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們交談了此次戰(zhàn)役所得到的收獲。
首先是山前輩,他老人家原來已經(jīng)被卡在六轉(zhuǎn)這個層次足足十年。
那過去的十年里,不管嘗試著怎樣的努力也始終突破不了,原本天殘手的威名也日漸被人遺忘,整天就做著一些簡單的任務,換來一些少得可憐的靈石買焚脈酒不斷的焚燒經(jīng)脈,焚脈酒一喝就是十年,卻也始終沒有任何效果。
萬萬沒想到的是,此次戰(zhàn)役竟意外的使他瓶頸松動起來。
在照顧我十多天以后,我一醒來他就迫不及待的恢復靈力,然后一次次沖擊瓶頸,往日堅不可摧的瓶頸居然輕而易舉的就突破過去,而今,山前輩七轉(zhuǎn)之力穩(wěn)穩(wěn)當當,大有一舉突進八轉(zhuǎn)之勢。
而聶驚雷,這個真正的妖孽,年紀尚二十五六竟在回來的當日便直接進入九轉(zhuǎn),跨入修士層次,指日可待。
路長青雖然沒有進階,但是他的劍道卻也得到了新的突破,往日的他便已領(lǐng)悟了劍之意境,而今再又感悟到劍之吐息,據(jù)說是一種能夠和劍保持協(xié)調(diào)一致從而加倍發(fā)揮出劍技的威力。
他還特別跟我說什么劍之真義,合一,以至無劍等說法,聽得我云里霧里,畢竟我現(xiàn)在也只是一心修煉靈力,根本就沒有接觸過這些高深的東西,跟我說這些,簡直就是對牛彈琴,我連連點頭,裝出一副很受教的樣子,一句話也不敢亂說,生怕說錯了話,被人家笑話。
其實說到這次戰(zhàn)役,收獲最大的可能應該是我吧,我杠杠的就直接提升了兩個層次,達到六轉(zhuǎn)之力,體內(nèi)的靈力居然還和那被紅光強行吸收來的妖力融合出金色的液滴,不知道那液滴又會帶給我多么強大的戰(zhàn)斗增幅。
唯一一點不完美的就是虎妖留在了我的體內(nèi),總覺得它是一顆定時炸彈,一定要想辦法把這顆炸彈給拆了才好。
一路上我們說著這次驚險的戰(zhàn)役,分享著各自的體驗,時而遇到一些穿著華麗服裝的公子小姐,他們紛紛都對聶驚雷客氣的打著招呼,可見聶驚雷在巫仙結(jié)界里的地位極為不凡。
來到醉仙樓已是黃昏時候,隨著店家的指引我們上了二樓的一個雅間,聶驚雷除了強調(diào)上焚脈酒,其他什么也沒說,連個下酒菜都沒點,說是慶功,又不點菜,要不是想著試一試焚脈酒,我特么還真就沒什么興趣了。
沒過多久,廚房里傳來陣陣香味,是那種帶著靈力的獸肉,烹飪的手法絕對好過我和山前輩,味道估計也是要遠遠超過我們曾經(jīng)烤過的豹肉,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加鹽。
聶驚雷都沒點菜,只要了酒,加不加鹽,老子操什么心,反正也吃不到。
店家不一會就扛上來一壇子焚脈酒,聶驚雷站起來嘩嘩嘩倒了幾大碗。
“左兄、路兄、竇兄弟,經(jīng)此一役,雖不知虎妖去向,未能大獲全勝,但幸得幾位好友,幸得大家都有所突破,值得慶祝,干了!”聶驚雷站起來舉起碗,我和山前輩、路長青也紛紛站起碰了上去,這稱呼上雖然亂了輩分,但話說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當焚脈酒飲下的時候,完全跟之前喝的不是一個感覺,之前只是覺得很烈,像吞火碳一樣直接就落了下去,然后就沒了知覺,這一次我喝下焚脈酒完全就像是喝火山巖漿,那滾滾的烈焰入到小腹竟直接游走在經(jīng)脈之中,極力的灼燒經(jīng)脈,大有要將一切焚毀的氣勢。
“??!”我暢快的大喝一聲,引得他們不禁捧腹大笑。
“此次,竇兄弟臨危不懼,出了不少力呢,當多飲幾碗?!甭烽L青笑著又給我滿上一碗,我也沒客氣,端起碗再次一飲而盡。
“呼!”經(jīng)脈里的火焰再次竄起,比之剛才又不知猛烈多少。
“好!”我直覺全身熱癢難耐,瞬間再又大喝一聲,不禁又驚得大家狂笑不止。
山前輩笑得可是最為猥瑣的一個了。
“這焚脈酒可以灼燒經(jīng)脈,有助于修煉,倘若經(jīng)脈受用這樣的能量,還可以得到突破呢?!甭烽L青可能以為我是第一次喝這焚脈酒,巴拉巴拉的就開始給我介紹起來。
我特么才剛剛達到六轉(zhuǎn)之力,現(xiàn)在根本就不具備突破的條件,適當?shù)奶嵘徊糠至α康惯€差不多。
你來我往的喝了一會,店家突然就端上來一只靈獸后腿,上面還插著幾把匕首。
這是什么情況,不是沒點菜嗎?該不是上錯了地方。
我盯著靈獸的后腿就挪不開眼睛,我特么瞬間覺得,這是我見過的最美的腿了,在這一刻,我特么太想擁有它了。
“竇兄弟,不要客氣,動手吧?!甭欝@雷看著我這饞樣,客氣的向我抬了抬手。
