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謂辦法,不外乎一個“借”字。
時間太緊了,中午的那趟火車要趕上,我必須,起碼得有2000元吧,才能應(yīng)付到哈密。
向誰借呢?眼前揪誰是誰,就小蘇民吧!
臉皮再厚一把了,才8點,就開始給蘇民打電話,求助出差銀兩支持。
“黃董,2000沒有,1000行嗎?我只有這么多?!?p> “好吧,1000也行,你能馬上幫我送過來嗎?因為火車是12點40要開。晚了,就來不及了?!?p> 一切都顧不上了,不象以往出差,精心準(zhǔn)備,這一次,真正是在頭喝大的情況下,把必要的充電器、筆記本電腦之類的一收羅,就出門了。
等到小蘇的10張百元大鈔握在手里,第一想法,為了省錢,得買好在火車上的吃的。于是,去經(jīng)常光顧的小店里,買了一大包小蛋糕,店主好奇這么早,我就買這堆吃的:“要出去玩兒嗎?”
“不是玩兒,是去哈密出差!”
就算不是玩兒,也不需要穿著10公分的高跟鞋出發(fā)吧!唯一正確的決定是在胡亂塞行李的時候,還塞進(jìn)了兩雙旅館用一次性拖鞋。
12點40,為了趕時間,無座票,也買了,先不顧一切上去再說。
但是,就是因為太急了,想著在火車上削個水果,說不定還能防身啥的,專門塞進(jìn)去的一只5厘米長的英吉莎小刀,給自己帶來了麻煩。
“當(dāng)天取走,過后沒收!”
望著沒有什么軟話可講的警察,我只好再次求助于小蘇民,請他過來幫我拿走小刀。
“看來,還真的應(yīng)該讓你來送啊!害你又跑一趟,不好意思?。 ?p> 所有緊張的情節(jié),到現(xiàn)在起,結(jié)束了,人在旅途,便成了一團死熬時光的活肉,不停地面對自己的生物本性:吃喝拉撒睡。
因為沒座,在火車上,便成了游魂野鬼,心懷鬼胎的游神,先是在預(yù)定的車廂里呆立一會兒,用腳護(hù)著自己的最簡行李,玩會兒手機,然后就琢磨著,得去找個座兒,不信這車上全滿的吧!
車開了半個多小時吧,附近的同類游魂們,都悄悄遠(yuǎn)去了??吹缴磉叢辉儆姓究停瑫r機到了?,F(xiàn)在開始去別的車廂尋找屬于自己的“一屁之地”。
“補臥鋪的在5號車廂,一小時后,你過去問一下吧!”
晃到4號車廂時,理想中的空空的一屁之地已經(jīng)出現(xiàn):就在一進(jìn)門的首檔里,4對2的組合,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空檔的主人,只是去WC一趟,現(xiàn)在,我所有的愿望就是坐下,就這么簡單。
2公斤重的筆記本電腦,抱得久了,越來越沉重,加上高跟鞋的綁帶折磨,我恨“地球引力!”
反正大家都是陌生人,誰會裝B,誰舒服吧!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把這靠窗的空檔占了再說。
“反正,我是要來等換臥鋪票?!?p> 這種安慰自己的動機,讓自己心安理得地坐下,并且,很快倚著車窗,完成了一段高質(zhì)量的小盹兒!
幸運??!這一覺,在長達(dá)7小時的時間里,這個位置沒有主人過來趕我!
醒過來時,鄰座都不知道換了幾波人了,最近一撥是一家四口,甘肅人,還在月子里的小女娃兒,除了使勁吃奶之外,都在笑著,或者睡著,好帶得不得了!年輕的夫妻倆和老父親,全部的關(guān)注全在她身上,說是眾星捧月,一點也不過。
他們是要在阿克蘇下車的,換去蘭州的直達(dá)。
“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
“柯坪”
窗外是這個站的時候,車停下了。
這一停:7小時過去了。
五臟神逼著我去解決吃的問題,但我怕這一離開,好不容易霸占到的座位會不見。和自己斗爭了半天,還是內(nèi)臟占了上風(fēng):“管它呢,先吃飽再說!”
餐車在6號,一群趕時間的游神,都不約而同地匯聚到了這里,希望通過一餐,能再盡可能多地坐一會兒。
兩位來自山東的大哥,接受了我作為同桌,大家同為旅人,同有缺座的狀態(tài),于是同病相憐地在餐車上,一粒米一粒米地進(jìn)度開始耗時間,直到太陽落下了地平線,然而,在這蹭時間的1個多小時里,車一毫米也沒有前進(jìn)。
這時,我才有注意到,外面一直是陰雨天。
“前面發(fā)洪水了,路沖斷了,在修呢!”
嘯寂
借蘇民借錢買了火車站票去哈密,高跟鞋上了車,站到吐魯番?!? “因為沒座,在火車上,便成了游魂野鬼,心懷鬼胎的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