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間的戰(zhàn)斗最能激發(fā)出人的潛能,那么,毫無保留的戰(zhàn)斗,同樣不弱。
況且,經過無數次的事實證明,已經得出,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宮里便不會出面。
因為便是有些弟子已經被打成了重傷,宮里確實也沒有出面的想法。
確認了這一信息,打起來,終于可以真正的毫無保留,毫無拘束。
對于這些,盧雷當然是不知道的,自那夜金光起,眼睛出了些問題之后,確實有了諸多不便,也便極少再出去。
便是連夜里,燭火,因為沒有需要,再無搖曳的必要。
魚裳的視力極好,尤其是在夜里,憑借著星輝,所以即便是她來到了這里,同樣不需要燭火,反倒是有些樂意。
當然,原因并不僅僅如此。
雙魚宮與水瓶宮的爭斗愈演愈烈,終于還是到了那一步。
時間上有些不利,即便是雙魚宮與水瓶宮弟子的歲月很近,但,再近,也是差距。
于是,最為明顯的一轉弟子,終于出了問題。
宮里,將目光投向了這里,一個本最不起眼的山下湖泊。
一天夜里,更是有一位老者來到了這里。
站在花梨棠的小樓前,左顧了一下,搖了搖頭,只能作罷!
當然不是因為猜出了一些事情,而是聽說這樓里的,已經瞎了,便是星輝淬體能夠修復,那也還有很長的時間問題。
宮里,自然也還是有很多珍寶的,但得先要問問,值不值?夠不夠格?
為了一個一轉的瞎子?便是他同意,別人也不可能稍微點上半點頭。
另外一個比較直接的猜測,當然也有一些。
那便是聽說盧雷自那夜金光起,瞎了之后,沒過兩天,便已經走了。
不然為何燈火不明?星輝不聚?
這兩種可能便只能匯成一種可能,那么,便是已經走了。
去藏愿所?這當然不可能,一個瞎子,怎么攀的上那崎嶇的愿階?
便是能,那么小樓前的足跡不顯,又如何證明?
老者看向這里,左顧想了很多,但也只有他知道。
因為盧雷自那夜金光起,便一直只做三件事,修煉,歇息,和魚裳。
更遑論此刻在全神貫注吸收星輝的他!
再次搖了搖頭。
目光只能右盼而去,那里,同樣是一座小樓。
小樓門前下,一個清純少女,正坐在樓階前,靜靜的望著湖泊的方向。
只是,沒人知道她究竟是在望著湖里,還是湖外,亦或者,只是頭剛巧轉到了這里。
因為她的眼神,是空洞的,如同沒有精神一般的空洞。
這里,距離離魂已經很像。
似是感受到一道不好的目光,少女終于回了神,朝這邊看了一眼,而后繼續(xù)望著那邊。
看似平淡的一眼,不知為何,老者卻感同受到了宮主一般不可蔑視的眼神,還帶著一絲絲殺氣。
盼了一眼,不敢再看,老者也覺得很是奇怪,明明那個少女不過還只是一轉,為何?
沒有再去說些什么的想法,因為沒有結果,此前那道眼神,便已經給出了所有答案。
又一次搖了搖頭。
目光,只能投向了身后。
小樓依舊平靜,內里星輝不斷。
再次左顧,再次右盼!
再次搖了搖頭。
“咚咚咚”
三聲門被響,三下人未來。
老者頓了頓,有些意外。
若是前兩種可以理解為被拒絕,那么,這一個,在他數次的設想中,從未有過這種想法,甚至從未想到這里。
“難道,如今的一轉弟子,都是這般無欲無求,這般不為所動了嘛?”老者搖了搖頭,輕輕笑了笑,意思有些不明。
背過手,目光投向湖泊那里。
想起那個少女,望的湖泊,究竟有什么意思?
目光不好再盼過去,還是覺得這湖泊不過只是平靜的湖水!
又有些想不明白,那為何此前三人,都喜歡停在這里?
這里,看了許多年,都還覺得只是平靜的湖水。
如果自家宮主也如同劍心老人那般,湖里藏著劍,那么,那夜為何這里如此平靜?便連半點波瀾都沒有!
搖了搖頭,不過是自己想太多。
小樓門前木階,由上而下,由下而上,只有三階。
老者已經走出了兩步,正欲邁出第三步。
“吱”
小樓門前輕啟,露出純真少女模樣。
“前輩,不知,有何事?”花梨棠第一次見山中這般布滿白發(fā)的老者,一時說話有些頓了。
沒有緊張,而是覺得讓老者等了這么久,有些不好。
光從仙風道骨的模樣,花梨棠已經猜出了眼前老者的不一般。
“你,準備好離開這里了嘛?”老者回頭問道,神情很淡。
“為何要離開?”花梨棠好像知道些意思。
“因為我來了?!崩险唛_始浮現出一些淺笑,微笑。
“我們,并不相識!”又想起一些事情,看了一眼盧雷所在的小樓,說道“宮里,好像并沒有這樣的規(guī)定!”
老者知道宮里固然是弟子想留下便留下的,但他不想,確切來說,他的修煉方式不允許。
但這,又與花梨棠有什么關系?
當然,因為這是他的弟子。
老者沒有再說多余的,而是直接便拿出了一枚戒指,一手扔給了花梨棠。
說道“我希望你可以明白,這,究竟意味著什么,對于你意味著什么,對于你身后的那些問題,又意味著什么。”
花梨棠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這儲物戒散發(fā)著星輝的模樣,確實不錯。
與盧雷的相比,甚至起碼高了兩個級別。
她自然知道這話里的它,并不是指這枚戒指。
想到這里,于是,花梨棠又看怔怔的看了許久。
正如老者所說,她知道這究竟意味著什么,但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她猶豫。
沒錯,正因為確實是很不錯的,所以她沒有直接便拒絕,而是真正抗拒不過的認真考慮起了這件事情。
人,終歸還是不能太自私,不能太隨性,便是已經成為了許愿師,依舊不能就此擺脫得了,也正是因為成為了許愿師,所以才更不能。
想到這里,眼眸里,還是不免泛起了些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