“不好吧?我可是記得你剛才并沒有點菜啊,店家一定是上錯了地方?!蔽叶⒅@曲線完美的修長大腿,流著口水,頭也不回的說道。
“哈哈哈,在下也是這里的常客了,不用點菜,店家會自己看著辦的?!甭櫣釉拕傉f完,我拿著匕首就直接弄了一塊下來,然后窮兇極惡的撕咬著這靈獸的大美腿肉。
既然沒上錯,我自然也不再跟他們客氣,也不管那焚脈酒在經(jīng)脈里燒不燒,美食當前,哪有坐著看的道理。
山前輩可謂是真正的好酒貪杯之人了,這靈獸后腿可是二級靈獸的后腿,不但做得特別美味,還帶著滿滿的靈力,他愣是一口沒吃,一碗碗的只顧著喝酒。
我看見他的面色乃至全身都像是被燒紅的鐵塊一樣,都快要冒煙了的節(jié)奏,估計是前段時間的拮據(jù)搞得他一直沒有喝上,現(xiàn)在空瓶子一打開,他還不使勁的給他灌滿,簡直就是個名副其實的酒鬼。
店家逐漸的開始上著不同的菜,基本都是各種不同的獸肉,在后面居然還上了點心、水果,在上完一道長相奇怪的鳥湯以后,店家居然端上來一盤子益生草。
這益生草不是草藥嗎?怎么會被酒樓端上了桌子?
“竇兄弟,聽你山前輩說,你喜歡用這益生草和著肉吃,卻不知道這樣吃有什么妙用?”聶驚雷饒有興致的說道。
“聶公子,嘗一嘗就知道了?!蔽夷眠^益生草裹著獸肉給他遞過去一團。
聶驚雷接在手里,猶豫了一下,然后放進嘴里細嚼慢咽起來,看著他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路長青不斷的問著他是什么感受。
我抬過焚脈酒一口飲下,發(fā)現(xiàn)來到這個地方以后,我都已經(jīng)變成美食家了。
當聶驚雷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說出了當初我第一次吃到獸肉與益生草結(jié)合以后的感受,接著就是再次拿起益生草裹著獸肉跟我搶了起來。
路長青看到這里,好奇的嘗了一口,一時間雅間里的我們?nèi)?,吃相一點也不雅,要多粗俗有多粗俗,只有山前輩在那里給自己使勁的灌著焚脈酒,我看他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的節(jié)奏。
風卷殘云過后,我們?nèi)藵M足的坐在椅子上,捧著肚子滿意的笑著。
山前輩也絲毫不弱,一個人喝光了兩大壇子焚脈酒,估計是受不了那種焚脈之苦,直接就坐在了地上,運轉(zhuǎn)著靈力來壓制體內(nèi)的猛火。
“左兄這是要一飛沖天的節(jié)奏吧,這么快又準備開始突破了,照這樣下去,在下還不得被他甩上幾條街呀?!甭烽L青一臉慚愧的笑道。
“路兄,你劍道上的領(lǐng)悟相較于力量上的提升有過之而無不及,突破九轉(zhuǎn)之力也是遲早的事,不急于一時,哈哈哈……”聶驚雷對于路長青的劍道也是極為欣賞,畢竟在九轉(zhuǎn)之外,還能領(lǐng)悟其他領(lǐng)域的東西,著實也是一種天賦的體現(xiàn)。
不知道路長青所領(lǐng)悟的劍道適用不適用于其他的地方,若是道理一樣,或許他給予我的一番指導,雖然現(xiàn)在不能理解,但今后一定也能夠派上用場。
聶驚雷站起身走到門口,沒有再說一句話,想必是為了避免再有店家伙計進入雅間,打擾到山前輩的突破。
我和路長青也沒有再說什么,靜靜的看著山前輩緊閉雙眼,皺著眉頭。
山前輩喝的焚脈酒實在是太多了,從他的體內(nèi)傳出陣陣火焰暴烈的燒灼之聲,噼噼啪啪的焚燒著他的經(jīng)脈,在極度的高溫之下使得他每流出一滴汗液都會立時蒸發(fā)成氣體,那蒸發(fā)的氣體慢慢環(huán)繞著整個雅間,讓人好像置身于桑拿房里一般。
就在此時,樓下傳來一道道打斗之聲,我移到窗前朝外望去,看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渾身浴血,正和一群二十多歲的青年干在一起,少年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衫,手里拿著一柄長劍,眼眸里有瘋狂的火焰在燃燒,表現(xiàn)出二轉(zhuǎn)左右的力量。
那些二十多歲的青年統(tǒng)一穿著黑色的布衫,應該都只有三四轉(zhuǎn)的力量,不過對于常人來說,三四轉(zhuǎn)的力量已經(jīng)算得上是很強的了。
看著一群人欺負一個小男孩,我頓時就覺得不舒服,畢竟自己曾經(jīng)也是經(jīng)常被人欺負,那種孤立無援的感覺最是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