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我抽出鳴鴻,鳴鴻瞬間顫鳴,我感受到它十分抗拒這空間魔力,負能量的存在是為魔力所結(jié)成的因素,俠肝義膽的鳴鴻如何又能選擇與之共存。
同時,臥龍也被我抽出,君臨天下的王者似乎也很不愿意接受這空間魔力。
看來鳴鴻與臥龍并不適合加入到魔修的行列,還好我并沒有直接將魔力注入它們,體內(nèi)沒有紅光,我也不能確保它們是否能夠適應(yīng)魔道的能量。
金湯訣的修行在分化出百余道念力之時便已停滯不前,而今在這洞府之中,我何不借助這濃郁的魔力來進入易形的修煉。
易形之修煉是為易變形態(tài),改變體格,增幅戰(zhàn)力,轉(zhuǎn)移器官臟腑的位置,以達到防御被破之時而避開致命的攻擊。
坐回地上,我直接開始運行金湯訣,在金湯訣的運行之下將全身骨骼都完全錯開位置,隨意組合,配合著顛倒逆行的魔力牽引臟腑。
易變形態(tài),何其簡單,轉(zhuǎn)移器官卻真的要命。
每觸碰一下臟器必然經(jīng)受牽引之痛,那樣的痛楚只有得過腹腔臟器炎癥之人方能略微體會一二。
僅僅只是幾個呼吸之間,我的身體便因劇烈的放射之痛而坐立難安。
在這劇烈的疼痛之下,我的體溫驟然上升,豆大的汗珠瞬間浸透衣衫,恨不能找根咬牙棒死死的咬在嘴里。
我緊緊的皺著眉頭,緊緊的堅守著自己對于強大力量的信念,現(xiàn)在的我承受的痛苦越多,成功之后的我就會相對的變得越強!
古之能成大事者,不唯有曠世之才,亦有堅韌不拔之志!
就讀小學(xué)之時,教室里時常都會看到這句名言,誰說的我特么忘了,但此時此刻我對于這句話真的很認可。
易形的修煉或許就是一場意志的比拼,那些功法中所陳列的動作在我跟著比劃的同時,竟發(fā)現(xiàn)它們僅僅只是為了輔助修煉者減少痛苦,從而完成修行。
我的身體時而站起、時而坐下、時而臥躺、時而蜷縮、時而跳躍、時而撲騰、時而急促、時而緩慢……
一會兒像是在打地躺拳,一會兒像是在打醉拳,完完全全進入瘋魔的狀態(tài),這一切五花八門的動作都特么僅僅只是為了緩解痛苦,助力修行!
漸漸的,我適應(yīng)了這依舊痛苦的修行,漸漸的也不再那么吃力,師父他老人家或許都已經(jīng)進入下篇的修行了,而我現(xiàn)在才開始易形,想來還真是覺得有些慚愧。
好在,這洞府中源源不絕的魔力能夠為我所用,為我進入易形創(chuàng)造了很好的條件。
這副人類的身體,因為體內(nèi)紅光的原因使得我可以成為魔修,才不至于讓我的修行遭遇局限。
“咯!咯!咯!”
“咔!咔!咔!”
“轟!??!?。 ?p> “……”
我的身體不斷變化,長長的頭發(fā)四散飛舞,尖利的獠牙長長伸出口外,肩甲處緩緩展出一對狀似翅膀的骨頭,衣衫爆裂的瞬間體形拔高數(shù)丈,猶如變異的兇獸一般威武雄壯!
“吼!”
對著綿長的洞府,我暢爽得發(fā)出一聲巨吼,震耳欲聾的聲浪在洞府之中回蕩不絕,一塊塊落石的掉落瞬間驚得我閉上嘴巴。
在魔尊墓冢里就被埋了一次,我可不想在這洞府里再被埋上一回。
瞬間恢復(fù)原形,我取出護腕之中一柄長槍,隨即化作三頭六臂,這哪咤三太子的形態(tài)絕對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怎一個帥字了得!
境界、功法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這種滿足的感覺真是令人無比喜悅,借助著這份喜悅我恰好可以好好感悟一番七情刀。
喜悅源自于滿足、同時也得益于有所收獲,滿足是不再渴求什么,而得益于有所收獲便又令人生出貪婪的欲望。
兩種矛盾的理念卻同時帶給人喜悅之感,恰是合理的體現(xiàn)出任何事物也有互相沖突的兩面性。
不再渴求滿足的想法害怕失去,而得益于有所收獲的貪戀之欲害怕求不可得,這即是由喜入悲的其中一條途徑!
