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為景帝診治
柳臻心念一轉(zhuǎn),問道:“你猜我今晚看到了什么?”
他的眼睛微帶笑意,注視著柳臻:“說來聽聽?!?p> “我不說你也知道的吧?你不是一直對別人的事情了如指掌嗎?”柳臻的語氣很肯定,同時目光帶著深深的探究之色。
“你的表情在看一個偷窺狂?!彼f。
柳臻哈哈兩聲,尷尬得看向別處:“哪有?你想多了吧!”
他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淡淡得看著她,柳臻急忙轉(zhuǎn)移了話題:“你看我的易容術(shù)怎么樣?能過關(guān)了吧?”
“馬馬虎虎。”
柳臻頓時有種挫敗感,她不是沒有被人識破嗎?
“明天還有一場戲,你還是早點休息為好。”
他起身就往外走,臨到門口時,柳臻突然問道:“總該讓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吧?”
他背對著柳臻,似乎遲疑了片刻,最終甩下一句話:“木凡?!?p> “木凡……”柳臻垂眸細(xì)細(xì)咀嚼這兩個字,再抬頭時,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
第二日,柳臻去尚藥房的路上聽到兩個宮女的談話。
“聽說,蘭美人那里有一件奇怪的事,昨日皇上為陸將軍置辦的接風(fēng)宴,明明蘭美人去了宴會,甚至還當(dāng)場跳了一支舞,誰知今早上她就不承認(rèn)了,非要說自己一直在睡覺沒有出門,這會子在罵身邊的丫頭小紅呢,責(zé)怪她沒叫她起來參加宴會?!?p> “這倒是奇怪了……”
柳臻暗想,這肯定又是木凡干的,否則她怎么能頂替蘭美人順利出現(xiàn)在宴會上呢?只是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法子讓蘭美人安然“睡了一覺”。
柳臻正在尚藥房做事,忽然看到元公公火急火燎得沖了進來。
“風(fēng)藥師!風(fēng)藥師呢?”
“師父他去宮外收藥材了,怎么了元公公?”
“怎么這個關(guān)鍵的時候出宮了呢?哎呦!該如何是好哇!”元公公一臉沮喪。
“到底發(fā)生了何事?”柳臻又問。
“今日早朝,皇上發(fā)了好大的火氣,結(jié)果竟然暈倒了,而皇上這病以前都是風(fēng)藥師照看的,別的太醫(yī)也不敢用藥,皇上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如果再耽擱下去,我擔(dān)心……”
柳臻看向一旁的小林子,小林子則一個勁得向她使眼色,很明顯,小林子不想讓她去趟這趟渾水。
人命關(guān)天,她閉了閉眼下定決心。
“元公公,您別著急,這里有皇上經(jīng)常喝藥的藥方,如果元公公信得過我,那就讓我去看看皇上的病情如何?”
“你,行嗎?”元公公看著眼前的十四歲的少女,模樣稍微有些青澀,他心里直打鼓:這么小的年紀(jì),竟敢一口攬下這不同尋常差事,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萬一皇上被她治壞了……
“元公公,人命關(guān)天,您若不快點,皇上的病情耽誤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绷榇叽俚?。
只能如此了!元公公嘆口氣帶著柳臻來到了皇帝的寢宮清心殿。
柳臻進來后首先打量了一圈,她發(fā)現(xiàn)門窗緊閉,殿內(nèi)擺放了不下十盆花草。
景帝躺在寬大的龍床之上,雙目緊閉,兩頰是不正常的紅暈,而且呼吸粗重不暢。
“快打開所有門窗!”柳臻大聲說道。
所有的宮女和內(nèi)侍看向元公公,直到元公公點頭,他們才去把所有門窗都敞開了。
“剛剛胡太醫(yī)說皇上像是風(fēng)寒之像相,所以讓把所有門窗都關(guān)上了,你這是……”
柳臻正要解釋,忽然聽到一個聲音:“父皇醒了嗎?身子怎么樣了?”
原來是四皇子司倫,接著進來的還有三皇子司驍。
司倫沖到窗前,一看到柳臻,既驚訝又驚喜。
“瑞臻你怎么在這兒?”
柳臻顧不上多做解釋,她上前查看了景帝的面色,又為景帝把脈,片刻后心中有了底。
司倫雙眼一眨不眨得看著柳臻忙碌,神情掩飾不住欣賞之意,司驍卻打量了她一番后冷哼了一聲,正要開口阻止,被司倫攔了下來。
“每隔半個時辰喂皇上五勺水,容奴婢去為皇上煎藥?!闭f完柳臻便退了下去。
皇帝平時喝藥的藥方屬于十分機密的事情,除了尚藥房的相關(guān)人知道,其他人都不能隨意去看的。
煎藥的時候,一旁幫忙的小林子小聲埋怨道:“瑞臻,師父不在,你怎么敢為皇上看病呢?萬一有點差池,那可是要丟性命的啊!”
柳臻微微笑反問道:“若是皇上有任何差池,你認(rèn)為我們尚藥房能夠相安無事嗎?”
小林子不明白柳臻的意思,他只是純粹關(guān)心她罷了,若是再深一層的道理,他想不通也不再想了,索性一門心思去幫柳臻煎藥。
片刻后,柳臻將煎好的藥遞給喂給景帝喝了下去,不一會兒功夫,景帝終于睜開雙眼。
聽完元公公講的前后始末,景帝靜靜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年紀(jì)不大,雙眼靈動有神,清秀可人的面容實在像是一個懂事乖巧的女孩,可沒想到她竟敢為自己診治,可見膽子不小,外表只是假象,不過從另一角度來說,她年紀(jì)雖不大,但是醫(yī)術(shù)不容小覷。
“你就是那個尚藥房的學(xué)徒?”景帝問道。
柳臻說“是”。
這時司倫說道:“父皇,她就是以前伺候在太子哥哥身邊的宮女叫瑞臻的,您不會忘了吧?還是您封她去做尚藥房的學(xué)徒呢!”
景帝皺眉想了片刻,笑道:“朕想起來了,真是后生可畏?!?p> “父皇,您早朝的時候為何發(fā)如此大的脾氣?”司倫又問。
柳臻一聽,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退下,可是景帝絲毫沒有在意。
他瞪了司倫一眼反問他:“你又睡懶覺沒上早朝?”
司倫看了眼柳臻,不好意思得撓撓頭,說:“父皇,您先告訴我哪個沒長眼睛的敢惹我父皇生氣!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景帝頓時搖頭,笑容既無奈又有幾分寵溺。
“哎!有人上奏折舉報柳明私下里聚眾斂財,結(jié)黨營私,甚至還告他與敵軍私通!真是沒想到,他的父親曾是個探花,朕對他父親甚是欣賞,當(dāng)年也是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才封他做了官,只可惜他辜負(fù)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