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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波

第六百二十三章 焦躁會傳染 生命為最大

第三波 嘯寂 2278 2020-01-28 22:00:00

  這種焦躁不僅僅是在我和老大身上,二姐也難以壓抑,雖然每周只是周六來一天,從上午1點到下午5點半,就這個4個半小時,也足以讓二姐顯得無比煩躁不安,尤其是在她準(zhǔn)備動用廚房給老媽做一頓好吃的時候,就會在廚房里,面對著“不干凈”的餐具、不足量的食材、過期的調(diào)料、過窄的空間一通狂暴操作,老媽的水就“遭殃”了,一直依靠滴水為主力的用水,此時就會被二姐把整個桶扔一邊去,然后大打開熱水的水龍頭———也幾乎只是她一個人敢這么痛快地用水。她對不好食材的舍棄,每每讓老媽痛心,最好就是不要在廚房里出現(xiàn)。

  “一天到晚省,也沒見省出個啥來。”二姐為自己的“大手大腳”找著理論依據(jù)。

  “總這樣過日子,到現(xiàn)在,連自己的一間房子都沒有!”老媽背后就這樣總結(jié)老二為什么一輩子靠租房子過日子。

  這娘倆,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理財觀、人生觀。

  只有哥是最成熟、穩(wěn)定的,他從來沒有情緒失控過,永遠表現(xiàn)得那么可親、善解人意,但是他也在小心謹慎地維護著他的底線:嫂子,他兒子。對于他來說,那個漂亮的媳婦、聰明上進的兒子,就是他全部努力的意義和希望所在,而對于父母的照顧,一樣,也是出于傳統(tǒng)的“盡孝”所需,他也是拼盡全力在做了,雖然老媽還是會不滿意嫂子一年只除夕來一次家里,但畢竟這是新時代的,她要還想象著電視上所演的那種舊社會里,媳婦就變成這家的主心骨,管一切,那只能是天方夜譚了。能把她兒子照顧好,把孫子教育好,就已經(jīng)算不錯了,她自己還有一攤子人要養(yǎng),她也是一家公司的負責(zé)人,還能指望什么呢?

  老媽對于什么是“老板”一直有一種誤解,她甚至以為老板就可以輕松任意地擁有公司里的所有的東西,直到我給她講二姐的同學(xué)蕓子和普通員工一樣,也在特賣場里挑選著屬于自己的薪水要支付的服裝時,她才似乎懂了一點點,并不是說她是老總,就可以公司里的衣服隨便拿。

  但老媽有一種“樸素”的理財觀:那就是一進門,就會眼睛盯著我們帶什么回來了,象一個小孩子一樣;但一旦要拿什么出門了,就特別在意。就當(dāng)二姐想要拿走一瓶放了很久的落滿灰塵的紅葡萄酒時,老媽就說:“馬上要過年了,還往外拿東西。”

  二姐只好說:“開個玩笑”,再悻悻放回原位。

  大姐就很在乎這一點,數(shù)次在暗地里向二姐說:“嫁人了就不要往娘家外拿東西了,要往回帶?!?p>  可二姐不理這一套,包括當(dāng)初生小妞時,坐月子,也是一樣回到自己娘家,就在父母家搬上樓房前最后的過渡期里,一間十來平方米的平房過渡房里,橫來豎去地擠下了七個人,我和剛出生的小妞共享半張床,現(xiàn)在想想,那時也是夠震撼的場面了。

  其實,那一年,她們是同期坐月子,外甥、外甥女是一個月生的,只相差十幾天;而我那一年,也達到了“瘋狂”高峰,這邊幫外甥女洗完尿布,那邊就要過去哄著外甥,而大姐就早早去停車場恢復(fù)工作了,我在為小東西唱完了我所有會的搖籃曲以后,也沒有辦法用橡膠奶瓶騙小家伙喝一口米粉下去,后來,我只好把米粉倒在手上,讓他以為我那胖胖的手掌肚就是她娘的奶,這才騙著喝下去。等他喝完了,又開始大哭,我只好把他包好,抱去車場。我還記得很清楚,這小屁孩,一出房間,就不哭了,兩個大眼睛,亮亮地,在夜路上顯得特別精神,那時五月多,溫度還好,小東西就這樣折騰著。

  我就這樣把兩個小東西,不,是三個小東西,還有侄子,真正我的主力玩具,在那年里在,我把小孩子從出生到兩歲多的全部表現(xiàn),都研究透了,雖然自己沒有生育,卻有著無比豐富的經(jīng)驗。

  樣一回想,我突然能算出來,老爸老媽給我的最快樂時光,就一年而矣,就是我從聰寶貝的兩歲半起出發(fā)南下去廣州;而老爸老媽帶著聰寶貝和我一起在廣州過的時間段,是聰聰?shù)乃臍q。

  他們真的不知道,離開他們的生活,才是我人生中最為開心的時光。

  這又怎么和他們說?

  老爸錯誤地理解為:“孩子一人在外,多想父母??!我們做父母的,一定要在她跟前!”于是,他們緊緊地跟著我“高飛”的步伐,我去哪,他們?nèi)ツ摹?p>  于是,我也就只能帶著他們飛。

  可是,我并沒有過人的能力,我還是回來了。

  他們所教會我的為人做事的辦法,在職場上,遠遠不足以應(yīng)付真實的情況。在沒有指點的情況下,我所做的各種反應(yīng),都會被類似“鄧晶晶”之類的高知子女不停地嘲笑:“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回來公司很難看?”

  這種失敗感,一再升起,我把它壓下,可它們還是會見風(fēng)就漲,稍有不適,就會再次升起,一次又一次地打擊著我那其實很脆弱的自尊心。

  比起我的自尊心來說,生命永遠是更重要的命題。

  與我骨肉至親的父母,在他們的身體出現(xiàn)狀況,必須由我們來承擔(dān)責(zé)任的時候,我們并沒有躲開,而是盡力頂上了。

  這一年,走的人其實不少:這個月,廠子里連續(xù)走了兩位老人,每每走一位,我們就會感嘆一番。

  而江蘇商會那個贈過我書的“老爺子”也聽山伯哥哥在微信上發(fā)消息說已經(jīng)重病住進了ICU,已超過15天,還沒有脫離危險,住在石河子人民醫(yī)院重癥監(jiān)控室,他拍了照片,病床上,哪有好臉!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爸媽,老媽也是心一沉:“那老爺子多可愛??!老喜歡抽一個煙鍋子,還愛唱《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p>  要不是這位,我也不會和商會有什么淵源;如果和商會沒有什么淵源,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情況,被喀什的失敗投資給卡住了,快十年了,無法動彈!

  追究起來,還真是出身決定呢!如果我不是江蘇人的后代,不是非商人的江蘇籍XJ工人的后代,還真不會是今天的樣子。

  時光不可復(fù),一邊在心底暗暗祈禱老人家能挺過這一關(guān),他畢竟是中醫(yī)世家,還出了好幾本書,還送我了一本簽名的,珍藏著的呢,一邊在想:其實我對于逝者的感覺,并不怎么樣,基本上是沒有感覺,沒有反應(yīng)的那種。

  “他死了,感覺大家圍著的那個軀體根本就不再是他,我并不感覺難過?!?p>  這是大冬瓜對于剛剛?cè)⒓油晁麪敔?8歲葬禮后的感慨。

嘯寂

臨近年關(guān),家人的各種情緒都在積放的危險邊緣試探。面對熟人的生死,冒很多感慨。——“他們真的不知道,離開他們的生活,才是我人生中最為開心的時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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