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智呷了一口酒,那酒香濃甜蜜,一點也不辣,像是果汁一般,加上天氣寒冷,涼涼的,喉嚨一陣順滑,非常舒適。
“手藝不錯。”唐智又喝了一口說道。
“我之前是一名調(diào)酒師?!睆娔徉嵵卣f道。
原來如此,能喝到專業(yè)的雞尾酒,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唐智很快喝完了那酒,然后羞澀問道:“洗澡間在哪里,我需要洗個澡?!?p> 強尼沒有說話,隨手一指。
唐智順著那手指的方向走去,在一個過道里探頭看到了那衛(wèi)生間。
里面真有水嗎?
帶著狐疑,唐智走進(jìn)里面,打開了那噴頭,里面一股清亮的水噴射出來,不但有水,還是熱的。
說是洗澡,其實只是洗個頭,然后沖干凈體外而已。身上穿著那件天蠶戰(zhàn)甲,雖然剛開始怪怪的,但穿久了就習(xí)慣了,反而覺得非常舒適,皮膚排泄出來的一切臟物都被天蠶戰(zhàn)甲吸蝕了個干凈,一點也不臟,反而像裹了一層面膜一樣,把皮膚保養(yǎng)的光滑嫩白。
唐智把外面的臟衣服脫了下來,旁邊有塑料袋,隨手扯了一只,把衣服塞在里面,扎緊了口袋。然后在熱水中洗刷了一番。洗完后披了條毛巾就出去了。
天蠶戰(zhàn)甲經(jīng)過這長時間的穿戴已經(jīng)很好的開始發(fā)揮功用,并且外形也定了下來,極像一件衣服,有靴子,長褲,和外套,手套,造型雖然有些奇怪,像是一件宇航服,但質(zhì)感真實,足以以假亂真。不細(xì)看是難以看得出來的。
那衣服嚴(yán)絲合縫,沒有一處破口,那唐智怎么伸出骨刀之類的尖利武器呢?很簡單,這件生物衣物在里面有尖利的東西伸出時,會像一塊橡皮一樣隨著那利刃的伸出而出現(xiàn)一個小洞,緊裹著那利刃向后滑去,至到全部露出,像動物的外皮一樣,當(dāng)利刃縮回后,那洞口又自動合閉,像沒裂開過一樣。
唐智再回到客廳,強尼已經(jīng)在廚房里忙碌起來。他不但會調(diào)酒,還做得一手好菜。真是個多才多藝的人,不做殺手的話,應(yīng)該是個很體貼很合格的一個丈夫。
飯菜很快做好了,唐智幫手,將菜在客廳中間的玻璃茶幾上擺開。
飯菜很豐盛,這讓唐智不禁又想起了英子,心情低落下來。
強尼端了好酒過來,他的品位很高,收入可以,很懂得享受。
“吃啊?!睆娔嵋娞浦窃谝贿吥粍勇?,招呼著說道。
唐智收束了那一絲念想,拿起了筷子,吃了起來。味道不錯,不比英子做的差。
正吃著,強尼湊了過來,唐智嚇了一條,轉(zhuǎn)頭看著他。
強尼喝了不少酒,面色酡紅,正直勾勾的盯著唐智的胸部在看。
那眼神詭異,唐智有點冒冷汗,你別不是同性戀吧!
強尼看了一陣,感覺不過癮,竟然伸手抓了過來。
唐智嚇了一跳,趕忙立起身來躲過那一龍爪手,心里罵道,我草,你這個死變態(tài)!
強尼沒摸著,抬頭看了一眼唐智:“正色說道,你這衣服哪里買的?”
原來是摸衣服啊。
唐智吐了口氣,重新落座,但覺得別扭,坐遠(yuǎn)了一些,回道:“別人送的?!?p> “那你知道這衣服的名字嗎?”強尼恢復(fù)神態(tài),冷言問道。
“這個自然?!碧浦球湴链鸬溃疤煨Q戰(zhàn)甲!”
強尼不再說話,伸出手臂,拿手撥了兩撥,然后把手伸給唐智看。
手機(jī)頁面上清晰的顯示出那件衣服在黑市中的價格——不多不少,正好十萬塊!
唐智吃了一驚,暗自咋舌,不過考慮到這是一件最新的高科技產(chǎn)品,價格如此,也實屬正常。
“你到底是什么人?”強尼重聲問道。
我……唐智不好隱瞞,只好將自己遭遇擇要敘述了一遍,自然略過了一些重要環(huán)節(jié)。
唐智身份機(jī)密,聯(lián)盟又早已宣布了他的死亡,他的任何信息都被隱藏,不死鳥公司又是暗箱操作,外人自然不知。
強尼也不知道,即使看了新聞,也許也會覺得只是重名罷了,因為唐智經(jīng)歷了此番遭遇,早就模樣大變,與之前的文弱書生,判若兩人!
強尼聽完,很是同情,便說道:“我見到你就感覺你心里有故事,果然如此。大家相遇也是緣分一場,到時辦了此事,我與你一部手機(jī),多多聯(lián)絡(luò),有事call我!”
