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超市購買完所需的東西,孟波便與超市內(nèi)的美女收銀員道了聲別,就提著滿滿一袋子?xùn)|西往回走。
“賤人,給我站住?!本驮诿喜耐镒永镒邥r,一個頗為陰冷的聲音在孟波不遠(yuǎn)處喊了出來,把她嚇的一哆嗦,差一點(diǎn)將手里的袋子扔了出去。
巫巷里路燈稀疏,在路燈照耀的空檔中,此刻正緩緩的走出了三個人。領(lǐng)頭那人孟波認(rèn)識,正是白天訛詐自己的那個平頭男。
見到是他,孟波便知道事情有些不妙,立刻回身就想跑,但身時她的身后也轉(zhuǎn)出了兩個人,分別攔在了巷子的一左一右,將路徹底封死,而攔住她的其中一人正竟是白天訛詐自己的女主角——破裙子女士。
平頭男見孟波的腳步停了下來,便冷笑著從身后抽出了一根閃亮亮的木棍出來。
孟波定睛一看,頓時嚇的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為別的,就因?yàn)槠筋^男手中的武器是一根被鐵絲固定了上百個剃須刀片的廉價棒球棍。
不得不說,這個武器天生就是孟波的克星。因?yàn)槊喜ㄗ栽偺觳慌碌夭慌?,就怕像刀片這種短小又極為鋒利的東西,在路燈的照耀下,當(dāng)?shù)镀习l(fā)出陣陣寒芒看在眼里時,孟波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變得特別不好了。
見老大亮出武器起了效果,平頭男身邊兩人為了雪上加霜,分別掏出了各自的武器,竟都是一把幾乎可以斷定是地攤劣劣質(zhì)品的水果刀。
再往后看去,孟波身后的兩個人也沒閑著,一人手中端著一把金屬扳手,而另一位破裙子女士則是手里握著一把尖利的改錐,其兇厲的眼神早就沒了白天那般嬌柔和弱不禁風(fēng)。
平頭男得意的靠近的同時,聲音故作低沉的威脅道:
“賤貨,你要是敢亂喊,我立刻就在你的臉上劃上幾下就跑,讓你終身做個丑八怪都沒處說理去?!?p> 本來平頭男不說話還好,孟波面對棒球棍還有些懼怕,但由于平頭男的這一句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聽起來就有些憋悶不清,孟波眉頭一皺,心中竟隱隱有了一種奇怪的——
“這些人看似兇狠,實(shí)則心虛軟弱?!?p> 不過話雖如此,那綁滿刀片的棍子橫在那里,孟波依舊不敢有所反抗。
現(xiàn)在孟波距離著八風(fēng)來還差了兩百多米的距離,現(xiàn)在怕就是喊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人前來救援的。
“我要拼命護(hù)住臉拼一下,還是坐以待斃呢?”孟波看著平頭男閃著寒芒的棒球棍,猶豫不決。
見孟波徹底老實(shí)下來,這幾人便漸漸放松了警惕,將武器放低了些,露出那不懷好意的獰笑朝著孟波圍攏了過來。
平頭男舉著那根令孟波懼怕不已的棒球棍在她的臉前晃了晃,威脅道:
“小妞,識相點(diǎn),我們這些人不想把事情鬧大?!?p> 孟波聞言微微松了一口氣,這和她預(yù)料的基本一樣,這些人的目的只是為錢,而之前興師動眾的準(zhǔn)備恐怕就是為了造勢。
孟波試著問道:
“你們想怎樣?說清楚?!?p> 平頭男嘴夸張的變成了O型,贊許道:
“呦!挺有膽?。∥覀円膊幌牒δ?,只是之前的事兒你也知道,我們是受了委屈的外地人,可我們卻沒得到我們應(yīng)有的補(bǔ)償,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嗎?”
“要錢?”對于平頭的強(qiáng)詞奪理,孟波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馈?p> “嘿!識相,我們被逼無奈,您也通情達(dá)理,這事兒就一拍即合了唄?”
“什么一拍即合,我不明白你說的什么意思。”孟波裝作不懂,可是她的目光卻在人群中暗暗尋找著逃跑的機(jī)會。
平頭男占據(jù)優(yōu)勢,也不惱怒,只是指了指破裙子女士說道: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我的這位姐姐一身名貴的法國裙子都被你家的狗給抓壞了,你得賠……還有之前被打破的法國香水口紅,都不是便宜的貨色。哦!對了,還有那意大利的包,那可是在國外買的,你也得賠!”
“怎么賠?”孟波冷著臉問道。
“……你這小妮子雖然不識相,不過我們也不訛?zāi)?,明碼實(shí)價按成本賠我們就行——五萬,這就是所有東西的成本價?!?p> 孟波聞言,怒道:
“你們怎么不去搶?”
平頭男得意道:
“搶?搶可不是我們老本行該……”
平頭男子意識到自己差一點(diǎn)說漏了,立刻補(bǔ)充道:
“搶可不是我們合法公民去做的事情。哼!你還別忘了,之前我兄弟的手也被你的狗咬了,你總不能抵賴了吧?”
