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很詫異,韓連和韓德瞪大了眼睛,韓連道:“你搞什么?還不快起來?”馬云祿也道:“韓征哥哥,你這是干什么?他們的死和你沒有關(guān)系啊?!壁w云和蒙玄卻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他們都沒說話,楚晴卻猜到了道:“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告訴了黃方,讓他圍剿我們。但是你沒想到黃方卻想造反,把你們一并圍了,沒錯吧?”
馬云祿這才明白,見韓征并未反駁,立刻站起身一臉怒色的瞪著韓征道:“這么說來,你讓我們晚上來救李公子他們,其實就是想殺云哥是吧?”韓征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是的,我當時不知為何會做出如此錯誤的事情!”說著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腦袋,繼續(xù)道:“但是??????這么多人就這么死了,我??????我實在是過意不去??????”
馬云祿搖了搖頭,推開他道:“害死了人之后,再說什么難道不都是無濟于事嗎?韓征,以后我都不想再見到你,將來請不要再來馬家的地方找我了,行嗎?”韓征道:“我??????”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趙云也覺得馬云祿這樣做有些太絕情了,道:“云祿??????”馬云祿道:“云哥你不必替他說話,這種人將來必定會害更多的人,我們以前是朋友,我不想再看著他害人了。我不能阻止他,不看到他總行了吧?!?p> 韓征僵在原地,不知該說什么好,馬云祿見他不動,道:“你不走遠點嗎?那好,我走!”說著要走,韓征連忙道:“別別,我走,我走行了嗎?”走到韓德身邊,坐下捂著臉一言不發(fā)。韓德很是不滿,道:“云祿,你這樣說我哥不太好吧?”眾人無一人理他,韓德自己也覺得尷尬,只好閉嘴。
濃煙雖然進入,但是已然從水牢另一邊的窗子出去,眾人躲在水池中的低地,反倒逃過一劫。等到天明,火勢漸漸縮小,濃煙也幾乎消失了。陳到道:“外面不知是什么情況,要不要出去看看?”
韓連道:“好啊,你這么好奇,你去?”陳到剛想答應,楚晴先道:“叔至哥哥,別理他,他是壞人?!表n連假裝無辜道:“這位姑娘,你這么說就不對了啊。我是真不知道他們兩兄妹被綁在這里,而且惡獸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啊。”楚晴根本不信他的話,道:“即使不算上這些,你也是個壞人,這一點我們心知肚明。你的那些個同伴莫名其妙的想要殺我們,你和他們是一伙的,你說你不是壞人,誰是?”
“他們要殺你們?”韓連道:“不可能,我和他們說了要保護你們安全的,怎么可能殺你們?”蒙玄道:“你現(xiàn)在狡辯也來不及了,你是個什么人我們看的是清清楚楚,你再怎么裝,我們也沒人會相信你。”
趙云對韓連并不了解,也沒聽楚昭說過他什么,這時候不好開口。馬云祿對韓家人更是厭惡,不管是韓征間接害死廖艾、張先還是秘密建立天魂軍,都讓她無比的厭惡,這時候也根本不想和韓連說一句話。韓連知道再說也沒用,只好道:“好啊,你們非要說我是壞人,那我也沒有辦法,你們想怎么說,隨意吧?!?p> 韓征想在馬云祿面前挽回一點面子,率先跑到水牢門前一看,立刻退回來道:“不好了,火被他們滅了,現(xiàn)在全都進來了。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也不好走啊。”
這時黃方和于枝帶領(lǐng)手下四處搜查,卻并未看見任何人的尸體。黃方雙手上各自套著一個鐵質(zhì)的拳狀物體,他一揮手,便能將那些燒壞了的房門擊開,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于枝道:“莫非他們?nèi)寂艿袅??不可能啊?!秉S方想了想,道:“也許??????是我們疏忽了,別忘了,水牢的鑰匙還在韓連的手上。”于枝立刻道:“弟兄們,去水牢看看,一定要抓住他們!”
眼看著于枝帶人過來,韓征等人全都退后,雖然水牢里光線很暗,但于枝還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笑道:“運氣還真是不錯啊,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居然還能逃得性命?不過在這里耗著有用嗎?還是出來吧?!?p> 韓征見藏不住,走近道:“行啊,有本事你進來,咋們再打一打?!庇谥ν锩嬉豢?,正好看見了趙云和馬云祿,心頭不由得火起,就打算拿鐵錘砸門。韓征也不是很擔心,道:“這牢門可是非常堅固的,而且入口很小,你們一次也只能進來一人,要是擠得多了掉進惡獸的池子里我們可救不了你們?!?p> 于枝覺得也對,回身看向黃方,似乎是在尋求他的意見。黃方走到近前,一拳揮在牢門上,那拳狀物竟是堅硬無比,直接將牢門打得凹了進來。
韓征嚇了一跳,道:“這是什么玩意兒?”黃方笑道:“不知道了吧?此乃兵刃拳,要想用它打開牢門并不難,但是有些浪費。眼下要殺你們,有不少辦法,你們在牢里出不去,我們可以跟你們耗著,反正你們沒有補給,到最后也是個死。當然啦,我們可沒有耐性跟你們在這耗著。所以我們選擇另一個方法,砸開門,殺了你們!惡獸算什么?你以為我會怕嗎?”笑著退后兩步,一揮手道:“砸門!里面的一個也不要放過!”于枝笑道:“好啊,我要進去把那兩個狗男女先殺了!”
