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說要去WLMQ看牙,然后陪家人轉一圈。于是,由于我的懶惰和整體喀什經濟發(fā)展形勢的不景氣,趙哥就以這種形式,漸漸淡出了我們的合作圈,去做了相對容易的事了,說是去做有政府關系的稅務代理軟件的推廣和培訓。
他這種退出,對我是一種不大小小的打擊,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這里看不到前途,而他面前,有女兒要成長,還需要更加實在的收入。
在正式退出之前,我們也曾一度十分接近成功了,但每每被小蘇民這種人打斷。我們去找到了小蘇民的家,本意是去找他母親,想讓他家長給他一個壓力的,結果我們碰到眼熟的一個以前小蘇民帶過來工作過的工人,他的舅舅。
“我們是白天進去的?!?p> 當他的舅舅的臉色從紅變白,從嘴里冒出這樣可笑的辯解的時候,我和趙哥都無語了,我們試圖通過他的家長來教育他,可是他的家長本身都是這么可笑的法盲——“白天進去偷就不叫偷!”
這之后,小蘇民在王月季新開的打字店旁邊開的電器維修店,就成了我最討厭看到的店面。并且發(fā)自內心地詛咒這店的生命維持不久。
我給趙哥說,請保留所有的鑰匙,如果我有需要了,還請他多幫忙,如果有一天我做起來了,還會請他回來,接著幫忙一起合作下去,比他現(xiàn)在這樣個過程中的要有前景一些。
話是這么說的,可是有多大把握,我自己心里也沒底。
再往后的日子,廣州的那支手機,成了金融借貸專線,所有的來電,短信,均只有一種單純的走向:打進的是要債的,打出的去要債的。
終于無法忍受,我把手機設成了會議模式,決定只在我需要打和查看的時候,去看一下手機,從沒這么嫌棄過我這只用了十多年的手機。
或者,我嫌棄的,是我這錯誤的幾年,選擇錯了城市,禍害了眾多親友,我唯一不能埋怨的是來參加喀交會時拿到的招商宣傳,和那時“東有深圳,西有喀什”的美好錢程的口號。畢竟不是人家逼你來的,是你主動帶著一干人馬,一堆資金,鋪灑到了這似乎總也看不到希望的地方來的。
最可笑的是,總踩不對點兒。
我能討要到的,就是奧達會計大姐的支票,終于兌現(xiàn)了。很快,變成了返還趙哥墊款的錢,因為我知道趙哥不該為我的失誤再支付更多。趙哥新的選擇讓他很快擁有了一輛不錯的二手車,雖然是二手的,但畢竟是實現(xiàn)了他的秋天擁有一部車的愿望,而我們一起憧憬過,卻沒有實現(xiàn)它。
而江河大廈的樓上,新開的韓式燒烤店,在我贈送的燈籠,一個月的廣告之后,曾經需要排隊才有機會用餐的店,很快就又陷入了人丁稀少,商場限電,客流無法上去,而不得不關門的窘境。去這里討要廣告費,也成了泡影。
整個商場就象是剛放完的一場碎炮花里,說是已經全熄滅了,想去收拾戰(zhàn)場,還偶然有一兩個炮星會炸,然后,最終,還是在一番掙扎之后,全部熄滅了,只剩下一堆紅黑的炮花碎皮兒。
看這條商業(yè)街上的笑話,本身就成了笑話。
沒有想到,我們殺進喀什的那一年,居然是喀什這么多年來的最繁華,最高峰的“頂點”,而我們還天真的以為,那只是一個就要起勢的“底點”,會隨著西部開發(fā),戰(zhàn)略要地,國家政策等一系列的因素,向上走。
五年過去了,我們看到的是,能撤走的,都走了,留下的,都是實在沒法撤的。
嘯寂
趙哥退出了,走之前,共同去警告了蘇民,商場倒閉關張了?!? “白天進去偷就不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