“這個自然!”唐智真誠回道。他覺得強尼雖然冷酷,卻也是血性漢子,不是陰毒之人,便有意交往。
二人后來做了知己兄弟,相輔相成,干出了好大一番事業(yè),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二人惺惺相惜,情投意合,對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譬如兄弟,耳鬢廝磨。推杯換盞,共籌交錯,越說越投機(jī),不覺喝至大醉,飯菜已畢,仍要喝酒,卻是頭重腳輕,走路不得。
強尼率先倒去,一頭扎進(jìn)那松軟寬大的沙發(fā)中,呼呼睡去。
唐智竟然還有些酒量,握著杯子,醉眼朦朧,腦海中翻天覆地,一瞬間,像穿越了時空,想起許多事來。
他從未飲過如此之多的酒,更為如此盡興的喝過,這一路的磨難與酸楚,今日吐了個痛快,吐空了那些煩惱,就灌進(jìn)去些熱烈躁動的白酒,身體暖暖和和,飄飄乎乎,如騰云駕霧一般舒服!
此情此景,需要吟詩一首,詩曰,人逢知己精神爽,說話投機(jī)千杯醉。
嗯,說的好,終于能吟出一句詩了。
唐智把杯中最后一口酒干了,然后便閉了眼,世界頓時黑暗一片,頭重腳輕,分不清方向。頭一歪,便倒了過去。
這一覺舒坦無比,直睡了個地老天荒!
等再醒來時,自己身體上已搭了一條毛毯,周身暖洋洋的,瞇起眼,那茶幾已經(jīng)被擦得锃亮,強尼低著頭正在茶幾鋪開的一大片稿紙上寫寫畫畫。
頭還有些沉重,唐智又略躺了一躺,醒醒神慢慢坐起身來,從來沒喝過這么多酒的他,終于體會到了宿醉的滋味。
然而卻是沒吐,只是腦袋有些疼痛,但很快便好了,然后喉嚨有些干燥,正要開口,強尼頭也不抬的對他說道,廚房有湯!
唐智站起身來,看那窗外,雖然沒有陽光,但看那景色,應(yīng)該也有10點鐘左右光景了,伸了一下懶腰,走去廚房。
灶上做好了一小鍋湯,花花綠綠的,聞著酸酸甜甜的,唐智頓時胃口大開,盛了一碗,吸溜吸溜喝了個精光。
太好喝了,這卻是醒酒的最好食物。
唐智不覺又盛了兩碗,全吃光了。然后打著飽嗝走回客廳,強尼正停了筆,身子靠在沙發(fā)靠背上想問題,見唐智走來,便問道:“兄弟,怎么讓一個人死得更快?”
這是一個什么問題?
唐智撓撓腦袋,想了一下說道:“根據(jù)生物學(xué)來說,人死得最快的一種方式是直接切斷頸椎。”
“說的好!”強尼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趴在桌子上又重新畫了起來。
看他畫得差不多了,唐智在沙發(fā)上坐著問道:“這次計劃,你想好了沒?”
“七七八八了。”強尼坐起身子,拿出一張干凈的沒有什么涂抹的稿紙,放在唐智面前,指著上面說道,“根據(jù)可靠消息,那聯(lián)盟監(jiān)察員將會在明日早上9點左右經(jīng)過這條路線到達(dá)那家制藥公司?!?p> 然后,強尼接著說道:“我們在此埋伏,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p> “他們有多少人?”唐智問道。
“三輛車子,兩輛軍車,一輛醫(yī)學(xué)專車,士兵的話,一輛7人,共有14人,沒有什么重武器?!睆娔峄氐?。
“你的計劃呢?”唐智又問道。
“計劃很簡單,這三輛車全是裝甲車,前后兩輛兵車很好對付,只是那醫(yī)學(xué)專車?yán)锩娴娜藚s很難搞定?!睆娔崛粲兴嫉恼f道。
“怎么說?”唐智好奇問道。
“醫(yī)學(xué)專車?yán)锩嫜b載了許多儀器,乘員的話估計不超過5人,我要殺的李督查就在里面,可是我必須要快速殺死他,并提取大腦生物樣本,好完成任務(wù),不然就會暴露,被那聯(lián)盟士兵的增援部隊擊殺?!睆娔峄氐?。
唐智聽了,想了一下說道:“那士兵更難對付吧,你怎么對付那兩輛兵車?”
強尼一笑,拍了拍沙發(fā)邊早已準(zhǔn)備好的鐵箱說道:“靠這個!”
“那需要我做什么?”唐智問道。
強尼指著那箱子笑著說道:“你來開第一槍!”
唐智伸頭看那箱子,銀白色的,長長的一個箱子,不知道里面裝得什么武器。
二人接著又合計了詳細(xì)計劃,把方方面面的細(xì)節(jié)都敲定了,然后就是中午了,強尼生火做午飯,很快做出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唐智將桌子收拾干凈,二人美美的大吃了一頓,吃完,唐智自告奮勇前去收拾殘局,白吃白喝,不是唐智的風(fēng)格。
收拾完畢,二人休息。
唐智躺在沙發(fā)上,卻有些憂慮起來。雖然需要一部手機(jī),卻要用人命來換,而且還是聯(lián)盟的官員,那人還是正經(jīng)辦事的好官,這卻真的不是唐智的風(fēng)格。
no wemen, no kids。
這是一句名言,是殺手的信仰。
盜亦有道,殺這樣的官員真的好嗎?
唐智有些糾結(jié),實在睡不著,便起身對強尼說道:“我能不能做點別的事來換那手機(jī)?”
“別多想了,我不殺他,有人會殺他的!”強尼淡淡說道。
他真如唐智肚里的蛔蟲一般!將唐智的心思摸了個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