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第一件事,變得這么延期,雖然不算痛快,但畢竟也算成功;而第二件大事,關(guān)于不得不決定公司遷址的事,就變得相當麻煩。
四月過來,本來就聽說了這種危險在臨近:“如果到6月底前,還不做完三證合一,就會被吊銷營業(yè)執(zhí)照;如果公司在居民小區(qū)里,就必須遷出去,到東城總部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去?!?p> 上次和馬姐各種磨,也沒有磨出她同意我入駐東城的結(jié)果;去江河大廈去尋找開發(fā)商出具一個住所是商業(yè)性質(zhì)的證明又遭到拒絕,導致我那次發(fā)了脾氣,說:“不玩了,公司注銷吧!”
“注銷?”我想簡單了,注銷起來,比遷址東城,還要麻煩萬倍。
怎么辦?真正感覺到了什么叫“活不下去,也死不了?!?p> 痛苦糾結(jié),但還必須解決,我得給自己一個在喀什“活”下去的理由。
不管多難,一關(guān)一關(guān)練起吧!
從財務(wù)代理公司,把自己的全套文件資料帶回來,親自去東城,走走流程,看看有沒有突破的辦法。
東城的工商接柜員,給了我一張“企業(yè)回訪表”,告訴我要去工商所找領(lǐng)導上門核查地址;于是趕到了工商所,大廳里的一個小女孩子稅官,接過我的文件,不由分說,告訴我:“必須遷走,不允許注冊!”于是,暴熱天里,兩個火暴脾氣的女人在工商所里開始PK。
“你都沒聽我講完,你看我的合同了嗎?……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要投訴!”
“一律不許,你只管投訴好了,我現(xiàn)在就給你批示?!?p> 原來這火暴的年輕女稅官在大廳的桌子上高抬膝蓋蹭桌邊舒服坐著的,給朋友打了一通抱怨處理一大堆事的人,是這個所的所長。
手機里存著的那個曾經(jīng)在五年前,上門驗過地址的局長的電話,我還存著,必須一打再打,可是,居然,打錯了,他改號了。
看來,投訴的企圖是作廢了。
“該地址不適合辦公,建議遷去東城總部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p> 這個所長因為憤怒,用了最大的力氣寫字,力透紙背,整個比我的字體,加粗加大了許多,雖然字體實在不敢恭違。
PK,天熱,結(jié)果,“石頭和雞蛋”,作為一個資深倒霉蛋,我給“石頭”摞了一句狠話:“我記住你了。”
也不知道是哪部片子上學的,就覺得此時此刻說出來特別解恨,特別能,補點面子。
面子!
或者都是因為面子?我才要堅持把這個公司再做下去?不管有多困難?不管被人煉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這些小屁孩兒!
帶著懊惱給已經(jīng)退休了的工商局干部打了電話,一邊訴說他們的接班人如何“態(tài)度生猛”,一邊要到了局長的新手機號,還是沒從氣憤當中回過神來。
工商局退休大姐給我一通安慰:“現(xiàn)在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都整頓紀律很久了,還這樣的風氣,唉,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對干部隊伍的形象有多大的傷害?!?p> 而局長的新電話雖然打通了,但得到了一通軟綿綿地官話回應(yīng):“她講的沒錯,是不允許了。再說,我現(xiàn)在不管這一塊了,現(xiàn)在去其他口子了,但是,你可以投訴,你有這個權(quán)利投訴,你打114查,有好多投訴電話呢!”
此路不通!
氣憤之下,我正在37度的艷陽下被太陽炙烤著,只有一個念頭:“好,打114,必須投訴,我這口氣出不來,我得找一個安靜的涼快的地方,打電話,投訴!”
地下通道,還得過一道安檢,我向前走,挑了一個最近的,過去,先不管怎樣,回到我的基地再說吧。
一出過道,“青蘋果”的店面正在店面排成兩列,舉著一些小孩子的衣服招攬生意。算了,進去吧,還得處理和常總合同說好的,大屏得點亮,他們又爽約不買電的事呢。
進到商場,空調(diào)吹的,溫度降下來了,報仇之心也不見了,正兒八經(jīng)地來見客戶了。
“老妹兒,你啥時候來的?”
??偤苁菬崆椋绕鹕弦淮我娝?,因為熱,大粗念珠沒戴,肚子也瘦下去了很多。
“來了兩天了,唉,剛從工商所過來,我被人家小姑娘所長給練了,正生氣呢,到你這兒來冷靜冷靜,求安慰!”
“做生意哪有順利的?你那都不是事兒,就是錢的問題,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你辦不下來,就是錢沒給到位。對不?你也別生氣了,小姑娘自己出來做點事,不容易,好好坐下,喝點水!”
“我自己帶了!”
杯不離袋,我從包里掏出綠保溫杯,喝了一口,開始調(diào)整自己剛才一直要報仇的心情。
正聊著情況呢,又進來一中年大哥。
??偲鹕硐嘤?,遞上煙。我正心煩,都沒留心這人到底是個什么身份,還以為就是他一大哥。
收銀員又進來拿了兩次零錢。
現(xiàn)在辦公室里成了三個人的談話室。
嘯寂
辦理公司遷址東城的手續(xù),煩惱不已。—— “真正感覺到了什么叫‘活不下去,也死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