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豆兒要從深圳回來,我和大冬瓜必定會安排開時間,好好珍惜這樣難得的時光:因為豆兒在她養(yǎng)母生前答應過,過世后的三年,每年清明會來看她;于是這樣的三個清明節(jié),就成了豆兒回XJ的唯一硬理由了;再往后,估計就只能是我們?nèi)ド钲诳此恕?p> 過于珍惜,所以婉拒拖延了喀什客戶的盛情邀請,也顧不上去看那兒的桃花盛開了了;倒是我們自己的樓下,平平凡凡的樓間小樹林,卻在豆兒回來的這一周里,神奇地全都開放了。
“要是我們社區(qū)的那一株桃紅色濃的桃樹也開的話,你的運氣指標就是100分!”
豆兒和大冬瓜,我們仨又象當年在高中宿舍那樣,幸福地廝混在一起,過了一個快樂的夜晚;次日晨,集體早起,就是為了能在飛走之前,再看一眼桃花。
豆兒的運氣值爆表啊!果然,不僅僅是桃紅的那一大樹全開了;后面的一樹梨花或者是李花,也全都開放了,一樹一隱,遠觀一片,小雨一夜間催出了綠草坪,聞著這熟悉的泥土氣味,還有花香,豆兒靜靜地佇立著,用自己的全部感官,把家鄉(xiāng)的味道、春色,刻錄在手機上,眼里和心底。
豆兒說,這里的土才叫“土”,有土味兒!深圳那兒到處都是沙子,紅白泥巴,哪里有一個“土”樣!從小在烏蘇長大,她對土地的熱愛和體會,更是深過他人。
“我們廠那邊還有一排蘋果樹,要是也有幸開了的話,那你的運氣指數(shù)就120分+了!”
“行呢!走,去看看,反正都是附加分了?!?p> 時間未到,蘋果樹還是冬天的枯枝模樣,想要看的蘋果花沒有出現(xiàn)。
只好介紹在這枯枝背后,沒有樹蔭遮擋的建于50年代的“文物級”的舊工廠遺址:“這里我媽說是原來是大修廠的三食堂,她還帶我姐她們過來打過飯。你看,全是當年的紅磚的建筑,特別古老吧!現(xiàn)在被私人當成什么門窗加工廠了,小作坊,誰也沒有進去看過,到底是啥樣了。一直就這樣了,不過它的樓頂上覆蓋的那層藍色的塑料瓦的頂棚,卻每天把第一片朝陽反射到我那西曬的窗戶里,叫我不要貪睡了,快起床?!?p> 就這四片樓間的小桃樹林,也讓豆兒感受到了無比的幸運,雖然面積和數(shù)量沒法和上次我們一起去托克遜看到的相比,但就在樓下,不用遠程,倒也是拾來的小幸運呢!
就在豆兒出發(fā)飛回深圳之前一天,沒有任何拖延癥,我們的“五分鐘約會”變成了看畫專展,在益強的帶領(lǐng)和引薦下,見到了著名的陳田畫家,到了他的畫室里,用了一下午的時間,好好欣賞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大家”:自然這是很有長進的一件事,從欣賞力到審美的專業(yè),在這里,我們還知道了芥子園的畫譜,原來是畫國畫的人們的“字典”,樣樣都有模板,一招一式,原來是有章法的;而不是我在前夜,為了答應送豆兒一幅“五彩斑斕的紅”牡丹,而研究到半夜2點多;搞不清楚那水墨的層次感,如何在這么薄的宣紙上還能不把紙給溶爛掉。
“這是要學的,不拜師不行,光靠自己的琢磨,路都走偏了?!?p> 陳田老師這么說,我是很心悅誠服;但益強還是可著勁兒說我的悟性好,一點就靈。
不知不覺的,和畫家的緣份就這么建立起來了。
這種機會,大冬瓜當然不能缺席;她甚至還帶出了她先生也到場,這可是難得之至:能把資深學霸和宅男帶出來見人,可真是巨大的進步??!不過,耿直如他,就只是快快說了自己的想法,就開始坐一邊翻手機磨時間,好奇我們?yōu)槭裁催€在盯著畫反復欣賞,似乎在說:“翻來覆去的,你們怎么還沒看夠?”
對于中國畫的欣賞來說,里面的門道太多了:哲學意義上的理解,千人千面;而剛剛在一幅完工的作品上看到的一對彈古琴的小人,居然就從旁邊的《芥子園畫譜》中給查到了。
原來這就叫:“靠譜”:歌有歌譜;畫有畫譜。
不過,最令人稱奇的一句話,來自畫家的夫人,一位有一手好裝裱手藝的同齡人,她對自己的先生說:“其實真希望你錯一次呢!要是你一點都不錯,其實也就是被困住了,也就永遠都成不了有獨特風格的‘大家’”。
一邊盤算著得好好陪豆兒歡聚;一邊計劃著在去喀什出差前,把幾個案子要跟進一下:2000戶的樓盤以及129戶的南山別墅,如何把那個有著“山藥”氣質(zhì)的“障礙點”人物攻破;去到喀什要達成怎樣的行程目標,得做哪些準備;就在這個時間點里,接到了來自景閑大廈物業(yè)辦李君美女的電話,說四樓現(xiàn)在招商成功變成了教育中心,他們的負責人有意在大屏上與我合作一把,這也必須去親自談一下了……千頭萬緒,就象這每天冒出無數(shù)新芽的花枝一樣,根本沒看到什么動靜的枯枝上幾乎是每天都在往外鉆出新綠,讓我應接不暇。
但這些都是屬于“獨立的我”要操心的小事;大事是父母二人的身體和精神,這才是真正令人焦心的“大事”。
挺過了春節(jié)的不適期,老爸的身體狀況是越來越正常了;可老媽又出現(xiàn)了夜里會突然牙齦大量出血的事,讓我心里擔心不矣,除了開藥以外,我?guī)缀醭袚刻斓睦习值娘嬍?、包括老媽的新主意?p> 要是我一走,這生活上,大姐能達到我的“服務(wù)標準”嗎?照我大姐的風格,她是敢于直接“斥責”二老,更神奇地是,二老還真能被她的“命令”嚇住,乖乖聽話,這總讓我有一絲嫉妒:其實老大是他們最最疼愛的女兒,她可以在父母面前象個主人那樣發(fā)脾氣、耍橫,而我們幾個排在后面的,卻從來不敢有多一句的頂撞。
菜店的老板自從知道我們是姐倆后,都好奇地問過我家里幾口人吃飯,我說是三口,為什么要問這個?他說我大姐很久才來買一次,而我?guī)缀跆焯靵怼?p> 我說大姐家住得樓高,上上下下不方便,我父母家一樓,我自己的又有電梯,所以就勤快一點了。
唉!總而言之,里里外外,都不讓人省心啊!
嘯寂
好好了接待了一下從深圳回來過清明節(jié)的豆兒,還去參觀了著名畫家的畫室,長了見識。—— “其實真希望你錯一次呢!要是你一點都不錯,其實也就是被困住了,也就永遠都成不了有獨特風格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