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來到山頂,可能是山頂距離月亮比較近的原因吧,整個山頂跟白天基本上沒有什么區(qū)別。
即便是高大茂盛的林木也遮擋不住陽光的照射。
穿過密林看見一座別墅挺立在那里,突然覺得很奇怪,為什么賣老鼠藥的老伯會知道這么一個隱秘的地方。
別墅的主人一定是個奇葩,居然把一棟別墅建在這么高的山頂,而且連條山路也沒有,這些人是不是錢多燒得晃啊。
特么要是出門買個菜什么的,等回來,估計人都餓死了。
走到別墅跟前,才發(fā)現(xiàn)原來別墅自己耕種了很多蔬菜,就在高高大大的鐵門里邊。
我和王明明對視了一眼,王明明大步跨過去,抓著門環(huán)就使勁的叫了起來。
過了一會,從一道別墅小門里走出來一個穿著獸皮的青年。
說他穿著獸皮是因為那造型跟電視上古代的蠻夷之地的漢子基本上沒什么區(qū)別,而且那造型跟青年真的很配。
青年大概一米七五的個子,長得魁梧雄壯,一頭褐色長發(fā)看上去很柔很軟,飄逸灑脫,在他英俊的臉上帶著不解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戴了美瞳,我看見他有著銀色的瞳孔,并且很深邃。
“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找到了這里?”青年沒有開門,直接站在鐵門的另一邊,雙手抱胸。
“我們是受人委托,前來給你們送東西的?!蓖趺髅鏖_門見山的對著青年說道。
“你們回去吧,我們不需要別人送什么東西過來?!鼻嗄晔忠粨],轉(zhuǎn)身準(zhǔn)備往回走。
“等一下!”我連忙上前一步叫住了青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請你們務(wù)必收下?!蔽抑苯訌目诖锇押诠拮幽昧顺鰜?。
青年回頭,朝我手上望了一眼,說了一句“不必!”繼續(xù)朝著來時的路走回去。
“信,來者皆是客,讓他們進(jìn)來吧?!眲e墅里緩緩傳出一道老人的聲音,青年立時頓足,隨后轉(zhuǎn)身走過來打開了鐵門。
面對著青年冰冷的眼神,我們沒敢說話,馬昊依舊趴在我背上,已經(jīng)睡得很沉。
當(dāng)一腳跨入鐵門的瞬間,一股浸人心脾的芬芳撲鼻而來,頓時令人血脈噴張,激發(fā)著我身體的每一個細(xì)胞,感覺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在體內(nèi)滾滾流動。
順著味道的方向看過去,原來鐵門里面哪有什么菜園子,種的全都是一些奇花異草,一樣也認(rèn)不出來。
跟著信進(jìn)了別墅,我悄悄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九點。
仔細(xì)打量了一下別墅里面的格局,感覺有一種很古老的味道,說是別墅,其實整體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教堂。
大堂中間擺放著很多長凳,前方是一副壁畫,壁畫里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絕美女子,女子雙手捧著水,高高舉過頭頂,有水珠從指縫間不斷滴下,看上去高貴圣潔,讓人生不出半點褻瀆之心。
大堂的周圍零零散散的擺放著整塊整塊的方形大石頭,每一塊看上去都有千斤之重,也不知道是怎么搬進(jìn)來的。
“幾位小朋友,能夠找到這里來,也是緣分一場吧,哈哈哈哈……”一個穿著灰色斗篷長袍的老者不知從什么地方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老者眉毛胡子都很長,雪白雪白的,同樣是銀色的瞳孔,透露出長者的睿智。頭上戴著斗篷,或許頭發(fā)也是雪白一片。
老者勾著腰,看上去一米六不到,瘦瘦的,很是和藹可親,其實信雖然一直冰冰冷冷的,但也同樣給我很強(qiáng)烈的親切感,即便他不甩我,我對他也絲毫生不出半點敵意。
“老人家,多有打擾了。”王明明這小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禮貌了,難道是老人的和藹可親打動了他?
