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比試,經(jīng)過幾天激烈交戰(zhàn),進(jìn)入了尾聲,本以為可以休息安心看比賽的吳彧,又被點(diǎn)名強(qiáng)制參與記錄事宜,讓他苦惱不已,同時也認(rèn)為被書院先生認(rèn)識,并不是什么好事。
今日吳彧所在的場地,突然多了許多人,馮佑辰也臉皮厚站到他身邊,背靠陰涼的欣賞場中的比賽。
“今天,怎么多了這么多人?”
馮佑辰隨手一指,“喏!那個被妹子們環(huán)繞的人,就是歐陽劍云,今天好像在你這比試?”
吳彧好奇看向場下傳聞已久,身高八尺如鶴立雞群般站在一群少女中的藍(lán)湖錦衣的清秀少年。
“怪不得,我說怎么突然多了這么多人?!眳菑粗桓别B(yǎng)尊處優(yōu)的貴公子模樣,反而懷疑道:“他真如傳聞中這么厲害嘛?”
馮佑辰知道他想什么,無可奈何的說道:“不用質(zhì)疑,我當(dāng)初也很懷疑,就他那副比女子還纖柔的德行,怎么可能上場比試,但看過他的比試后,劍術(shù)還是值得肯定的?!?p> 吳彧還是難以相信,“他真的是六品巔峰?還只有十七歲?”
馮佑辰懶得解釋:“你等會兒,自己看不就知道了嘛?”
吳彧又看向歐陽劍云,這位風(fēng)度翩翩的公子哥,這就大名鼎鼎天下十大劍宗之一雪云劍宗,這一代最為出彩的傳人嘛?
他又翻開名冊,發(fā)現(xiàn)這位怎么看高手的公子,是最后一場比試,“他是最后一場,與他對決的叫周珉,你認(rèn)識嘛?”
馮佑辰想了一下,“周珉?好像有點(diǎn)影響,”
馮佑辰不爽道:“你怎么不讓我給你帶紅燒肉?”
吳彧趕緊接口:“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謝謝辰哥了!”
馮佑辰佯怒道:“你怎么好賴話不分,我是這個意思嘛?”
吳彧憋笑,假裝正經(jīng)注視比試,馮佑辰大袖一揮,憤然離席。
“你記得給我?guī)Ъt燒肉!”
馮佑辰轉(zhuǎn)身怒目圓瞪,“不帶!”
吳彧看著他招手的離去背影,就知道今晚的晚飯有紅燒肉了。
………………
忙到日頭落山,吳彧才拖著疲憊雙腳回到住所。
“回來啦!來這是我從山下帶回的荷葉香雞?!?p> 剛坐下,胖子就帶著油紙包裹雞肉放到吳彧面前,馮佑辰也把食盒放到桌上。
“謝謝啦!”吳彧打開食盒,紅燒肉,還有胖子的燒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拿起筷子開吃。
“你們都吃了嘛?”
正在大快朵頤的吳彧,見胖子與馮佑辰看著自己不說話,尷尬問道。
胖子一臉真誠的憨笑道:“聽說那個什么劉荀來找你了?”
吳彧吞咽飯菜,鄙視的看了馮佑辰一眼,“是的,不過沒啥事。只是陪他朋友來參加比試,還正好在癸場而已?!?p> 胖子不信,也看著馮佑辰,“就這么簡單?”
他笑道:“我只跟你說,今天他來找過吳彧,有沒說其它的?你瞎想干嘛?!?p> 胖子氣急攻心,捂住胸口,“哪你干嘛…神秘兮兮的拉著我說,分明就是引導(dǎo)我往那方面想!”
吳彧安慰道:“胖子,明天跟我一起看比試,還有顏睿,一起吧?”
一直坐在書案前看書的顏睿,搖頭道:“耍勇斗狠,有什么好看的,浪費(fèi)時間。”
找到同伴的胖子,心疼氣悶的毛病立即去無蹤,“是啊,本來就沒意思,圣賢們說道好: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guān)心!你們這一久都在書院,可知現(xiàn)在外面發(fā)生什么大事嘛?”
演武這段時間,書院不開課,算是給緊湊的學(xué)習(xí)生活,留出一點(diǎn)時間,所以也不限制學(xué)生們行動,允許下山游玩,但在天黑之前必須回來。
胖子借著這幾天的時間,也是上山下山來回奔走,每次回來也會幫助他們帶些小東西或者食物,不知道疲倦。
馮佑辰說道:“能有什么大事發(fā)生?難道你這幾天跟我們說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大事,就是這個?”
胖子辯解道:“前幾天剛下山,還沒摸清情況,但今天可不同……哦!”
吳彧吃完飯,不理會兩人日常的斗嘴,收拾起碗具,馮佑辰則不屑道:“那你現(xiàn)在就告訴我,是東村張三咬了狗,還是西城的寡婦又偷了漢子?”
胖子看眾人都不信自己,急忙解釋道:“我沒騙你們,京都百熊幫的張越與溧水坊的申讓,發(fā)生火并了,還死了好多人,驚動了官府,這事外邊都傳遍了。”
“百熊幫張越?還什么坊的申讓?”馮佑辰奇怪說道:“不認(rèn)識,江湖火并有什么可稀奇!”
“你不認(rèn)識,不代表其他人不認(rèn)識,不信你問吳彧認(rèn)識嘛?”
