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在說我?還是在說鯤鵬?”
在虎大接連的懟勢之下,女子非但沒有生氣,更是流露出茫然的神情。
然而坐在一旁的李白依舊兀自獨酌,將女子與虎大發(fā)生的摩擦完全無視。
“哼!雜毛雞就是雜毛雞,鯤鵬不就是你嗎?你說我到底是在說誰?”
很顯然架是不可能干起來的,畢竟要給李白面子,但這要是連吵都吵不起來,虎大怕是咽不下那口惡氣,整個宗門的臉,那可是一次性都被打了。
“不知所謂!”
聽聞虎大再次挑釁,女子的臉上瞬間歸于平靜,只冷冷的呲笑一聲,轉(zhuǎn)而不再搭理于他。
“若非境界差距存在,我等倒是很想與你切磋一番,看看你到底是嘴快還是劍快?”
置身人群的梅長老走出人群,虎大的發(fā)聲同樣也給了她們與強大力量抗衡的勇氣。
“哈哈,赤耳相爭,慢怠金樽對月,天河奔流不復(fù)回,青絲旦夕亦成雪,珍惜眼前吧,快快開懷暢飲!”
“主人!”
李白緩緩起身,一副準備息事寧人的模樣,似乎于他而言,什么事情也不會有飲酒來得重要,女子倒是奇怪,見得李白起身,瞬間畢恭畢敬。
“小輩,仙皇境李白不欲前往,對其位置同樣也不欲告知,若有興致還請落座與我共飲?!?p> 朝著依舊一臉怒意的虎大說著,李白隨手引向位置,卻不知他又是如何知道了我和虎大的心思。
我倆相視對望,雖知曉李白實力不俗,但洞悉人心可不是強者的特權(quán)。
“生汝者父母,知汝者李白。雖洞悉人心非仙人之所長,然萬物皆有跡可尋,汝等不必揣測,他朝若稱仙皇,必也有此能力?!?p> 李白言畢,迎著一一歸返的聶驚雷等人看去,最終將目光停留在夜無心的身上。
“天道針對之人,以瞞天過海之計偷渡天境,況乎哉,汝心具魔障,當隨吾同行,以消孽難?!?p> 他醉意散發(fā),使得空間中掛起一層迷蒙的簾幕,披肩的長發(fā)隨風(fēng)而動,有超塵的氣息伴隨身周。
被他灼灼的目光所關(guān)注到,夜無心的臉上緩緩泛起往日里溫和的笑容,朝著他漸漸走近。
“太白仙皇,晚輩身份特殊,需得伴隨天驕大人左右,怕是要枉費仙皇一番盛情了?!?p> 夜無心恭敬的說著,臉上溫和的笑意卻是越加的濃郁起來,心里估計又在醞釀著什么齷蹉的事情吧,而今被我魔神契約牽制,諒他也不敢有半分于我不利的想法。
“天驕大人?卻是有趣,不知可否將此人暫且交由李白帶走?”
李白扭頭,濃烈的醉意撲面而來,不禁令得我產(chǎn)生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他面色依舊,語氣中已然多了幾分不容置疑,似乎是真的很看重夜無心。
“哇哈哈哈!天驕公子!天驕公子!我等終于康復(fù)了!”
就在我左右為難之際,金門主爽朗的笑聲遠遠傳來,一群身影同時快速逼近,是為凌莊主與他神劍山莊之人。
我對著李白歉然一笑,兀自朝著金門主走過去,但見華老與信、王明明跟隨在隊伍之后,不急不緩的走來。
得到華老的救助之后,這群人猶如脫胎換骨一般,一個個生龍活虎,蠢蠢欲動,想必是早就想離開此處,前往毒魔谷與魔修大戰(zhàn)一場了吧。
“恭喜金門主,恭喜凌莊主,恭喜各位!”
我一連朝著各位拱手,暫且將李白和他的鳥兒置于腦后,雖然我崇拜他,但想要跟我搶人,卻是令我感到有些頭疼,畢竟夜無心可不是省油的燈,萬一什么時候把他給坑了,是不是我還得給他擦屁股啊。
“天驕公子,我等傷勢痊愈,當即刻前往毒魔谷掃蕩敵寇,以示我正道強威!”
“請?zhí)祢湽訏鞄?,大軍即刻啟程!?p> “……”
剛躲過李白的為難,神劍山莊的家伙居然也來唆使于我,拋頭露面的事情,我可沒什么興趣。
“天驕大人,李白所言之事,不知可否?”
身后的李白似乎是已然有些不悅,竟然是用一種嚴肅的口氣,完全收斂了他飄逸的氣息。
“嘶!”
“此人是誰?緣何如此強大,金某竟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與此同時,金門主突然大叫,似乎是在此時方才發(fā)現(xiàn)李白的存在,強大如此,居然能夠令人十步之內(nèi)也完全感受不到本身的存在。
神劍山莊眾人更是瞠目結(jié)舌,猶如仰望神明一般的看著李白,臉上紛紛帶著懼意。
“太白仙皇,此人本就已是魔修,一生殺孽無數(shù),身具魔障自是無可厚非,天道唾棄之人,何以勞君費心?”
