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某平生未做之事,絕不敢妄然領(lǐng)罪,何來痛改之說?虎大與我深交多年,竇某又豈能做那無義之事?”
我失望的連連擺手,對于夜無心和肖靈龍的栽贓嫁禍早已無力辯解,要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竇犇!你,你小子就不能好好看一看現(xiàn)在這形勢嗎?”
余門主聞言,早已是氣得不輕,默默的閉上了眼睛連連吸氣,蚩護法卻是在此時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竇公子切莫執(zhí)迷不悟!”
與此同時,卜公子也苦口婆心的開了口,可特么這條件,我真沒法答應(yīng)啊。
“卜公子費心了,竇某心意已決!”
“哈哈,竇公子豪情,杜某深感慚愧,還請與我再敘一口美酒!”
就在我板著臉拒絕了卜公子的同時,醉公子卻是醉醺醺的走了出來。
“哈哈,即是醉公子的美酒,竇某自是沒有不喝的道理!”
說話間,我同樣抬起步伐,朝著醉公子走來的方向迎了上去。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你我而今雖已對立,但杜某可不愿與你樹敵,說不定哪一天你就比我能喝了呢,哈哈?!?p> 我二人中途相聚,醉公子一臉豪情,依舊是那般灑脫不羈。
“醉公子酒力甚猛,竇某自嘆弗如,今日雖已對立,依然還是朋友,廢話少說,拿酒來!”
我一把奪過醉公子手里的酒壺,兀自仰頭痛飲,入體的烈酒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灼燒全身,頓然將我體內(nèi)的圣火引動,環(huán)繞在身體的周圍,一股股后勁直沖腦門,頭重腳輕的感覺隨之出現(xiàn)。
“哈哈,痛快!虎兄也來喝一口!”
醉公子接回酒壺,隨即朝著眼巴巴望著我咽口水的虎大喊了一聲。
“真!真的?我也能喝一口嗎?”
虎大吞吞吐吐的直咽口水,兩只虎目里都已經(jīng)泛出了激動的粼光,瞬間便到得身前。
“美酒與英雄同飲,莫說是喝一口,就是把杜某喝個壺底朝天又有何妨!”
醉公子一把遞出酒壺,豪爽不已,魔運天宗的陣營里早已是怒氣沖天,十分不爽的瞪視我三人。
“嘿嘿,醉公子如此抬愛,虎大便交你這個朋友!”
虎大提起酒壺,毫不猶豫狂飲猛灌,就像是渴了很久都沒有喝過水的人一樣。
烈酒進入虎大的身體,只見他瞬間散發(fā)出灼熱的氣息,襤褸衣衫下的皮膚更是通紅一片,一條條血管也在皮下高高的鼓起,極速的開始蠕動起來。
“吼!”
在兇猛的酒勁之下,虎大終于是按捺不住,不禁仰天咆哮,震蕩得虛空里的氣流一陣巨顫,兩只來不及避讓的鳥兒瞬間便被這狂暴的口氣給熏了下來摔在地上。
“哈哈,好大的口氣,看我的!”
我撿起地上的鳥兒,隨即以圣火炙烤,噴鼻的濃香頓時散發(fā)開來,直看得二人垂涎欲滴。
“杜康!鬧夠了沒有!”
余門主終究還是看不下去了,隨即朝著我們的方向厲聲喝道。
“吵什么吵!想吃自己去打!”
虎大轉(zhuǎn)過臉去,絲毫也不給余門主半分情面,眼里儼然只有我烤熟的鳥肉了。
“醉公子請竇某喝酒,竇某便請你吃肉吧,哈哈。”
我將一只烤熟的鳥兒遞到醉公子手里,醉公子接在手里一臉陶醉。
“我!我!”
虎大一臉期待的指著自己,口水都已經(jīng)快要掉到了地上。
“少不了你的!”
我撕下一只鳥腿,隨即將剩下的鳥肉遞到虎大手中。
“摯友相聚,有酒有肉,人生何求?夫復(fù)何求?”
醉公子首先舉起手中鳥肉,豪邁奔放。
“有酒有肉,摯友相聚,我等不復(fù)所求!”
我與虎大同時也舉起鳥肉,胸中一片暢快。
“昂唧!”
“昂唧!”
收回手臂我三人撕咬著手中鳥肉,經(jīng)由圣火炙烤的東西,味道還挺特別。
“那個,醉公子,要不然你分我一點!”
虎大三兩下搞定,轉(zhuǎn)過臉便朝著醉公子的手里望去。
“虎兄,要不然你再喝一口吧?”
醉公子似乎并不愿意分給虎大,只把酒壺遞到了虎大的面前。
虎大接過酒壺,眼睛依舊是緊緊的盯著醉公子的鳥肉,待得他輕輕的喝了一口酒,隨即悄悄的伸出手抓住了醉公子手里的鳥腿。
“虎兄!你干什么?”
醉公子一臉驚異。
“肉太少了,我沒吃夠呢!”
虎大猥瑣一笑。
“誰叫你吃那么快的!”
醉公子反抗著不忍相讓。
“他!”
虎大一臉壞笑的指著我說道。
“……”
和諧的關(guān)系在虎大與醉公子的爭奪下頓時有些混亂,但卻又似乎令得我等都徹底的放松了下來。
“宗主,弟子不勝酒力,怕是難以再戰(zhàn),便率先回歸宗門去了!”