喜之情志源自于心,喜則意和氣暢,營衛(wèi)舒調(diào)。但喜樂過度,同樣會使心氣受到損耗。
古籍有載:“喜樂者,神憚散而不藏?!本褪钦f喜樂過度會造成神氣外散而無法收藏。神散意散,意散氣散,氣散力散,就會造成全身散漫無序,勢如散沙,無可提挈,無所主持。
這也正是七情刀喜之情志在刀術(shù)之上的運用。
籍借我此刻喜悅的心情,我抽出鳴鴻,將喜悅的情緒融入于七情刀的招式之中。
輕巧雀躍的招式在持續(xù)的運作之下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喜感,我悄無聲息的將喜悅的情緒加大份量,這喜之情志漸漸行成一股愜意的氛圍,感染著周遭的事物。
洞府里的雜草常年在魔力的負面情緒之中茁壯成長,早已適應(yīng)了負面的情緒,幾時又感受過喜悅之情。
這喜之情志的出現(xiàn)對于這些長相奇特的雜草無疑是最為致命的存在,只見它們在這情志之中迅速枯萎,猶如冬天里受盡寒霜的狀態(tài)。
喜之極致為悲,我極限的在招式之中催發(fā)喜悅之情,超越人類所能承受的喜之情志自然過渡到悲之情志。
與喜之情志同源于心的悲,傷肝動魄,營衛(wèi)不散,諸焦不通,很自然的便能夠直接對人造成影響。
枯萎的雜草在這悲之情志之中如沐春風(fēng),緩緩開始變得鮮活起來,這些偏愛著負能量的東西會否與這西極之地的人類一樣?
難道說,所有正能量的東西都有可能成為西極之人最為致命的打擊?
想到這里,我居然有些躍躍欲試!
互相關(guān)聯(lián)的情志由不得我停下動作,悲之情志至極,則轉(zhuǎn)悲成怒,怒之情志至極,則又轉(zhuǎn)入憂之情志,憂則思,思則驚,驚則恐……
難者不易,易者不難,恍惚間,七情刀便已小成。
“嗡!嗡!嗡!”
我同時凝聚七柄刀刃,七道情志各自依附在刀刃之上,以刀譜所云擺開陣法。
七刀各自為營,獨占一方,猶如七人持刀合心對敵,不同情志的出現(xiàn)使得空間氛圍頓時雜亂,洞府中的雜草時而枯萎,時而蔥郁,時而低垂,時而搖擺不定,雜草尚且如此,對敵之時,敵人定然膽戰(zhàn)心驚,意亂神慌。
然而七情刀遠不止于此,七人合擊之力方才是七情刀最為恐怖的威力!
照著刀譜將陣法完全演練熟悉,我心滿意足的走出洞府,而今入得魔武,成就易形,修得刀陣,洛家守在外面的人,怕是一個也不能奈得我何。
再次出現(xiàn)在魔獸森林,巨鴉毫不含糊的直接將我送到距離出口一千米的地方。
跳下巨鴉寬闊的背脊,我一步步走向出口。
駐守在出口之處的洛家之人足足有好幾百人,魔獸森林的傳聞令他們望而止步,一個個伸長脖子遠遠觀望,就連感知力也不敢探入其中。
作為魔修的他們向來都是處心積慮,毫無顧忌,此刻這謹小慎微的態(tài)度著實讓人感到意外。
就要走出森林的同時,我變幻體形,改換容貌,就連聲帶也稍作偏移。
既然他們對我如此不放棄,不拋棄,那我便出其不意,給他們一個小小驚喜!
“爾等小輩,膽敢在我領(lǐng)地逗留,還不速速滾開!”
化作半人半獸的形態(tài),我直接便沖著洛家之人猙獰怒吼。
只見洛家之人竟全都打了一個哆嗦,連連后退。
“魔獸大人,我等朋友不慎進入絕地,小人這才跑到此地等候,還望大人恕罪!”
洛家人群里一個鬼眉爛眼的中年硬著頭皮跨出一步,彎腰作揖,腦袋都快要低到了地上。
“哼!”
我隨手扔出一柄凝聚的刀刃,一刀直接刺入中年背心。
中年來不及反應(yīng),應(yīng)聲而倒,連哼都沒能哼出一聲來。
“爾等再不滾開便如同此人!”
我手指直指躺在地上死硬了的中年,轉(zhuǎn)而眼冒兇光環(huán)視所有洛家之人。
洛家人群頓時面色難看齊刷刷的咽了一口口水,一個個如坐針氈,忐忑不安的看向其中最為年邁的老者。
“小人這就離開,大人若是有空,還請大駕光臨洛府,小人定當(dāng),”
“不是離開,我是叫你們滾開,再敢多言,便全部留下小命!”
我直接打斷老者,釋放出滔天魔意,有魔尊之血的威壓摻雜其中,由不得他們不怕。
老者聞言,第一個就轉(zhuǎn)身趴在地上,其余洛家之人見狀紛紛轉(zhuǎn)身。
一時間,洛家之人齊刷刷的在地上打滾,朝著魔獸森林的遠處緩緩離開,場面絕對恢宏壯麗。
我強行忍住想要笑出來的沖動,眼看著其中一人偷偷轉(zhuǎn)臉過來查看,隨即狠狠的朝著那人瞪了一眼。
這一眼的瞪視更加加快了洛家之人滾動的速度,實力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連滾都滾得那么有氣質(zhì)。
待得洛家之人消失不見,我徑直走到一處隱秘位置再次改換體型容貌,朝著洛城的方向開始出發(fā)。
一路上圣尊時不時偷偷發(fā)笑,或許這樣一個恢宏壯麗的場面,它活了幾百年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