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居一片嗚嚶哭聲,蘇詢反倒心情甚佳,他向楓實道了“勞煩”,還說若不是自己的貼身護衛(wèi)蘇錦回來,只怕仍不知道長已在皇都,還受了陣法反噬。
他們說的道長正是設血陣的那名老者,如今正被睿王奉為座上賓。
“相爺,道長讓屬下告知,您身邊的姜先生……怕是其心有異,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蘇詢眉峰緊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而就在此刻,有一個似有若無的身影從結界中溜了出去。
至于這些丫鬟們,因設了陣,關幾個普通小姑娘,便是易如反掌之事。
然而……
“相爺,以防夜長夢多,可要屬下代勞?”楓實伸掌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
蘇詢看了地上幾個已然怕得臉色青白的小姑娘,擺了擺手:“不過幾個小雜碎,能翻起什么浪,屆時睿王娶了我家小女兒,便一齊嫁過去,還能使喚則個。”
這一次合作,兩邊都有了新的印象,睿王一方覺得蘇詢果然難成大事,婦人之仁。而相爺那邊卻驚詫,睿王竟然如此雷霆手段,心狠手辣,與外界相傳的仁善儒雅完全是兩回事。
……
蘇流月被帶到一個房間,夜五直接把她丟在了一床臥榻上。
她嘴里被塞了一大塊厚厚的布條,叫喚無用,而她多次嘗試掙開繩索,也無濟于事,甚至一身的法力似被抽空,現(xiàn)在的她跟個普通人沒兩樣。
夜五守在一邊,不一會兒就有兩個身材壯碩的嬤嬤進門來。
她們直沖床上的女孩兒,一人按住阿月的肩膀,一人抽掉她口中的布條,就往她嘴里灌東西。
蘇流月本能地往后躲,雖然她一直說死了還能回到原本的時空,但自我安慰是一回事,人都是怕死的。
盡管女孩兒努力將喂進去的東西嗆出來,但還是咽下去大半兒。
“大人,沐情丹已經(jīng)攪和在水中給姑娘喝下去了,只消一炷香不到的時間,您即便給她松綁,她也跑不掉了?!眱蓚€嬤嬤相視一笑,“屆時王爺來了,她不止不會反抗,還會比勾欄里的更勾人呢!”
夜五面具下的臉毫無波動,他抄著雙臂,冷冷地應了一句:“既如此,你們下去?!?p> 兩個嬤嬤聞言,才回過神來,她們怎么這么沒眼力見,竟在這樣不解風情的人面前談起風月來。
但當著夜五的面兒,誰都不敢有異議,兩人規(guī)規(guī)矩矩地退下了。
暗夜部的人,沒一個是好惹的。
那一身血煞味道,便能讓人聞風喪膽。
夜五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那姑娘眼中露著絲絲疑惑和絕望,聽說她在友邦之戰(zhàn)上,連贏了兩個對手。
可惜,如今她被捆仙藤綁著,毫無施法的機會。又喝了藥,估計也沒更多掙扎的力氣。
他不知道主子為何要對她如此,但身為夜部的人,他的使命就是忠于主子。
說實話,出于英雄情結,夜五心中敬佩這蘇五姑娘,憐憫她這樣的遭遇。
他實在不忍看,便一揮手,將簾子放了下來。
女孩兒被綁著,嘴巴又塞著布條,且有他坐鎮(zhèn),意外是不可能發(fā)生的。
尚未一炷香,便有人推門進來。
“睿王!”他看清來人,躬身抱拳行禮。
“人呢?”睿王稍一逡巡,便將視線定在了床榻上。
夜五過去撩開簾子,一個臉頰帶粉的美人兒就這么側躺在臥榻上。
睿王勾唇一笑,走過去在對方臉上用手背撫了撫。
蘇流月此時有些頭腦不清,她眼前閃過一個身穿黑色衣衫的人,那人面容精致無比,比青冥少尊還美艷三分。
是了,她活了這么大,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就是少尊。
但這人,卻比少尊還美。
她心中直呼妖孽,不止如此,那“妖孽”對她還萬分親近,他的手一碰她的臉頰,她就不由戰(zhàn)栗。
“解綁吧?!鳖M鹾芟矚g面前之人的反應,有些迫不及待了。
女人,他不是第一次碰,但是碰了之后能讓他可以修道成仙的,這是第一個。
“是?!币刮宀桓疫`抗,念咒將捆仙藤收了回來。
捆仙藤一收,睿王就坐在塌旁,將手往女孩兒面前一遞,兩人肌膚觸碰,便似燎原之火,一瞬間延綿千里,燃到了全身。
“你可小心著些?!?p> 因著捆仙藤的原因,女孩兒尚有些行動不靈活,睿王趕忙上去扶了,順便在腰肢上揩了把油。
夜五識相,默默退出了屋子。
……
睿王將對方的衣裳褪下一件,果然在女孩兒的肩頭看到了一朵血色薔薇,他想,那老道說的果然是真的。
血薔薇一事得到了驗證,那便是只要解了這封印,他便能得到封印中的法力了。
他抬起女孩兒的下巴:“這么一看,竟是上品了,皮相亦是甚佳。你放心,以后我會好好待你的。”
“砰!”夜五破門而入——被人摔進來的。
睿王還沒反應過來,床上的人就不見了,他剛想破口大罵,就看到了門外的人。
木秋將自己的外衣脫下,裹在女孩兒身上。
“原來是少尊駕臨,有失遠迎!”
“睿王殿下,這蘇五小姐乃是蝶意樓給我尋的雙修道友,請莫逾矩?!?p> “哈哈哈!”睿王大笑,“少尊是世外之人,怕是不懂俗世的規(guī)矩,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乃是每個姑娘的歸宿?!?p> “那她……可是同睿王結親了?”
睿王犯了難色,依舊強笑道:“是本王的不是,五小姐實在是國色天香,秀外慧中,本王一時把持不住……”
木秋也不答話,也無甚反應,如此這般,睿王心里反而有些沒底。
對峙了約有十幾息的時間,木秋終于開口:“罷了,若再有下次,莫怪我手下不留情?!?p> 他正欲走,睿王卻喊住了他:“少尊且慢,修道枯燥乏味,少尊總不好強迫五小姐吧?如此毀了一個女孩子的幸福,可是私心過重?”
“強迫?”木秋輕嗤。
到底誰才是強迫的。
話未說完,他便離開了此地,睿王無法,只得掀桌踢凳以發(fā)泄心中郁結。
他為此籌謀許久,如今竟然功虧一簣?
然而,既然知道了法門,他又怎會輕言放棄呢?別說只是一個青冥少尊,他姬文要走的路,神擋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