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也覺得是時候該好好的談一談六年前的事情了,不然她心結(jié)不除,他永遠(yuǎn)都帶不走她。
“話應(yīng)該很長,是在這里談還是樓下談!”
夏墨看著他身上的從容,心中驀然覺得悲涼。
六年前的事情在他的心里就這么的激不起浪花嗎?
盯著他看了片刻,依舊沒從他眼底看到歉疚,她扯唇輕笑,撂下一句“樓下談”轉(zhuǎn)身就去按電梯,還不等按電梯門就打開了,姜寒手里托著手機(jī)急急的走出來:“老大,家里的電話。”
“怎么了?是爺爺情況不好了嗎?”沈燁看姜寒這樣著急,心一下的就提了起來,嘴里問著手上已經(jīng)接過了姜寒遞來的手機(jī)。
真是祖孫情深!夏墨被眼前這一幕激的打了個寒蟬。
她真是可笑,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可談的?還妄想聽到什么能替他洗白的理由不成?
夏墨啊夏墨,愛上這么一個男人,你何其悲哀!
垂眸蓋住刺痛的眼睛,她默然轉(zhuǎn)身進(jìn)了電梯。
沈燁余光看她進(jìn)了電梯,皺眉追著她的身影看了過去,空蕩的電梯里她孤身一人,滿身的冷峭疏離,那眼底的憤恨濃重的快要將他淹沒。
夏墨眉目舒展,淡漠如冰的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那個惡魔。
詭異的對視中,電梯門緩緩合上,樓頂上彌漫起的肅起冷沉慢慢的被炙熱的陽光帶走。
樓下蘇醫(yī)生等的著急,正要去找就看夏墨走下了電梯,止步笑道:“沈夫人,怎么不見沈先生?”
夏墨聽著這句“沈夫人”眉睫微微的顫了顫,她站住腳解釋道:“蘇醫(yī)生誤會了,我不是沈夫人,我只是夏墨?!?p> 這有什么區(qū)別?夏墨不就是沈夫人?蘇醫(yī)生有些愕然。
夏墨看他這樣又道:“等他病好了以后,我們就會離婚?!?p> “真的嗎?”不等蘇醫(yī)生回答,夏墨的房門就從里打開,蘇莎鉆了出來驚喜的拉著夏墨問:“真的嗎?夏墨姐真的要和沈先生離婚?”
蘇醫(yī)生看著不知何時貓進(jìn)夏墨房間的女兒,皺眉呵斥道:“你怎么在這里?下樓去!”說著又道:“快給你夏墨姐道歉!”
蘇莎道了歉還不忘問是否會離婚的話。
“我們一定會離婚的?!毕哪粗K莎眼底的雀喜,心里木木的。
身后的電梯發(fā)出“?!钡囊宦曧?,然后是電梯門打開的聲音。
夏墨脊背微僵,但很快她就釋然了。頂著銳利的幾乎要侵入皮肉的視線,忍著心口的刺痛,她眉眼彎彎,唇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蘇莎,提醒你一句,有些人不似面上看到的那么安全?!?p> 蘇莎看到沈燁,頓時有些惶恐,自己出現(xiàn)在三樓,他不會生氣吧?正想著,猛地聽到夏墨的這句話,一臉的茫然:“夏墨姐,我沒明白。”
夏墨轉(zhuǎn)身,看著電梯里那個冰寒暮雪般冷肅的男人,凝著那雙深邃古沉到?jīng)]一丁點波瀾的眼睛,勾唇譏諷道:“這話,你可以問一問這位沈先生?!闭f完回了房間。
沈燁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框間,眼睫低垂著蓋住了黯然的眸子,扯唇輕輕的笑開,他還在堅持什么呢?
走下電梯,越過蘇醫(yī)生和蘇莎,徑直進(jìn)了房間。
蘇醫(yī)生給了蘇莎一個“老實待著”的眼神,跟著沈燁進(jìn)了房間。
姜寒走出電梯,深深的呼吸。
剛剛在電梯里,他以為他會窒息而死,沈燁發(fā)怒時的氣場太強(qiáng)大了!
蘇莎沖著老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轉(zhuǎn)身看著近乎虛脫的姜寒,笑嘻嘻的走近:“姜寒哥,沈先生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啊?”
“你要干什么?”姜寒瞥了眼面前的小不點。
蘇莎看了眼沈燁的房間又看了看夏墨緊閉的房門,瞇眼笑道:“我可塑性很強(qiáng),沈先生喜歡什么性格的,我就是什么性格的?!辈贿^,她沒摸清夏墨是什么性格,膽小害羞有,冷酷漠然也有!難道沈燁就喜歡這么人格分裂的?
“現(xiàn)在高中生的戀愛觀都是這樣的嗎?”姜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樣的愛不會太低下嗎?”
被人質(zhì)疑愛情觀,蘇莎頓時不高興,噘嘴反駁道:“你懂什么?當(dāng)你愛上一個人以后,你會不自覺的遷就他的!哪有什么低下不低下!”
得!他一個快三十歲的人活的還沒高中生明白!姜寒干笑著點頭,一副你是大佬,我惹不起的模樣。
蘇莎拉住姜寒:“你還沒告訴我呢!”
姜寒把蘇莎的手從袖子上拂掉,難得認(rèn)真的回答道:“小不點,你別費心思了,我們老大這輩子只喜歡一個人?!?p> 蘇莎嘟著臉不樂意道:“是夏墨姐?”
姜寒點頭:“算你腦子還有一丁點的靈光?!?p> “可他們要離婚了!”
姜寒嘆了口氣:“就算離婚,我們老大也不會喜歡你?!?p> 蘇莎氣的七竅生煙,跳著腳叫道:“為什么?我哪里不好!”
“蘇莎!”沈燁房間里響起蘇醫(yī)生壓抑著怒火的低吼。
蘇莎神色一凜,脖子一縮,沒半分猶豫的鉆進(jìn)電梯,匿了。
姜寒耳根終于清靜了,吁了口氣準(zhǔn)備進(jìn)沈燁的房間。
依著夫人和老大這幅勢要冷戰(zhàn)到底的樣子,夫人今天應(yīng)該不會“上班”!他只能自告奮勇的在沈燁病床前端茶倒水了!
路過夏墨房間門口的時候,姜寒模糊聽到了一聲壓抑的哭聲,渾身一僵,再凝神細(xì)聽,卻又聽不到了!想著夏墨剛剛的那句“有些人不似面上那么安全”的話,姜寒皺起了眉,又想起了那份兒檢查報告。
六年前那個愛沈燁愛在骨子里的女人,在逃離了六年后,避沈燁如蛇蝎,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六年前的那場意外?還是說...。
想著等會兒要問一問蘇醫(yī)生,現(xiàn)在沈燁的身體情況能不能經(jīng)受的住雷霆般的消息!比如夏墨少了子宮和單側(cè)腎臟的消息!
蘇醫(yī)生的回答是,沈先生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本就不穩(wěn)定,又因著喝酒的原因,胃部的承受能力更弱了,若想恢復(fù),只能精心調(diào)養(yǎng),不能再有刺激。
姜寒聽著點頭,暫且壓下打小報告的念頭。
自從沈燁和夏墨吵架以后,別墅里的氣氛就算是不開空調(diào)都覺得涼颼颼的。
兩個人沒一句交流....或者說夏墨根本沒有和沈燁搭話的意思,沈燁的關(guān)心連連被擋回來,就連夏墨生日時親手做給她的長壽面都喂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