地在陳太后耳邊說了兩句。
“國公夫人,還請你好好照顧孩子和慶慶,她現(xiàn)在還在小月子里,不宜挪動,哀家先行回宮,處理好事情再來瞧她。”
陳太后聽聞勃然大怒,與斐夫人說下兩句話便回去了,臨走前帶走了禾初。
斐夫人看見陳太后風風火火地,就知道陳太后肯定要親自過問這件事了,現(xiàn)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要和斐琬緗好好坐好這個小月子,見大兒媳在看著慶慶和孫子,二兒媳在侯著斐琬緗醒來,三兒媳去看著丫鬟熬藥熬粥,斐夫人趕緊去了一趟前院,和昌平國公商量這件事。
昌平國公聽聞無端端沒了一個小外孫也是傷心,更是聽聞此事是有人有心謀害更是大怒,連忙馬不停蹄進宮求南襄帝圣裁,現(xiàn)在還是不遞奏折好,先把事情查清楚,不然把皇室的丑事抖出來,南襄帝肯定會多從偏幫。
昌平國公騎著馬進了宮,才遞令牌進宮便有宮人領了他去南襄帝的宮里。
進了常州殿,發(fā)現(xiàn)人很齊,南襄帝坐在上座,齊皇后和陳太后分別坐在左右側,哭哭啼啼的柔淑容護住一臉倔強的淳安公主,侍候自己女兒的禾初則跪在一旁,楚婉儀也是一臉惶恐不安地看著自己不成器的父親,張媽媽更是嚇的臉色蒼白。
“昌平國公來得正好,快過來?!蹦舷宓壅辛苏惺?,昌平國公過來便有宮人搬了椅子過來讓他坐。
“哀家回宮的時候和毓已經(jīng)安好,可憐了那孩子,白白沒了一個親骨肉,阿尼陀佛,造孽??!”
南襄帝聽了陳太后更是一臉歉意:“國公,朕實在對不起你,是朕沒有教育好女兒,害你沒有了一個外孫?!?p> 斐暨陽急忙起身,彎身行禮:“臣惶恐,皇上?!?p> 淳安的眼淚嗚嗚直流,一臉倔強:“兒臣沒有害她流產(chǎn),流產(chǎn)只是她自己不小心!”
南襄帝把茶杯扔在她身上,燙燙的茶水順著衣服流下來,她卻不知道冷熱,柔淑容抽抽搭搭地哭泣,心疼自己女兒。
“你還不承認?是你指使楚婉儀的父親把皇妹賣去青樓,你這是要毀了她!她和你無冤無仇,你安生做自己公主不行,偏偏要去冒犯別人!這是其一,其二,你明知道楚婉儀的父親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你還去與他同流合污!你不是朕女兒!朕,怎么會有你這樣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