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波動便是來源于此?”
蒼穹下,高山巔,兩名道人凌空而立。其中一人看著下方光禿禿的山峰,這般說到。
“不知道以小侄的修為是怎么制造出空間波動的。不過,若是他要對付的人修為達(dá)到元嬰,可以觸及空間術(shù)法,那可怎么辦?”這位年齡較小的相士說到這里,臉上首次露出擔(dān)憂之色。
“呵呵,這應(yīng)該是不會的,若他要對付的人真的是元嬰真人,以他的性格肯定是先潛伏,等到實(shí)力足夠再去討伐。”另一個人笑呵呵的說到,看樣子他對白衣書生十分了解。
“我看,遇到虛空體的情況都比你說的那個概率高。走吧,我們下去看看,真要出事,我們在此也無濟(jì)于事?!逼毯?,他又補(bǔ)充到。
“唉,走吧。”
淡藍(lán)色的神魂之力附體,兩人以極速移動下去。
此乃大乘之術(shù),神魂載體。
山腳處,五人看著的張逸虛手中的金色妖蛋沉默不語。出力最大的李佑不說話,其余人也不好意思先行開口。
“按照之前的協(xié)議,給我一個儲物袋和二百枚下品靈石,如何?”李佑看了看周圍的人,便很自覺的報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不知道一枚妖獸蛋價值幾何,所以報了個看似不虧的價格。
這一下,剩下的人可就為難了。一枚妖獸蛋,價格高低不一,不過卻能估測出來。高階妖族,而且還是紫電鳥的子嗣,一般出價為兩千中品靈石。
可是眼前這個高深莫測的道友卻報了這么一個荒唐的數(shù)字,盡管還加了一個儲物袋。不過,就算外加一個儲物袋,價格也并不合理。
不只是其它人,就是張逸虛也明顯愣了愣,似乎他也沒想到這林李道友會說出這樣的報酬。
在之前談條件的時候,聽到李佑將“任何”二字咬的特別重的那一霎,他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付出極大代價了,可沒想到對方只是索要一個儲物袋。
雖然愣了愣,不過眨眼間張逸虛便恢復(fù)過來,而后拿出一個儲物袋,遞給李佑,并說到:“這是承諾道友的材料,里面有些許靈石,便當(dāng)作贈禮了?!?p> 李佑拿過儲物袋,神念一動,自然“看見”了里面閃閃發(fā)光的靈石,其數(shù)量遠(yuǎn)遠(yuǎn)超過他所說的兩百個下品靈石。
難道這東西賣的很貴嗎?
可嘆李佑空有一身不弱的修為,但修道界的常識卻是一竅不通。
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張逸虛,后者便給了他答復(fù):“這枚蛋,我可以售出兩千五百枚中品晶石,按照約定,我付予你兩成?!?p> 而后目光環(huán)視四周,開口問到:“諸位沒有意見吧?!?p> 看到別人都搖了搖頭,李佑也是默然不語,而后拿著儲物袋便言明自己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李佑把身上背的包裹,手中的漆黑短劍一并放入儲物袋中,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那么按照約定,王道友與趙道友共分兩成,沒問題吧?”看著李佑走遠(yuǎn),張逸虛繼續(xù)說到,只是此時他的臉上卻是略過一抹思索之色。
“沒問題,不過道友之前說的任一材料,我倆還能分得嗎?”王輝看了看其師妹,而后問到。
“當(dāng)然,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shù)?!睆堃萏撌χc(diǎn)點(diǎn)頭,思索之色斂去,滿臉的笑意。
“那么,寧道友,蘇道友,你二人共得一成,可合理?”
看見對方點(diǎn)頭,張逸虛也不多言,拿出另一只儲物袋,從里面劃出二百五十枚中品靈石交給了他們二人。
同李佑一樣,他們二人分好個人所得之后,便告罪一聲離開了。
“這是兩位所得靈石,另外,這里面是我身上所有的材料,你們可一人挑選一件。”張逸虛劃出五百枚中品靈石,而后又拿出一個儲物袋,解除附在上面的神魂印記,便于王輝兩人觀看。
一個敢于自己出來尋人報復(fù),且身后還有兩人暗中保護(hù)的人,身份會低到哪里去?
身為中州張家的嫡系長子,其身價幾何,又哪是王輝和趙雨螢這兩個連師門都沒有了的源丹修士能想象?
不過不能想象是一碼事,看到了又是一碼事。入眼處滿是天材地寶,陳列的全是入品法寶。
兩個落魄的源丹修士看見這么多平時難以見到的天地靈寶,況且還出現(xiàn)在一個弱小的筑基修士身上。這個時候,又有誰有能推斷出他們二人的心思呢?
