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珠的話,聽在關(guān)雅韻的耳里,卻是莫名的痛快,面上卻不過輕聲道:“逸珠妹妹,你這話,若是聽在你大嫂耳里,怕又是是非了呢?!?p> 程逸珠面色一斂,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我到底還是這程家的二小姐呢,她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難不成,剛?cè)肓碎T,就還能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了?她便是有這個心思,那我也決計不是白挨苦處的主?!?p> 兩人一面說著話,就一面來到了逸之等人聚會之所的外頭,老遠(yuǎn)就瞧見那里窗戶開著。眼見著管麗娜斜著身子,靠在了曾玄同身上嬌笑著。程逸之拿出煙盒,讓管麗娜取了一根煙,然后管麗娜從曾玄同手里頭點了洋火,先是自在的抽上一口。
而后她就兩個手指夾著厭倦,反手就塞到了曾玄同的嘴里頭。曾玄同笑嘻嘻地接住了這煙,抽了兩口,大笑道:“到底是溫香軟玉啊,連帶著煙都有香氣呢。來來,逸之,你不如也借口香氣唄?!?p> 程逸之也不客氣,又從曾玄同手里頭接了煙過來,抽了一口,而后在場諸人都笑了起來,好似這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似得。
程逸珠望著這些,禁不住啐了一口,然后跺腳道:“呸,這舞娘真是個下賤的東西?!?p> 關(guān)雅韻看了,心下卻不這樣想,她到底沒有如愿能嫁給程逸之,因而這個時候,見著程逸之并不是十分專心的模樣,反倒覺得有幾分痛快。
說起來,但凡逸之在外頭拈花惹草,那也便是分去了對蘇芷若的愛,這樣一想,她心下便是愈加的歡快了起來,倒是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了。
逸珠到底是與她不同的,這心思自然是在她弟弟關(guān)雨時身上,她還盼著哪一日進(jìn)了關(guān)家做少奶奶??梢娏斯茺惸冗@樣的狐媚子,自然是莫名的氣不打一處來,倒也不是為曾家少奶奶不值的意思,只多也就是映射到自個身上,有些憤然罷了。
關(guān)雅韻笑了笑:“到底是男人的事情,咱們攙和什么,倒是不如去前頭看戲的號,杵在這里有什么意思?這個時候,新娘子還在房里呢,說起來,要生氣,那也得她比咱們要氣才是。”
程逸珠一聽,一時心下又起了旁的念頭,不由得說道:“既是如此,我們不妨到新娘子房里頭瞧個熱鬧罷?在這里瞧這些臭男人,可真當(dāng)是沒一點好心情?!?p> 程逸珠到底還算沉得住氣,不管心下如何火氣大,也不會真就撞進(jìn)去壞了人家的好事。到底是家里頭在辦喜事,可不好因著自個魯莽惹來了什么風(fēng)波,這樣反倒還要叫父親難堪,自個也下不來臺。
關(guān)雅韻見程逸珠這樣說,便忙挽著她手道:“走罷,走罷,在這里我可真受不了這些烏煙瘴氣?!?p> 兩個人一面說,一面就到了新房這里。現(xiàn)下這里,里里外外那叫一個燈火如晝,周遭都是擠滿了男男女女,整個擠得水泄不通。關(guān)雅韻與程逸珠費了一些氣力方才擠了進(jìn)去,這時候便看到,屋子里頭已經(jīng)早就站滿了人了。許多人都在笑著,一時也便顯得十分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