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穿越者,你可以毫無作為,你可以傍大款,心安理得理所當然地吃軟飯,但切忌不可以自以為是,把自己定位得太高,你沒有金光燦燦的金手指,沒有無所不能的空間,你就是個普通人,在現(xiàn)代你是怎樣的,在這里,你也不會比別人高明到哪里去。
我在內(nèi)心深處聲討著自己,譴責自己的時候,馬車就到了三河街。
三河街還和往常一樣,街口老于頭的餛飩鍋,依然冒著熱氣,街尾小酒館飄著酒香。
處在三河街正中的‘天街’、玉器店和‘夢苑’,卻顯得格外的寂靜,三個店的大門都關著,聽不到一點聲音。
我看了玉器店一眼,心想,說好的一天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天半,劉掌柜肯定不會等我這么久的,估計已經(jīng)將店鋪轉讓給別人了。
算了吧,我那些宏圖偉業(yè),就此歇了吧,丐幫那么多人,我又能拯救得了哪個?即使沒有我,他們照樣不會餓死。
我踏上‘天街’的門檻,抬手捶了捶緊閉的門板,等了半天,里邊居然沒有一點兒聲響,難道都出去了嗎?
“沒人嗎?”戴虎問我。
“不在,可能都出去了,去那邊看看。”
我又轉到‘夢苑’這邊,剛使勁捶了兩下,門內(nèi)就響起寶兒的聲音:“誰啊?”
“寶兒開門,是我。”我大聲回答道。
“姐夫!娘,姐姐,是姐夫!姐夫回來了!”寶兒驚喜的聲音傳了出來,接著就聽見他咚咚咚地跑到門邊,費勁地拔門栓。
門一開他就竄了出來,撲到我身上抱著我的腰,仰頭問我:“姐夫,你去哪里了?我們都好擔心,小義哥哥和老刀叔他們都出去找你去了?!?p> 我還來不及回答他的話,就看見小梅和張氏從內(nèi)院跑出來,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
我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自始至終我都覺得,自己于他們來說只是個過客,終有一日我是要離開的,因此沒必要投入過多的情感在內(nèi)。
但此刻我發(fā)現(xiàn),在他們眼中我的分量很重,遠遠大于他們在我心中的分量。
或許我對于他們來說,我就是他們的支柱,就是他們的希望,想到這點,我不禁嚇了一跳。
我沒想過我會有這么大的責任,也沒想過我是否能背負得了這么大的責任!
先前,這樣的那樣的設想很多,但幾乎是基于一種好玩,想要證明自己,完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抱著一種弄得好就弄,弄不好就撤的心態(tài)行事。
即使是將戴虎‘招安’進來,從內(nèi)心來講,很大的成分還是覺得他這個人好玩,可樂,甚至都沒擔心過他曾經(jīng)是個劫匪,會不會給別人帶來不好的事情。
我的天哪!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這么的不負責任。
可若是真正要我把這些當作一種責任,我還能做得好嗎?做得下去嗎?
我知道自己不是圣人,沒有一顆悲憫眾生的菩薩心腸,當初救助小梅一家時,也是因為覺得自己是個現(xiàn)代人,有一種智慧和能力都優(yōu)于古人的優(yōu)越感在作祟,甚至是以上帝視覺在俯視他們。
可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此刻再看到她們眼中那密密匝匝的關切,我知道自己心思變了,或許我內(nèi)心深處,早已經(jīng)悄悄起了變化,只是自己還沒覺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