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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波

第五百七十六章 盤點這些年 哭訴動人腸

第三波 嘯寂 2296 2019-12-12 22:00:00

  這不爭氣的情緒一上來,就這么短短一段走廊和下樓梯的路上,淚水就如潮水般涌個不停。

  進到樓下屬于施隊自己的辦公室,他讓我坐下,從桌上紙盒里抽出幾張紙巾,讓我先擦擦淚水,再接著說。

  “您看,我這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剛剛坐著飛機過來,就為了和你們說這事,這是我的爸爸,這是我媽,這是我?!?p>  一邊哭,一邊從手機中翻出最近拍的幾張在家里的病床上,照顧老爸的照片,然后接著說:“今天是八一建軍節(jié),我爸爸是革命傷殘軍人,今天能趕過來的機票錢,還是我爸爸半個月的工資出的,而要交的這些費用,是我爸幾年的撫恤金,你們覺得這樣合適嗎?讓我爸這樣一個中風病人,一個退伍軍人,他為什么會病倒,還不是擔心我在喀什的投資失敗,還不上錢,給急病的,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著能夠兼顧照顧他和喀什了,為了保持住這個大屏幕的運營,我放棄了打工,還是憑一己之力硬扛著,幾年來,自己沒有任何工資收入。我在WLMQ,努力掙錢,就是在貼補著喀什這個市場,但是喀什這幾年的經(jīng)濟情況您又不是不了解,我爸媽兩人的退休工資加起來一個月才六千元,全都給我交一個月一個月的電費了,我已經(jīng)拼盡全力去維持著喀什的繁榮的樣子了,當年喀交會招商的時候,對我們說得多好?。】珊髞砟??那批城市規(guī)劃實現(xiàn)了嗎?還不都是不了了之,可我們就按著那批次的城市遠景規(guī)劃來進行了投資??!多少第一批同來投資的人,都已經(jīng)棄城走了,我咬牙堅持到今天,我相信國家的大方向不變,喀什一定有未來!可是現(xiàn)在,喀什對我怎么樣呢?不僅不鼓勵我這樣的穩(wěn)定商戶,還要開出這么高的罰單,而且是幾天內(nèi)就要我交出去,我拿什么交??!這是什么道理啊!我能不哭嗎?我的錢都是借來的,我沒錢,我父母也都是退休工人,都八十歲了,我還必須要還那些朋友們的錢啊!要是你們給我拆掉了,我拿什么去還?這為了這里,我全部身家搭上了不說,我自己都到現(xiàn)在四十六歲了,都單身,沒有結婚,象我這種家里父母身體不好,還背著著一身債務的高齡女人,我已經(jīng)傾盡我的所有能力了,你們還要讓我怎樣?。勘扑啦潘阃陠??還有沒有點人情味了?”

  真是越說越傷心,這淚水止都止不住,比我想象的,還要難過,真誠的發(fā)自心底,很痛的那種難過,訴苦。

  來之前,大冬瓜給過我意見:“一定不要把關系弄僵了,要以柔克剛,必要的時候,要學會哭。”

  來喀什這幾年,我哭得還少嗎?

  剛投資時,幾個合伙人說走就走,而我要繼續(xù),哥給到我超出我需要的支持時,我在一片混凝土在建中的景閑大廈里哭;去和商會考察南疆一圈,在和田的CL縣招商大宴后,喝大了,又是抱著不認識的維吾爾女店主在廁所里哭;合伙人不再繼續(xù)投資,而我必須籌錢進貨,完成供移動的美化天線的最后幾個站點時,四處找錢,給到BJ的楊志剛大哥電話,他當即給我打來28000元時,我又一通哭;參加全球江蘇商會的大會,作為義務工作者,抽空和楊大哥、瓜瓜被“賴茅”放翻后,又是一夜狂哭;去摘完桃子,喝了王月季家自己泡的73度王中王的杏子酒以后,喝大了失憶,醒來后狂哭,被海濤送回賓館;在地下室接到星星打來的質疑電話,被誤解后,又當著小蘇民的面,一通狂哭;從SL縣香妃果園的黃誠總駝奶宴回來后,被紅酒灌翻后,又當著阿總的面,繼續(xù)哭著叫媽了一整夜;去汽車城收款,我已仁至義盡幾個月拖著收不到,等最后一次,當著新來的財務老大,我又不由得哭出來,這才算是把支票拿到手;星星突然從深圳跳樓,我在當夜與海濤、張松山的K歌聚會上,沒能控制住情緒,又是趁著酒勁一通豪哭,當時已經(jīng)把張松山的身上都捏出傷來了,還是沒敢告訴他們,我為什么哭……這一切一切,當我用淚水把自己的緊毅和擔當一次次打磨,終于到了現(xiàn)在,幾乎不再會有什么能讓我哭出來了,包括我爸中風病了,送醫(yī)院到后面這六年的護理,都沒有什么讓我扛不住的事了。

  可是今天,還是這個最干燥的喀什,又一次把我闊別幾年之久的“淚泉”給引崩發(fā)了;所有的堅強,瞬間坍塌。

  面對我的“女人淚水攻勢”,這個聽說很不好說話的施隊長,被我哭得也變得柔軟起來,他一邊安慰我,一邊好奇真有這么大年齡還不結婚的女人。

  “這樣,你下午和我們局長好好說說,或者就可以不罰那么多,甚至減免都有可能??!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你住哪呢?”

  “我就住其尼瓦克,以前一個老朋友幫我訂房了,離這兒近,我想能盡快地把這事辦完,今天都周四了,就今天明天兩天可以辦事了,我還要趕著回去呢!我爸最近身體不好,我不能走太久,他每天的飯都是我負責的?!?p>  “那要不是我請你下去吃個擔擔面?”

  “那哪行!要請也肯定是我請,一碗面還是吃得起的?!蔽亿s緊表示。

  “你請不行,我們有紀律?!?p>  我想,要不要再加強一點關系,就直接接著這個梯子下呢?

  “那,我去蹭你一頓?!?p>  “你要是不介意,我還有一群兄弟,要一起去吃?!?p>  “那樣??!不太好,我不想讓他們認為我們有什么過密的交情,這對你的形象不好,這種規(guī)矩,我懂。我還是自己回去吃,謝謝你了!”

  “那就這樣,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下午我們局長一來了,我就給你發(fā)信息,你就過來,不過,千萬不要說是我告訴你他來了??!還有,你得給他說我們開出了那樣的單子,就按單子上的情況說,然后和他好好講講,或者能少交一些。我就只能幫你到這兒了?!?p>  “太感謝了!我懂,我會說的?!?p>  他居然還送我下樓,出了辦公室的門,我就趕緊把太陽傘打開,想遮著點自己哭腫的眼睛;沒想到,他居然一直送出了門口,還向我打招呼再見。

  很意外!

  他并不怕在同事們面前顯示出他對我的這一通傾訴來訪是抱有同情心的。

  頂著太陽,傘下的我,這次是真?zhèn)牧?,難受勁兒還沒過,我就一邊接著哭完尾聲,漸漸收住情緒,一邊漫無目的地向著景閑大廈的方向走了幾十米,突然意識到,方向反了,其尼瓦克在東面,我向西在走。

嘯寂

真地動了感情,向中隊長一通哭訴,心中無限委屈,盤點了這些年的淚點?!?  “來喀什這幾年,我哭得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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