胖子趕緊向吳彧求助,他點(diǎn)了點(diǎn),心中卻想起了,當(dāng)年那位錦袍,鷹頭杵,霸氣外漏的中年男子。
馮佑辰也辯解道:“吳彧畢竟在京都生活多年,知道也不奇怪。你看我就不知道?。 ?p> 胖子的話也吸引住了顏睿,替胖子打抱不平道:“我也知道!”
馮佑辰氣急敗壞,“又沒問你?”
吳彧放下手中食盒,打斷道:“諸位,這事有啥可吵的,我們還是聽胖子說吧!這事我也挺感興趣的?!?p> 胖子收到吳彧眨眼提醒,也趕緊開口:“對對對…我今天下山有的累了,便想在茶館里歇息,無意間就聽到喝茶的人,在那說起此事……”
三日前,溧水坊申讓的人,不知為何突然發(fā)難,一連幾天端了百熊幫幾個地下賭場,張越大怒,兩幫人本就積怨已久,于是新仇加舊恨,他親自帶人與申讓在集英巷,發(fā)生惡斗,戰(zhàn)況激烈,兩幫人各有死傷,其中百熊幫損失慘重,五大供奉就死了兩人,一人重傷,而申讓這邊,七大高手,就死一人,重傷兩人中吳彧還認(rèn)識一人,頑猴朱春賢。
這場火拼雖然驚動官府,但也只抓幾個不痛不癢的小頭目出來頂包,申讓、張越等主要人物卻沒事。這件事后,人們越發(fā)有興趣知道他二人背后靠山,一時猜測流言四起,這些消息中,最廣為流傳就是,一戰(zhàn)成名天下知的四品高手申讓。
說回吳彧這邊,眾人圍著桌子,連顏睿也坐到這里,聽胖子說著添油加醋的見聞。
馮佑辰聽完,疑惑道:“斗這么激烈,到底因為什么事?”
胖子也不敢確定,“好像是因為一個女人,具體就不清楚,只是說她騷狐貍,申讓與張越因她爭風(fēng)吃醋,才有后面這一推事?!?p> 以吳彧在山上所認(rèn)識的申讓來看,他是很不想信,這個明顯蹩腳的理由,“不可能,張越我不知道,可申讓不像!”
馮佑辰反駁道:“你認(rèn)識申讓?我倒覺得可能,這種沖冠一怒為紅顏的事,也不是沒有,我估計啊,什么騷狐貍?。亢偩惖?,只是不知真相的人,以訛傳訛罷了!就如前朝的吳太后一樣!”
胖子到?jīng)]在意消息真假,反而對吳太后來了興致,“吳太后怎么了?我聽?wèi)蛭睦镎f,她可是拆散慶帝與愛妃這對苦命鴛鴦的罪魁禍?zhǔn)装???p> “罪魁禍?zhǔn)祝咳魶]有吳太后,前朝早就亡國了,至于戲文里,胡說八道,為了渲染慶帝與云妃愛情,而刻意貶低吳太后,我估計就是什么學(xué)藝不精的文青,又是夾帶私貨的意淫,要不是吳太后挽大廈于將傾,以雷霆手段清除云妃國舅等亂國之人,任用賢士的話,哪還有什么英宗中興?!?p> 顏睿見話題越扯越遠(yuǎn),拉回正題道:“那個狐貍精是怎么回事?”
“狐貍精的話,好像京都最近出名的一位美人,肌如羊脂白玉,而得白玉姑娘的稱號,她本來在申讓地盤君悅樓的姑娘,但不知張越用了什么辦法,將她弄到他的紅春院去了。所以說君悅樓好不容易捧紅姑娘,就被張越三言兩語就給騙走,你說怎么不會打起來,不是狐貍又是什么?”胖子將他聽到說了出來,并對那位白玉姑娘嗤之以鼻。
吳彧還是不太相信這個蹩腳的理由,爆發(fā)如此激戰(zhàn),死傷這么多人,就對一位紅牌姑娘,這個理由還是太過牽強(qiáng)。
夜深人靜,吳彧等人也草草結(jié)束話題,各自睡去。
結(jié)果宣布,趙渠放下手中的木刀,朱元忠“如鯁在喉”,心有余悸的摸了自己的喉嚨,冷汗直流,如果這小子收不住手,即便木刀,也能刺穿喉嚨。
“我輸了,你很強(qiáng)!我甘拜下風(fēng)?!?p> 趙渠冷峻臉上沒有太過變化,“你也不錯,只可惜遇到我了!”
朱元忠只當(dāng)他年輕氣盛,但作為一名混跡邊境廝殺多年的悍將,也同時很佩服少年殺伐果決。強(qiáng)者,永遠(yuǎn)值得他敬佩。不再多言,對他一抱拳,轉(zhuǎn)身離開擂臺。
吳彧趕緊跑到臺上,宣布下一場比試后,與青衫男子一起下臺,匯報比賽結(jié)果與場次,“姜先生,這是最后一場比試,這是晉級的名單,請您過目?!?p> 接過名單,青衫男子并沒查看,“小芋頭,明日比試都會安排在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這幾個場地,你是癸場記錄執(zhí)事,所以還需辛苦一下?!?p> 這位姜先生,全名姜仕南,乃是書院外聘的老師,也是兵家子弟拳棒教頭,吳彧入院五年,也曾有幸見過他與另一位教頭比試武藝,在兩丈開外一掌擊碎厚重青石,按江湖品級劃分,妥妥的五品破甲下境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