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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話長生

第一百六十八章 計與策(上)

何以話長生 沽命人 2592 2018-09-29 11:13:39

  在風居林外,邪者自言自語一番之后,便向著更南方而去。

  其所謂的殺掉此間所有正修,所指的不過是當年參與追殺他的人罷了。至于其它弱小的修者,他自不會主動對其出手。

  有趣的是,即便是追逐自我的邪者,在對待“生命”這一點上,仍是格外的寬容。

  關(guān)于其被追殺的原因,卻是因為更早點發(fā)生的一件事。說來,當年那也算是名震天下的事了。

  而事情發(fā)生的契機,正是那一年的逐鹿盛會……

  那一年,居還不叫居,他只是烈焰堂的一名修者,甚至他都沒有得到盛會受邀的資格。

  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代替了當年烈焰堂本該派出的人。

  他的本名為溫行云,取的是彩舟云淡,星河鷺起之意。意為如行云般倏來忽去,追尋超脫之理。

  當年,同樣是天江臺,也同樣是四十三人參與,所不同的是比試內(nèi)容。

  那一年是內(nèi)容頗為殘酷――進入南荒,存活半年。

  那時候的南荒和現(xiàn)在一樣,妖獸橫行,土著驅(qū)民。似乎在他們的認知里,南荒是他們的南荒,不歡迎外來人。

  盡管比試內(nèi)容有些奇異,不過盛會還是例行展開,在身為主辦人之一的天機宣布比試開始后,隨著一道金光,在場眾人皆被傳送至南荒。

  之后的事,就很簡單了。那年盛會結(jié)束之際,四十三個人中,唯有一人歸來。

  歸來時,那個面容清秀的道者卻成了滿臉陰沉,邪氣凜然的兇客。而此時,他的名字,也從溫行云轉(zhuǎn)變成了居。

  沒有人知道這些人在南荒發(fā)生了什么,縱使上一代天機耗費心血,期翼從混亂的天理中看出些什么,但最后也是無功而返。

  于是,理所當然的,居被要求如實相告。而居,也確實這般做了。

  “里面什么也沒有!”面容扭曲般的,他這么說著,“什么都沒有!”

  “除了‘它’之外……什么都沒有!”

  如此瘋言瘋語的語論,自然不足以讓眾人信服。于是,逼迫,自然如期而至。

  天機一揮手,便將其擒住,靈力流轉(zhuǎn)間,竟是生生挖開其識海。

  說來也是諷刺,這種被邪宗之人看作滔天罪孽之術(shù),在正宗手上卻發(fā)揚光大。

  破人神識,奪取記憶,這便意味著在命格上,不把對方當“人”看的。也就是說,當某個人被使用這一術(shù)法時,他便不再作為“人”。

  沒人知道居是怎么想的,只看到術(shù)法侵體之際,病態(tài)的笑容浮現(xiàn)在他陰柔的臉上。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無聲、輕聲、放聲!

  在四周冷冽的眼神中,白衣道人仰天長笑!

  寂然的地境,刺耳的笑聲不知傳遞到了何方,但至少,沒有傳到天機心中。

  天機府特制的玄妙道袍迎風飄揚,天機星目含威,努力控制著神識侵入,以免對居造成危害,進而威脅到居的性命。

  獨修命數(shù)的道人自然對神識格外熟稔,很快,一份殘破的記憶被提取出來,而居,也失神倒下。

  耀眼的光暈被天機托在手上,隨后深邃凌亂的記憶在眾人眼前一一展開。

  ……

  天江臺,依舊壯闊的天江臺。江水被瀾,驚濤拍岸,山水不顯之地,一方凈土毅然屹立。

  清芒不散,孤月映輝,一輪孤月掛在正中。借著月色之輝,可以看見這個寂靜之地,站著依稀幾些零星。

  而此時,天江臺外,有一名白衣儒者正強御江水,向此奔來。

  羽扇輕揮,衣袂飄搖。儒者不復文士之姿,卻以另類自信而歸。

  “又有人回來了,看樣子居出世的消息已經(jīng)傳出了足夠遠。”