“之前你怎么不和警察說。”孟波不服氣道。
平頭想起了白天遇到從事訛詐事業(yè)迄今為止最大的窘境,他憤怒道:
“你閉嘴,別以為白天我們是怕那警察,我們是急著給我兄弟到醫(yī)院去治病才不愿與你們計較,既然你這個態(tài)度,就別怪我們了?!?p> 說完平頭男人陰陰的一笑,從褲兜中拿出一大把和超市收銀條也沒多大分別的紙條在孟波眼前晃了晃,得意道:
“你還別說,現(xiàn)在的醫(yī)院看病真貴,我們在醫(yī)院里又是打針吃藥,又是縫合傷口的,這前前后后一共花去了我們至少三萬塊,這些是收據(jù),不信自己看看吧!”
孟波咬牙切齒的看著被握的皺皺巴巴的一團(tuán)紙,再看那只是被震犬咬了一口,而此時卻被紗布一直包到了肩頭的壯漢,冷聲問道:
“三萬塊?難道他是被截肢了嗎?”
平頭男子面對孟波的挑釁的也不生氣,而是在孟波目瞪口呆下將那綁滿了刀片的棒球棍隨意的夾在了腋下,掰著手指一條一條的統(tǒng)計道:
“我們這些人為了找回些公道,一直待在你們這里,人吃馬嚼的,什么誤工費(fèi),住宿費(fèi)也該算算,一人2000塊不過分吧?”
“過分?!泵喜ǖ?。
平頭男也不理,自顧自算道:
“總之,今天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你養(yǎng)的瘋狗造成的,所以我們占著道理呢……不過呢!我們這些人也大度,不想再提殺那瘋狗的事情了,但是我們該得的補(bǔ)償一樣都不能少。我再幫你算算,我姐姐損壞的物品一共是五萬,我兄弟的醫(yī)療費(fèi)是三萬,最后再加上我們這么多人的誤工費(fèi)和住宿,吃飯,來回車費(fèi)……不多不少,掐頭去零,你怎么也該賠我們十萬塊錢吧?!?p> 孟波靜靜的聽著平頭男娓娓算著,再聯(lián)想到目前的經(jīng)濟(jì)狀況,她覺她此刻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和這些人拼命的理由了。
“如果我有十萬塊,我還用在貓狗的屎尿里搶救那點(diǎn)糧食而忙活了一下午嗎?”孟波覺得自己命好苦,苦出了黃蓮朵朵漫天飛。
孟波看著那被平頭男夾在腋下的棒球棍,又暗暗心驚:
“這人莫不是一會兒要割傷自己的大動脈,用濺我一身血的方式來威脅我吧?還別說,想想還真挺恐怖的?!?p> 見孟波沮喪著臉,平頭男更加得意了,他隨意抽出了夾在腋下的棒球棍,用一個自認(rèn)為很帥的動作杵著地,可這個動作卻差一點(diǎn)把孟波嚇尿了,生怕平頭男無意間真的切到自己腋下豐富的動脈系統(tǒng)而血濺當(dāng)場。
不過,好在事情沒有發(fā)生,平頭男運(yùn)氣極好,那鋒利的刀片只是稍稍劃破了他的衣服,而他還不知道自己在死神的面前搔首弄姿,差一點(diǎn)就將自己帶走,還舔著臉繼續(xù)威脅道:
“你呢,也先別急著跟我哭窮,事先我們這些人早就打聽好了,你們這些住在城市中心的人是整個城市里最不差錢的,而且這附近就數(shù)你家宅院最大,你會在意這點(diǎn)合情又合理的賠償嗎?如果今晚你不賠償我們,小心我們這些人狗急跳墻,對你做出不好的事情呦!”平頭這句話說極為不要臉,基本屬于毫無顧忌的暴露了他們的目的。
聽到狗急跳墻的話,孟波想像著他們真的變成了狗,被震犬?dāng)f的滿院跑的樣子,就覺著膽氣大了許多,她冷冷道:
“我是出來買日用品的,身上只帶一點(diǎn)錢,即便你們的賠償聽著合理,那也得讓我回去取才行吧。”
平頭男子狐疑的看了看孟波,回想起之前那條看門狗戰(zhàn)斗力,似乎有些猶豫。不過當(dāng)他看到已經(jīng)全副武裝的手下們,衡量了下自己一方戰(zhàn)斗力的提升,便信心滿滿的同意道:
“好,我們跟你回去取,只要你賠償我們十萬,這事兒我們就再不糾纏。不過這一路你不要耍花招,更不要想著搞事情……”
孟波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時,被紗布一直包到了肩頭的那個男人插口道:
“進(jìn)了宅子,你先把你的狗給我栓好了,讓它老實(shí)著點(diǎn)……”說完,那還包著紗布的手便扔給了孟波一團(tuán)東西,看那利索的動作,任誰都知道這手分明屁大的事兒都沒有。
孟波將這團(tuán)東西拿到眼前一看,發(fā)現(xiàn)這分明是牽狗繩,而且是非常廉價的那種,想必也是從哪個地攤里淘來的,不禁腹誹道:
“這些人真是會過日子,竟買地攤貨。”
孟波拿眼睛掃了一眼還穿著破裙子的女人,在路燈之下那裙子的光鮮不再,那雜亂無章的拼接處在燈光的映襯下暴露無遺,心里便猜測:
“看來這所謂的上好裙子怕也是地攤貨來的,那么之前的口紅香水,還有那個被人為撕壞的手提包恐怕也都是地攤貨?!?p> 孟波在抬眼看了看他們手中狀態(tài)不一的武器,心中鄙夷:
“你們就不應(yīng)該去搞什么訛詐,干脆去搞批發(fā)吧!”
九門提鞋
我最深惡痛絕的就是騙子和拐子,他們造成的社會危害絕對不是簡單的可以用金錢去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