人性就是這么有趣。張逸虛想要?dú)⒌敉踺x與趙雨螢,不惜以身涉險,而在王輝受虛空反噬,要波及到趙雨螢的時候卻反而相助于她。而此時,這兩個受人恩惠的人,卻露出一副擇人而噬的兇殘模樣。
“兩位發(fā)什么愣,可有選好的東西?”張逸虛仿佛看不見那二人臉上的貪婪之色,催促著問到。
其實(shí)在看到的第一眼,這兩人就已經(jīng)選好了。只是他們想要的,卻是張逸虛的整個儲物袋!
“有啊,我們選好了,就要……”
一瞬間,天地靈力滾滾,一聲嬌喝,隨后漫天符紙飛舞。拳風(fēng)赫赫,再聞鳳鳴于天。
兩個源丹修士突襲之下,一個蛻凡之修要怎么存活下來?
這個問題,王輝沒有想過,趙雨螢亦沒有想過,而作為當(dāng)事人的張逸虛,同樣沒有想過。
因?yàn)椋缭谥贫ㄓ?jì)劃之前,就已經(jīng)考慮到了,只是,不大清楚他們二人會在什么時候動手。所以,他們二人的突襲,在張逸虛看來不叫突襲,而是意料之內(nèi)的出手罷了。
既然是意料之中的事,那么應(yīng)對起來很難嗎?
原以為以王輝之能,會在殺死紫電鳥之后就對自己出手。不過貌似自己對他太過高看了,未曾想過此人竟是如此無能無魄。
若是以自己想法,在那時候,邀請進(jìn)來的三位蛻凡道友,雖然不知道會不會相助,不過,坐山觀虎斗是一定會的!
只要他們能安靜的看完自己的表演,那么到最后,不管他們是如何想的,一定會相助自己。
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張逸虛很確定!因?yàn)?,時間差不多了,而且……
修長的手指夾著一張符隸。
“火法,炎彈?!?p> 之后又是一張。
“水法,帷幕?!?p> 然后第三張,湛藍(lán)色的符隸脫手而出。
“雷法,銀蛇?!?p> 清清楚楚不急不緩的念完了三張符隸的名稱,不過隨著其話語傳出,趙雨螢與王輝二人的臉色越發(fā)沉重。
作為符道“大家”的趙雨螢自然知道這三張符隸意味著什么,而其師兄,在耳濡目染之下,同樣也明白入品符隸價值如何。
三張符隸,張張皆是入品!
火靈力泛泛,僅一接觸便將王輝的護(hù)體靈力灼燒殆盡。水靈力濤濤,任趙雨螢的符紙如何喧囂也破不開那道透明的帷幕。
雷霆蕭蕭,八道銀蛇肆虐飛舞,抹平萬物。王輝與趙雨螢對視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中也滿是駭然。
入品符隸,與入品法寶的價值相差無幾。而入品,便是指地階以上的品階,一如李佑手上的漆黑短劍。
若不是之前與琚姚相遇,或許李佑在金丹期之內(nèi)都無法接觸到入品法寶,即便那柄漆黑短劍上不存在器靈。
山腳之下,靈力不絕??v使王輝二人的臉色越發(fā)陰沉,卻也不會坐地等死。手中靈力更甚,盡力消除符隸上的靈力。
……
“咦,這是什么?”李佑得到儲物袋之后便迅速離去,他不想被張逸虛拉入渾水,更不愿幫一個算計(jì)他的人,而且在這個地方或許還能暗中阻止張逸虛的殺人伎倆。不過在他清理儲物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晶石之下有一枚玉簡。
玉簡正面有一個正正方方的大字“張”。背面印有兩個字,客卿,右下角有一道印記,模樣就像是一卷經(jīng)書,然又缺了一角,看起來頗為怪異,不過又帶著莫名的玄妙之意。
“客卿、張。嗯,這么說來張逸虛還真是中州的那個張家之人,客卿身份啊,這禮物有些大了?!崩钣邮χ鴵u了搖頭,而后看向身后,平靜的目光泛起陣陣漣漪。
不過如何,這份禮算是收下了,那么之后的事,他也要去幫著處理的不是?
“呵,正好來了兩個幫手。”李佑壓低目光,正好看到緊隨其后出現(xiàn)兩個身影。
“兩位道友,可否聽在下一言?”身子一飄,擋在了寧明與蘇道生之前。稚嫩的少年音輕輕緩緩,卻又帶著不可拒絕的強(qiáng)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