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纓上前一步,將酒壺遞到龍琊手中,與他一起眺望城下那不知所措的敵軍部隊。
“你是擔心他們坐船跑了么?”不知為何,紅纓越來越樂于探尋龍琊腦中所想,并且樂此不疲,越挫越勇。
“你知不知道,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當她對一個男人產生好奇的那一刻,就意味著她已經在先手上輸了一半?”
龍琊收回目光,接過紅纓手中的酒壺,卻并沒有喝,而是摘下夜叉面具,直視紅纓,嘴角的笑容邪氣凜然。
看著龍琊那絲毫不加掩飾的壞壞笑容,以及他那明顯就是若有所指的語氣,即使強悍如紅纓也是俏臉一紅。
連忙從龍琊手中搶過酒壺,喝了一口,來掩飾自己臉上的火燙熱度。
龍琊原本只是想逗逗紅纓,卻沒想到她這么不禁逗,瞧她此刻那微紅的英美臉頰,那一瞬間的小女兒風情,縱使心智堅定如龍琊,也難免有片刻的失神。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沒被紅纓發(fā)現(xiàn),但也連忙轉移了這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話題,沒辦法,此刻紅纓的魅力就是這么摧枯拉朽,龍琊也萬萬沒想到,原來占盡優(yōu)勢的他,竟然會被紅纓以這種近乎蠻不講理的方式,強行扳成一個平局。
拿過紅纓手中的酒壺,龍琊想都沒想,直接對著嘴喝了一口,他也是一時著急,想要平定一下心神,竟然忘了以前自己和紅纓一起喝酒都是往嘴里倒,這次卻因為著急把這事給忘了。
可紅纓卻是真真切切的看在了眼里,瞬間俏臉通紅,眼含嗔怪怒視龍琊。
龍琊見紅纓那邊突然沒了動靜,卻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冰寒涼意,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壺,瞬間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頓時一股冷汗就順著額頭奔流而下,連忙想向紅纓解釋,可剛一轉過頭,就看見紅纓在月色下,那張散發(fā)著無窮魅力的通紅俏臉。
即使龍琊平日里再冷酷如妖,在經過大勝,精神驟然放松之下,也是看呆了去。
而紅纓看著龍琊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雖然只是一瞬間就被他借著咳嗽掩蓋了去,但聰明如紅纓怎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只覺此刻的自己雙頰滾燙,就連耳朵都散發(fā)出一股微微的熱氣。
連忙低頭注視腳面,龍琊再也受不了紅纓這種一反常態(tài)的甜蜜“摧殘”,連忙轉過頭,暗呼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二人都低著頭不說話,一股充滿曖昧的致命誘惑在這對男女之間悄然繚繞。
沉默了一會兒,似是實在忍受不住這種暗香浮動的旖旎誘惑,龍琊接著紅纓最開始的問題,率先開口。
“呂恭是不會跑的。”
氣氛被打破,紅纓也從剛才的情緒里瞬間掙脫出來,臉上緋紅漸退,恢復了往日的英氣神采,只是在她心中,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淡淡失落悄然滑過,偷偷的在她那從來都不知道情為何物的心中,留下了一枚淺淺的印跡。
“你的意思是,呂恭此次非但沒有困住妖火島百姓,反而手下一萬兵馬被屠剩三千,折損了七千人馬,他怕?lián)黄疬@個罪名?”
龍琊笑著點了點頭,喝了一口酒道:“呂恭這個人野心很大,一個小小的萬人將軍絕不是他的最終目標,所以這次這個虧吃的這么狠,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件事情傳出去的,否則他很有可能會被一擼到底,搞不好還有牢獄之災。”
紅纓的腦子此刻飛速轉動,她想要試圖去以龍琊的思維方式,把所有信息整合在一起,去推算龍琊接下來會怎么做。
如果夏瑩涵現(xiàn)在在紅纓身邊,絕對會告訴紅纓,別試了,根本沒有用,面前這個家伙腦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誰都猜不到。
因為曾經夏瑩涵也如紅纓這般樂此不疲,但是隨著一次次的失敗,漸漸的,夏瑩涵慢慢有了一種智商被侮辱的感覺,所以后來她干脆放棄。
當龍琊和紅纓兩人靜立城頭,一個較勁腦汁地在思索另一個心中所想,而另一個則是在樂呵呵地看熱鬧時,二人并沒有發(fā)覺,在城內遠處的房頂上,此刻已經響起了一大片心碎的聲音。
蠻獅大大咧咧的坐在房頂,對著身旁一眾痛心疾首的血妖衛(wèi),一邊隨手解開身上的繩索,一邊滿臉不屑憨聲道。
“看看,看看,俺早就說了,有夜叉在,你們這幫小子一點機會都沒有,來來來,拿錢拿錢,別他娘的輸了不認帳!”
眾妖衛(wèi)見此,只能嘆了口氣,乖乖把銀子放進蠻獅手里,樂的蠻獅眉開眼笑。
而坐在他旁邊的元雷,則是十指交叉,拖著下巴,嘴巴里叼著一根枯草,依舊面無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當看到龍琊龍琊站在城頭上對他招手時,元雷長身而起,在城內的房屋之上飛速躍動,幾個呼吸之后,站在了龍琊的面前。
龍琊笑了笑,將一封信遞到元雷的手里,隨后指了指城樓下正在指揮士兵清掃尸體的呂恭道。
“小雷,把這封信用箭射到他腳下。”
元雷點了點頭,接過信,麻利的把信綁在箭矢上,隨后張弓搭箭,弓如滿月,幾乎瞄都沒瞄,抬手就一箭射了出去。
夜空之中,箭若奔雷,雖然元雷并沒有動用妖力,但他射出箭的距離,也比普通士兵遠了太多。
呂恭正在指揮士兵打掃戰(zhàn)場,突然心中升起一股本能的警惕,連忙回頭,只見夜空之中,一枚羽箭正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對著他破空而來。
眨眼間便狠狠釘入了他面前的草地上,整根羽箭竟入土一半不止,在羽箭中央,正有一封書信纏在其上。
呂恭面色陰沉,拔出羽箭,將信口一撕,把里面的信紙拿了出來。
當呂恭展開信紙開始讀信上的內容之后,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陰沉不定,當將整張信紙讀完,呂恭此時的面色幾乎已經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紅纓有些疑惑地轉過頭看向龍琊,問道。
“你在信上寫了什么?這呂恭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龍琊的嘴角卻是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容。
“天機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