一場胡鬧過后,醉公子瞬間馭空而出,由不得余門主拒絕,早已不知去向。
“杜康,你給我回來!”
“不用管他了!”
卜公子見狀,立時準(zhǔn)備去追,卻被余門主一把攔了下來。
“余門主,是否現(xiàn)在動手?”
冥淵走上前來,已然取出兵刃,靠近余門主低聲詢問。
“宗主,此事萬萬不可,滅偃月宗當(dāng)從長計議,竇犇與虎大萬不可殺!”
蚩護法見狀,頓時攔在余門主身前,一臉急切。
余門主的臉上閃過一絲慍怒,奮然朝著蚩護法拍出一掌,蚩護法隨即口噴逆血,倒飛而出。
“竇犇殘害同門,忤逆犯上,屠六欲門,不顧大局;虎大叛我天宗,擾仙女峰,劫藥王山,縱火放浪,偃月宗庇護二人,與盟眾為敵,三者今日,必覆滅于此,殺!”
將蚩護法一掌擊傷,余門主頓然怒喝,隨即手臂一揮。
“殺!”
聞聽此言,殷護法首當(dāng)其沖,各大勢力紛紛響應(yīng),敵軍潮涌而來。
“偃月宗何懼之有?戰(zhàn)!”
勞門主見狀,話不多說,首先便迎著殷盛沖了過去。
“宗主,我來助你!”
與此同時,廖廣也奮然跟隨其后。
“陌刀隊,布陣!”
“噌噌噌噌??!”
魔尊之境的偃月門眾,頓時拉開隊形,形成一道道環(huán)形陣容,不斷的游移著將手中長柄刀刃對準(zhǔn)了敵軍的方向。
“鐵壁軍,策應(yīng)!”
“嘩嘩嘩!!”
身穿重甲的魔武門眾手持巨盾很快融入到陌刀隊的陣容之中,充當(dāng)著防御的作用,一時間令得陣容攻防兼?zhèn)洹?p> “雕蟲小技!找死!”
一位魔王強者譏笑間朝著偃月宗的陣隊沖擊而去,狂暴無比的氣勁連連拍出。
“嘭嘭嘭!”
陣隊之中分化的臨時隊形瞬間瓦解,陌刀巨盾、門眾修士瞬間翻飛。
“變陣!”
“嚯嚯嚯!!”
陣隊很快調(diào)整變動,門眾之間氣息相聚,能量齊出,陣隊移動著漸然有了收攏之勢。
“哼!”
魔王強者見狀,雙掌推動,腳下游走。
“鐺!鐺!鐺!”
凌厲的魔王攻擊拍擊在銅墻鐵壁之上,猶如常人拍打著古剎的銅鐘,幾乎已經(jīng)起不了任何作用。
然而,不斷移行的陣容卻是很快便將其淹沒,竟使得他堂堂魔王之境也插翅難逃。
“咚!”
不多時,那魔王強者的身體便從陣容里扔了出來,只見他千瘡百孔,渾身浴血,儼然已經(jīng)沒有了半分氣息,而強大的陣容卻是再次變動,悄然的露出另一個誘人沖鋒的缺口。
這或許就是勞門主之前所說的以弱勝強吧,魔尊魔武的修士固然弱小,沒有絕對的力量,但弱小的修士擰成一股勁,倚靠陣法的手段,同樣不容他人輕視。
就如我當(dāng)日在小林寺領(lǐng)略小林棍陣一般,其威勢依舊歷歷在目。
混亂的戰(zhàn)場之上,勞門主與廖廣聯(lián)手對抗殷護法,旗鼓相當(dāng)。
虎大一人獨戰(zhàn)死人谷眾多魔王強者,依舊穩(wěn)占上風(fēng),游刃有余,片刻之間已然斬殺了足足兩位強者。
其余陣營,卻是有些難堪,畢竟以寡敵眾,又如何能夠保證全面的優(yōu)勢都能占盡。
“竇犇,許久未見,實力果然又有精進,卻不知是否是當(dāng)年魔尊傳承的緣故,若是你肯將魔尊傳承割愛于我,今日我依舊可以饒你不死?!?p> 就在我準(zhǔn)備前往弱勢的陣營加以援助之時,夜無心卻是突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前。
“夜無心,廢話少說,你我恩怨便在今日了結(jié)了吧!”
說話間,我奮然取出鳴鴻,一股股真義風(fēng)暴與凜冽的疾風(fēng)瞬間出現(xiàn),鳴鴻顫鳴不休,刀芒大放,似乎也極為渴望飲一口夜無心的狗血。
“即是如此,那夜某也只能殺人奪寶了!”
夜無心見狀,取出血紅長劍,腥紅之光與兇煞之氣環(huán)繞周身,同樣領(lǐng)會了真義的他,迸發(fā)出兇狠邪惡的氣息,真義風(fēng)暴里蘊含著腐蝕一切的意志,血劍之上吞吐劍光,發(fā)出一聲聲猙獰怪異的嚎叫。
正義還是邪惡?俠客還是殺魔?今日便一見分曉吧!
“嗡!”
我身隨刀動,風(fēng)隨身行,在極致的速度下裹挾刺穿一切的鋒芒與金光閃耀的氣勁,朝著夜無心咽喉而去。
“哼!”
夜無心手臂挽動,劍幕垂下,隨即腳尖輕點,不退反進,臉上依舊保持著人畜無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