我并未直接回答李白的請求,反倒是很疑惑他為什么會對夜無心感興趣。
“李白與之一見如故,愿與其結(jié)交朋友,自是應(yīng)當助其消除魔障,得修無上武道?!?p> 李白帶著幾分醉意,流露出同樣溫和的笑容看向夜無心。
夜無心得是走了天大的狗屎運啊,居然能夠跟李白一見如故,我特么費了好半天勁,人家都不帶搭理我的。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p> 夜無心意味深長的誦念起俗世中家喻戶曉的靜夜思,居然引得李白仰望蒼穹,生發(fā)無限惆悵之意。
“吹牛不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這里是在開詩詞會嗎?夜少!”
華老等人不動聲色的也趕了過來,王明明卻是一臉得意的看著夜無心調(diào)侃而出,信則是一臉冰冷的拔出短劍,拉開了準備戰(zhàn)斗的架勢。
“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李白那一段時光何其狼狽,卻不知明月光現(xiàn)今是否還在東極?”
李白依舊惆悵著,夜無心已然走到其身旁,兩人頃刻間便如關(guān)系極好的朋友一般。
“李白?明月光是什么梗?我怎么感覺怪怪的?”
王明明驚訝的打量著李白,更是奇怪的思索著李白口中的明月光,這其中似乎并不像俗世中我們所理解的那般簡單。
神劍山莊眾人與兩位門主更是一頭霧水,完全充當起了吃瓜群眾。
“據(jù)無心了解,明月光早在追殺太白仙皇的第二年便已經(jīng)離開了東極,于圣魔界中,明月光又得圣斗宮所持重,很快步入皇境,最后又離開了圣魔界,至今下落不明!”
夜無心對于李白的回答,從中也托出了明月光的梗來,原來那家喻戶曉的明月光居然是人。
“哈哈,明月光啊明月光,李白被你追殺得好慘,那段逃亡的時光,竟然能夠辛苦到使我懷念家鄉(xiāng)!”
李白苦笑著連連搖頭,卻又生發(fā)出幾分警覺之意。
“主人不必驚慌,明月光若是再來,倚天當一劍伐之!”
見到李白如此表現(xiàn),清秀女子頓然鋒銳異常,待其華光閃爍,立時變作一柄寶劍落于李白手中。
見此情形,人群瞬間生發(fā)出一股寒意,那女子居然是劍靈,這特么簡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啊,李白居然擁有劍靈,我天靈蓋都快要飛出去了,剛才我們都還以為那女子乃是鯤鵬所化呢?
“明月光能夠追殺于我,想必如今更在我實力之上,能避則避吧!”
李白收起寶劍,一臉冷靜,似乎一想起明月光,手里的酒也不香了。
“那,李白大佬,請問靜夜思的創(chuàng)作是在什么樣的情景下所創(chuàng)的呢?”
語不驚人死不休,王明明實力提升了,貌似情商這一塊還得繼續(xù)努力,這特么不是揭人家的傷疤嗎?
話說,我也挺好奇的!
惆悵的表情再一次爬上李白的臉龐,他無奈的看了一眼王明明,再又環(huán)視八方,與灼灼的目光們一一對視:“連續(xù)被其追殺了整整十日,李白早已是疲憊不堪,待我消除一切行動蹤跡安心的躲到客棧休息之時,深夜的寒風(fēng)破窗而來,一身白衣的明月光手持長劍就站在我的床前,寒冷的殺意濃罩著我瑟瑟發(fā)抖,仿如赤身立于冰霜雨雪的天地,我看著窗外的明月何其悲涼,一時間竟懷念起曾經(jīng)在家鄉(xiāng)無憂無慮的生活……”
原來如此,沒想到家喻戶曉的靜夜思竟是有著這樣的一種背景,李白居然被大家誤會了這么多年。
“那后來怎么樣了?明月光為什么要追殺于你呢?”
王明明打破砂鍋問到底,卻不知好奇心會惹來殺身之禍啊。
但見此刻李白,渾身環(huán)繞劍氣,目光炯炯有神,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
“后來如何?李白若是死了,而今可還能出現(xiàn)于此處,明月光與我不過是天生的敵人罷了,有李白的世界便不允許他的存在,他歸于東極,則東極也當與我為敵!”
“嗡??!”
李白話畢,無盡的劍氣化作實質(zhì),如千萬柄利劍頓時朝著王明明等人激射而出。
“且慢!”
“釘釘釘釘釘!”
我閃耀間,直接落于他們?nèi)松砬埃瑹o盡劍氣猶如針芒般刺遍全身,身體不斷的泛動光芒,如銅墻鐵壁一般,李白的攻擊,仙皇境界的實力居然也未能傷我分毫。
“肉身成皇!你修習(xí)的可是金湯訣?”
劍幕落盡,李白立時流露出驚喜之色,就像是撿到了寶貝一般。
“冤有頭債有主,他們雖是東極而來,卻與你口中的明月光毫無半分關(guān)系!”
我雙拳緊握,李白要是不講道理,我特么大不了就跟他較量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