“過來坐,喝杯水休息一下?!崩先艘覀冏诹艘慌缘氖狼啊?p> 信轉(zhuǎn)身給我們端來了兩杯水,我連忙對著信點了點頭。
在把馬昊放下的時候,馬昊突然流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我趕緊扶著他。
在我扶著他的時候,馬昊又轉(zhuǎn)而平靜下來,我想他可能是做噩夢了吧,很久沒有看到他這么像一個孩子了。
老人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和王明明對著老人禮貌的點了點頭,算是行了禮。
看著桌上的兩杯水,晶瑩剔透,流光四溢,像是某種具有法力的圣水一般。
我抬著水杯,小心翼翼的湊到嘴邊,用鼻子嗅了嗅,無色無味。
當(dāng)喝到口里的時候,有一股清涼甘甜,像是用這世間最為純凈的山泉水精心料理的一碗素湯。
將水咽下去的時候,我體內(nèi)立時清涼一片,感覺那純凈之水流遍全身,疏通著我全身血脈,洗滌著我靈魂的塵埃,一時間心靜如水,靈臺通明,感知力突然變得極其敏銳,就連我平日里的狂躁之意也緩緩沉寂下來,暗自蟄伏,漸漸的,我感覺到一陣淡淡的芬芳……
“兩位小朋友,感覺怎么樣?”老人依舊和藹可親的笑著,我緩緩睜開眼睛,從那種奇妙的體驗中慢慢脫離出來,對著老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表示感謝。
“老人家,再造之恩,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蓖趺髅髦苯泳蛯χ先穗p手作揖,深深的彎腰拜謝。
老人始終慈祥的笑著,信平靜的站在老人身邊,冰冷的表情也漸漸溶解。
“小朋友,不必客氣,這只不過是老朽平時澆灌花草的水而已,你們能夠吸收多少,又能夠體會多少,全都要憑借你們自己的慧根,哈哈……”老人一手撫須,點點頭朝著王明明抬手。
沒想到這妙不可言的水,老者竟拿來澆灌花草,說暴殄天物,簡直一點也不過份。
不對不對,突然想到進(jìn)門時聞到的那股濃烈芬芳,看到的那些奇花異草,我想這水澆灌出來的它們,一定有著非比尋常的妙用。
“請問,老人家,這水究竟是哪一種瓊漿玉液呢?”我恭敬的問向老人,喝了這么好的東西,怎么可能不知道名字,以后回去吹牛都不知道怎么吹吧。
“哈哈,這哪里是什么瓊漿玉液,這水便是水,還能是什么其他的,如果一定要給他取個名字的話,那就叫智慧之水吧?!崩险咭娢覇栠@是什么瓊漿玉液,仰頭便笑,看上去越發(fā)的慈愛,就像是在和不懂事的小孩子閑聊一樣。
聽到老者說這水叫做智慧之水,我突然想到老子的: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惡,故幾于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再有: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堅強(qiáng)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qiáng),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從小到大對于虛無縹緲的東西都比較好奇,道德經(jīng)也看過一部分,關(guān)于水的這些句子突然回想起來,順口就念了一遍。
老者聽得竟有些出神,捻著胡須不斷的思索著。
王明明在一旁對我流露出崇拜的表情,估計是萬萬沒想到,我居然會說出來這么多道德經(jīng)文。
其實這些我早忘掉了,可能也是經(jīng)由這智慧之水的效力激發(fā),才讓我頭腦清明,想了起來。
“小朋友,這是你對于水的見解嗎?”老者一副很認(rèn)真的模樣看著我。
“不是的,這是老子對于水的見解?!蔽亿s緊恭敬的回話。
“休要無禮!”信立刻憤怒起來,對著我突然瞪著眼睛吼道。
老者連忙制止他,臉色也是不怎么好看。
“對不起,老人家,我說的老子是一個叫做老聃的人,因為子是對圣人的尊稱,所以才叫做老子的。”我奇怪的把這些最簡單的常識說了一些,可能老者和青年沒怎么出去走動吧。
果然,老者和信都表現(xiàn)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我差點就驚掉了下巴。
回頭看看王明明,王明明也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好吧,超級學(xué)渣!
“哦哦,這個叫做老聃的高人,卻不知現(xiàn)在何處,竟對這水有如此高深的見解,老朽真是好想與他一見呀?!崩险咂惹械脑儐柪献酉侣?,這老子現(xiàn)在到底還在不在我也不知道啊,他要是真做了神仙,估計我也請不來吧。
“老人家,老聃可是距今兩千多年的人物了,是華夏民族的圣人,道教始祖,聽說他最后去了西域便再也沒有回來,又聽說他最后做了神仙,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都知道的太上老君。”我把自己知道的關(guān)于老子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老者一副惋惜的樣子,畢竟他老人家也是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派頭,聽說有這么一個得道高人,估計是起了相惜之意,想要交上這么一個朋友。
“可惜,可惜,若是能交上這么一個朋友,一定少不了許多樂趣呢,哈哈……”老者搖著頭似有所思道。
“信,帶著兩位小朋友四處走走吧?!崩险哒酒饋頊?zhǔn)備離開。
“老人家,請等一下,我們此次前來,是受人之托,有一樣?xùn)|西要親手交付與您。”我立刻喊住了準(zhǔn)備離開的老者。
“老朽一生從未離開過這個地方,根本也不認(rèn)識什么外面的朋友,會是什么人要給我送東西過來呢?”老者疑惑的看著我從口袋里拿出黑色罐子。
此時此刻黑色罐子拿在手里,居然明顯的比之前要沉重了許多,只是密封著的罐子,完全感應(yīng)不到里面的變化。
難道墜子真的是一個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