立刻有不少拿著重型兵刃的手下趕來砸門,于枝提著鐵錘和流星錘站在后面,時刻準備攻擊。陳到、趙云和蒙玄此時都站在牢門內(nèi)兩步,準備和他們以命相搏。韓連心中有著算計,就是死也不能死在陳到前面,和韓征、韓德都站在最后。
眼看著牢門也凹陷了不少,離被砸壞也已不遠,忽然外面?zhèn)鱽硪粋€聲音:“請問??????誰是黃方?”
黃方正悠閑的坐在旁邊難得沒被燒壞的凳子上,聽見有人叫自己,也不知是誰,起身一看,只見一四十多歲的短髯中年人正站在三樓的高臺之上。黃方奇怪道:“你是誰?找我有何事?”
陳到往前走了兩步,此時那些士兵都停止砸門陳到這才能借著牢門的縫隙一看,忽然驚呼道:“柳掌門!”趙云是知道泰山派覆滅之事的,但他想陳到既然已經(jīng)失憶,那此等悲痛的消息還是對他能瞞一時是一時吧。聽陳到忽然喊出聲,也嚇了一跳,心道:“泰山派不是全部陣亡了嗎?怎么??????柳掌門尚在?”也跑過去一看,喜道:“真的是柳掌門啊?!?p> 韓連在最后更是心驚,心道:“什么?柳元卿這廝居然沒死?伍澤!你如此心慈手軟,怪不得什么事情你都做不成!”
柳元卿看著黃方道:“原來是你啊,其實我也沒什么事,只是來幫個忙而已。有位朋友,是個喜好書畫的人,他給了我一本自己手繪的山水畫,托我來西域?qū)⑦@個交給一個叫黃方的人?!闭f著,他拿出一本草紙冊子。
黃方本來還有些不解,忽然心念一動,道:“是不是陳耿?”柳元卿點頭道:“正是?!睂宰觼G了過去,道:“這是他臨終前交給我的,說是一定要交給你,這是他最后的心愿?!?p> 黃方心頭一震,顫抖的接過了那一小本冊子,打開看了幾頁,忽然滴出兩滴眼淚,道:“知音啊??????我們雖然沒見幾次,但??????但早已是共患難的兄弟了??????為??????為什么你就這么去了呢?”他將小冊子收好,語氣忽然轉(zhuǎn)冷道:“究竟是誰?是誰害死了他?”
“呃??????好像是景也雋和應也鳳?!痹瓉砹湓诒晃闈蓮娏σ粨魮舻怪螅腥硕家詾樗褦烂?,但是伍澤最后一擊忽然有些心慈手軟,因為他想到泰山派可能真的是無辜的。結(jié)果反而留了柳元卿一命。泰山下的百姓們聽到了噩耗,全都上山來救人,將鄭元覺、明元夏等人都埋葬了之后,眾人發(fā)現(xiàn)了一息尚存的柳元卿,便將他秘密帶下山來治療。但是伍澤的內(nèi)力霸道無比,這些百姓們根本無法治愈柳元卿的傷勢,后來華佗從西域回來,一路打聽消息趕到泰山,正好救了柳元卿一命。柳元卿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泰山了,便一直躲在泰山下的村子里。后來鄭言、馬亦冰、呂蒙、吳岱和陳耿被突襲,偷襲者正是景也雋和應也鳳等人,陳耿傷重不治,呂蒙和吳岱突圍后下落不明,鄭言和馬亦冰帶著幾乎快要氣絕的陳耿則流落村莊之中,柳元卿剛好救了他們。于是鄭言和馬亦冰才得以脫困。柳元卿聽說了鄭言所說陳到可能還活著的消息,又帶著陳耿的遺愿,一路打聽消息這才趕到西域。
柳元卿道:“你是打算報仇嗎?那太難了,李九倫不是你們現(xiàn)在惹得起的?!边@時陳到和趙云在水牢里招手道:“柳掌門!黃方乃是大惡人!不要相信他。”柳元卿則才聽見聲音,一看陳到和趙云,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顫聲道:“叔至??????你真的沒死??????”
黃方?jīng)]想到他們居然認識,不悅道:“這位先生,多謝你帶來了我陳耿兄弟的東西。我本想好好感謝你一番,但是你居然和這里面的賊子有勾結(jié),那對不住了,你走吧,我們也不傷害你。但是里面這些人,我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p> 柳元卿眼中寒光一閃,道:“什么?你們是要殺了他們嗎?”于枝道:“是又怎樣,你一個落魄的窮人,難道也想多管閑事?”柳元卿自從泰山派覆滅之后,就一直無心管理自己的衣著面貌,導致現(xiàn)在衣著破爛而且沾滿了灰塵,此刻的他不像一派掌門,反倒像流落街頭的流浪漢了。
柳元卿的雙劍已經(jīng)丟在了泰山,身上只剩下當年的鋼鞭,他不會就此丟下陳到他們,道:“我不是多管閑事,只是我不能讓你們就這樣傷害好人。”
“哦?你是要做‘好人’是吧?”于枝一揮手,旁邊的弓箭手都搭箭指著高處的柳元卿,等于枝一發(fā)令,就全力射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