  有人輕聲開口,但面色卻頗為復雜。因為此地雖舊,但早已沒了那位北辰星君。

  “劣者張逸虛見過各位道友。”來者乘風而起,御空駛向天江臺上。儒衣輕搖,儒者輕禮,恭敬一拜。

  “離盛會結(jié)束還有不少時間,各位聚集在這里,想必也不是因為棋子,而是因為外面的那位邪修吧?!?p>  因為彼此不熟,所以張逸虛也沒必要多加寒暄,一禮之后,立即如是問到。

  當然,與其說是問,不如說是直言。不過直言總有直言的好處,那便是能快速得到想要的答復。

  “正是?!逼渲幸蝗私舆^話語,不過又快速補充,“我等就是因為那個邪修,繼而來此準備向北辰星君稟報,不過看起來星君并不在這里?!?p>  儒者聽聞,臉上并沒有任何訝異,甚至都沒有在意回復他的人長什么樣。

  “料來也是如此,否則她和他也不會是那種態(tài)度?!?p>  “諸位,請聽我一言?!甭晕⒁活D,儒者高聲呼喊,讓四周的人將注意力集中過來。

  “想必諸位也知道,南域以東,有一個邪修橫行。若是不加以阻止,勢必會對天下蒼聲造成危害?!?p>  且不論那個邪修會造成什么危害,反正先用這樣大義凜然的話語,把這些人置于與自己同樣的位置上。

  這是借勢途經(jīng)之一。

  雖然這種言論沒辦法騙到聰明人,不過騙一些自以為是的蠢貨,或者那些真正重視這件事的人,卻是很容易。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在這種情況下,那些聰明人不但不會拆穿你,反而會給予一定的幫助。

  “道友說得對!我等修士,修的為君為民,求的是舉世太平。今有邪者作亂,為禍一方,誅名門,殺豪杰!此等邪人,人人得而誅之!”

  果然,先前回話的人,再一次回應了張逸虛的心意。

  儒者聽聞一陣心喜,看來蠢貨雖不多,但聰明人卻不少。

  “這位道友說的不錯,此人著實該誅!”

  “在我聽聞消息后趕來的途中,看見了尸橫遍野,看見了妖邪橫行,更有甚者,向來博施濟眾、濟弱扶傾的羽化門慘遭滅門,淑人君子如方門主更是被抽取神魂,尸身掛于玄門之上!”

  “不單如此,近有不少自發(fā)組織的修者前去討伐,可惜,卻不敵此子陰狠,盡數(shù)被殺?!?p>  “如此罄竹難書,十惡不赦之人,我等當不當誅!?”

  四周頓時一片嘩然,輕咦輕語,自言自語,不由而生。

  見此,儒者內(nèi)心勾出一抹冷笑。一番言語之后,雖然沒有讓他們完全信任自己,不過卻使他們的內(nèi)心開始動搖。

  所以儒者接下來要做的,便是一點一點的粉碎他們的內(nèi)心壁障,直到完全崩潰,足以放得下他的身位。

  于是,演講……再次開始!

  ……

  “所以你還來這里干什么?!惫锰K山外,一少年看著忽然走出的女子一陣無奈。

  “哼,我思索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女子氣呼呼的抱怨著,好看的眸子圓睜著,卻不見幾分怒色。

  “嘖?!?p>  所以說啊,聰明的女人真麻煩。

  看見少年頗為煩躁的表情,女子的心情忽然變得極好。

  “嘿嘿,不管你要干什么,反正你是甩不開我了?!?p>  “況且,你們好像也需要我?!?p>  這倒是實話,一旦知道這個這個姑娘的身份,便會發(fā)現(xiàn)她的作用真是極大。

  黑暗中的王者,自然可以統(tǒng)御黑暗。

  雖然暗中潛入姑蘇山較為危險,不過少年對此還是有幾分把握,況且琚姚也不是那種需要他照顧的類型。

  轉(zhuǎn)念一想已然明白,所以李佑沒有多加勸阻,僅僅一句,下不為例。

  雖是如此,不過少年還是默默盤算著如何把這姑娘送回中州去,那里肯定會安全很多。

  “那便跟上了?!崩淙粶\語,儒衣人靈力一轉(zhuǎn),便向著山腰而去。

  鬼面姑娘嘻嘻淺笑,身影輕搖,追之而上。一旁的白衣道人見此微微搖頭,卻不帶言語。

  至于那位美妙的少女則依舊是那副冷清的模樣,面無表情般,跟上前方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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