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那些日子
從北方回來的隔天。
何以早早起床，在廚房里弄著早餐，思考著待會要怎樣去勸說肖小婉。
“明天吧，越快越好，我必需趕去一趟美國，說服那人參與我的提議?！?p> 何以心頭沉重。
這件事，關乎肖小婉的后半生，他無論如何都要做到最好。
很快，一碟小菜，一盤炒肉，一大碗清湯，陸續(xù)被何以盛放到餐桌上。
像往常一樣，看看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七點半鐘，何以習慣去喚醒肖小婉，一旦肖小婉醒來，他再認真地叮囑她穿好拖鞋。
肖小婉起床，懶懶地點了點頭，穿好拖鞋，不情不愿地去刷牙洗臉。
然后，兩個人開始吃早餐。
“小婉，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何以猶豫著說。
肖小婉好奇，想了想，先問。
“什么事？”
何以苦笑。
“明天，我要去一趟美國，商談一項非常重要的業(yè)務，你明白我的意思？”
何以側(cè)面提醒。
肖小婉聽了，無聲地低下頭，一手握起筷子，慢慢地戳著碗里的白飯。
何以見狀，不忍，立即說道。
“要不我?guī)阋黄鹑??！?p> 肖小婉聞言，抬頭微笑。
“我才不去呢，美國那么遠，去了我又聽不懂外語，一點都不好玩，你要去你自己去，我覺得一個人在家挺好的?！?p> 肖小婉傲然地道。
何以輕笑，點了點頭，不用多說什么，他已經(jīng)明白肖小婉的心意，即便此行誰也不舍誰，但還是不得不暫時分離。
一餐過后，是久無言……
叢生花店，因為何以的到來，肖小婉不像以前那樣，經(jīng)常只一個人繁忙。
雖然一開始，何以什么都不會，不會看花、料花、擺花，但經(jīng)過肖小婉的一段時間指導，他也漸漸不再陌生這花。
沒有十分熟，都有七八分。
對此，何以挺滿意的，哪怕這份工作的工資不高，但貴在做的比較自在，心里不排斥，反而有種安定的感覺。
就這樣，一個多月后的某一天。
“何以，明天我們不做生意，會關店一整天，你有什么打算嗎？”
見店里沒有客人，坐在柜臺后的肖小婉猶豫良久，最終忍不住出聲詢問。
一旁，坐著發(fā)呆的何以張口。
“沒什么打算，待在宿舍里睡覺，這算是我的打算吧?！?p> 這個答案，讓肖小婉無奈。
街道看去冷清，因為最近的天氣一直是高溫，所以很多人都不愿意出門。
“何以，明天，你能不能陪我去看一場電影，你有什么想看的嗎？”
這時，肖小婉細聲地問。
何以一愣，看向低著頭明顯小臉微紅的肖小婉，不知怎么他就點頭答應。
肖小婉開心地笑了……
飛機上，何以回憶著，看向窗外的白云朵朵飄過。
那一天，他帶著肖小婉，兩個人都有些緊張地去看了場恐龍電影，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她喜歡恐龍。
“她為什么會喜歡恐龍呢？”
何以呢喃，不由微笑，拿起手中的一份資料仔細翻看，這份資料，是他今早去找譚醫(yī)生拿的，有關那人的大概信息。
“他不是美國人？”
看著看著，何以有些意外。
資料上顯示，這名叫做曹華的男子，是個在美國居住多年的華裔。
“這樣的話，就好辦多了?！?p> 何以自信地笑了笑……
叢生花店，何以和肖小婉相處有半年的時間，兩個人都彼此熟悉太多。
這個季節(jié)，經(jīng)常有寒流襲來，今天的天氣十分地冷。
何以送走店里的最后一批客人，身體哆嗦著跑到柜臺前，深深地哈出一口氣。
肖小婉正在柜臺后記著帳。
何以搖了搖頭，勸道。
“小婉啊，這種天氣，少人買花，實在是不適合賣花，不如，我們休息一段時間，反正，我們也不缺錢急用，你覺得，我說的對不？我覺得，我說的挺對?！?p> 停下手里的活，肖小婉想了想，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認真地點了點頭。
“好啊，那我們就暫時歇業(yè)，不過，明天，你得陪我去一個地方，怎樣？”
何以聽了，毫不猶豫地答道。
“沒問題，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辭，只要能夠放假，我豁出去了?！?p> 肖小婉輕笑，開始琢磨。
第二天，天氣照樣冷的要命。
一個公交車站。
何以穿著厚厚的外套，脖子上實實地裹著一條棕色的圍巾，懶懶地走來。
肖小婉在等他。
何以走近，忍不住問。
“你來這里多久了？”
肖小婉笑著搖頭。
“剛到。”
這只有兩個字的回話，何以當然不會相信，突然，他的目光一滯，停在肖小婉因為沒戴圍巾，被凍得微紅的脖子上。
肖小婉沒有察覺。
何以別過了視線。
兩個人并肩站在公交車站下，由于天氣的原因，除了他們之外也沒有第三人。
無言等待近兩分鐘。
這時，一股寒風吹來。
肖小婉冷地縮了縮脖子，接著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慢慢暖和起來。
肖小婉抿嘴，開心地笑了。
何以不在意，繼續(xù)將自己戴著的一半圍巾，繞下，再細心地繞在她的脖子上。
就這樣，兩個人因為一條圍巾，開始緊緊地聯(lián)系在一起，或許，這一刻的他們并沒有很清晰的感覺，但不代表沒有。
公交車來了。
肖小婉紅著臉，帶著何以上了車，注意到司機怪異的目光，她的臉更紅。
一路無語，望著車窗外的風景。
何以想說什么又不知要說什么，肖小婉感受著圍巾的溫暖，也不知要說什么。
良久，到達目的地。
這里是一間空曠的房屋，室內(nèi)有上千平方米的地面，全是黃色的木板鋪成，地上沒有放著一處雜物，干凈明亮。
“小婉，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何以隨意地問。
肖小婉微笑，神秘地道。
“你走進去就知道了?！?p> 說完，肖小婉將脖子上的圍巾，十分不舍地取下，再掛回到何以的脖子上。
何以沒有在意。
此刻，兩個人正站在大門里旁，聽肖小婉的話，何以有些好奇，抬腳向里一步一步地走進，踏在黃色的木地板上。
緊接，突然引發(fā)的一幕，讓何以終生難忘，深深地刻在心底，無法抹去……
飛機上，雙手合起資料本。
“她當時是怎樣想出這點的？”
何以微笑，還在回想當年的事情。
同時，另一個地方，肖小婉正待在家里觀看新出的恐龍電影，看著看著，她就突然笑了起來，或許是電影有點搞笑。
“真懷念啊，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