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片刻,如同蓄力一般。
待得流水近了,便轟然重重錘下。
鐵錘有些碩大,但如何大的過流水?
本打算沖過去,再喚出自己的錘子,試試看那梨花到底能有多硬的,不想此刻竟卻還是沒能如愿。
但流水已經(jīng)是近了,哪里還能顧得了那么多,先行錘下了再說。
至于那還在盛放的梨花,盛放也便盛放著吧,確實也挺美。
流水被錘身擊打,絕大部分只能被砸落在地,這畢竟還只是零轉(zhuǎn)的修為,自然是比不上那么更高修為的。
但便是如此,自流水星輝再現(xiàn)之時,早已驚動了眾多看客。
這其中,更是包括了那些長輩。
作為過來人,更加了解這‘流水濺’,當盧雷這般用出時,也只會更為驚訝,知其根,曉其底,那也只能更驚訝。
流水終于靜淌于地,望見這一幕,逐客未來得及高興,便瞥見了那一些殘余的水花,瞬間覺得有些不好,暗自不妙。
殘余的水花,沒有再次選擇匯聚,而是直接便朝著逐客而去,此前被壓力擊退了些,現(xiàn)在也還不算太遲。
待得逐客發(fā)現(xiàn),水花已是到了身前,這才是真正的避無可避。
蹬步,用力一扯,試圖著讓自己可以借此跌落至鐵錘旁,以躲避這避無可避的攻擊。
這也是他當前唯一能做的,哪怕,這之后會難看些。
有些如愿,有些不如愿,已是這般去躲,但終歸該躲不掉的還是躲不掉。
跌落場間,有些難看,將傷害降至了最低,卻又已經(jīng)注定了結(jié)局。
覺著身體有些疼痛,不知到底受了多少處傷,不敢再亂動,有些僵硬的站了起來。
確認了臉部沒事,覺得還是有些可以接受。
畢竟,身體上的傷終歸不會要比臉上的明顯,更引人注目。
那么,一切變得明朗了起來。
結(jié)果,已經(jīng)可以確定,盡管有些不愿,但結(jié)果,既然是結(jié)果,就已經(jīng)意味著不可更改。
“你,還要再打嘛?”盧雷這時問道,既然都是雙魚宮的,也就沒必要再繼續(xù)打下去,反正自己是可以確定贏的。
再者,若是別人再上來挑戰(zhàn),也能多留些愿力。
梨花,還在漂浮著,里里外外的,最完好的,更是還有著兩三層。
逐客看了過去,特意的再瞥了一眼那些還在盛放的梨花,覺得確實沒錯。
是啊,這是最好的選擇,那么。自己是否又該去借著這個臺階,走下去呢?
沿著臺階走下去,還是勉強覺得可以接受的,難不成,非要躺著下去?若是懶,也不見是這般懶法的。
那既然有,也就只好走下去,又想起些問題,還是覺得自己不該就這般算了。
于是問道“你,真的是零轉(zhuǎn)的?”
語氣中有著諸多的不可信,難以信,雙魚宮雖然有些人才,盡管只是幾幾,但還是有些不肯相信,自己今天恰巧便對上了?還是同樣的零轉(zhuǎn)?
“嗯”盧雷點頭說道“怎么,不像嘛?”
思考片刻,覺得卻是不像,但想到自己,而后推到盧雷,又覺得有些像,只是,那畢竟太恐怖。
“如若如此,我便敗的心服口服!”逐客回道。
覺著這一句很是精明,既表達了自己態(tài)度,也含沙射了影。
“你,已經(jīng)不錯!”盧雷簡單說道。
眉間微動,并不是很明確,這說的到底是實力,還是話語?
如果可以,逐客會兩者兼選,非要選其一的話,當然會比較喜歡前者。
在這里,實力才是最為被認同的憑證。
“謝謝!”逐客已不知該說些什么。
于此間,此刻站的越久,也便愈加尷尬。
說完,眉間不禁大動,暗叫不好。“為何要如此在意他對自己的評價?難不成就因為他勝了自己?”
心中這般想著,沒有再問,因為,確實很尷尬。
趕緊撤了下去,于此間站的久了,定然是不好的,本就已經(jīng)有些讓山中失望,這般下去也只會更失望。
目光再次落至此前的那位少女,已是再無半點興趣。
沒有離去,此刻的興趣,便是再看看。一個盧雷已經(jīng)這般了,那么,是否還會有比他更變態(tài)的?
對于一個零轉(zhuǎn)的許愿師來說,變態(tài)這個詞,用的著實很是精確,因為不曾見過哪一個零轉(zhuǎn)許愿師是可以這般的。
有些期盼盧雷便是最后的勝出者,那么,也就意味著,自己確實還不錯。
更何況,盧雷還不過只是修煉了一個月左右。
盧雷修煉了多久,關(guān)于這個問題,逐客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當場有一個人知道,而且很清楚。
早已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更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多次擦了數(shù)遍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為何,同時進來的,盧雷卻可以這般?
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更覺得難以置信。
想了想自己如此這般修為,自己用得出愿術(shù)了嘛?還如此行云流水的!
覺得有些羞愧,有些引以為恥。
那么,自己要不要換了另一個小樓?又想起自己當時竟想與盧雷搶先要了那處小樓,結(jié)果只能退而求其次。
如今,便是住的近些,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此前走過那些山間嶙峋路時,自己又曾說了些什么?
……
夜,漸漸走向深里,星輝愈加光亮。
這時繼續(xù)吸收星輝,是有些跟不上消耗的,索性作罷。
場間站了許久,還是無人站出來。
場外,零轉(zhuǎn)的同門,只能彼此相視,目光里,訴說著自己無能為力。
相視許久,還是無人站出,只能保持安靜。
人群里,投來許多鄙夷,有些嗤意,又礙于同門,不好明講。
盧雷視線落至長輩那里,詢問之意明顯不過。
數(shù)個長輩彼此相視,而后點頭,終于有了決定。
年長些的那位,站了出來,視線于人群之中緩緩掠過,看不出戰(zhàn)意。
正欲開口,卻又忽然止住,轉(zhuǎn)身向其余的長輩看去,似是詢問。
一個腳步,這時終于引起了注意,正是朝著盧雷走去的。
意思,自然不用再說。
“不如,讓我來討教一番?”
場間所有目光,皆落至此。
最為年長的長輩正欲說些什么,感受到了些反對意見,便只好去詢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