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一下眉頭,一臉戲謔道:“我那便宜娘差個能干的貼身丫鬟,我看你還比較合適。”
“你讓我當丫鬟?!”我指著自己鼻子,大聲質問他,如果不是在床上,估計我會跳起來!我從來都沒有伺候過人,也不想伺候人!
“這個時代不會隨隨便便領一個女人進門的,你不想當丫鬟,難道想當媳婦?如果你愿意,也不是問題,不過,娶媳婦講究三媒六娉,只是要等一段時間才能進府?!彼Φ檬旨榛?p> 我頓了一下,想到自己連乞丐都做得,做個丫鬟,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職位還有增長嘛。
“丫鬟就丫鬟!”
我忽然想到,他曾經說過想要看我穿女裝,難道那個時候他就看出我是個女子了嗎?可剛才他又說,以為我是個男人?是怎么回事?難道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哎呀我的媽!他可別是個變態(tài)吧!
我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記得在羅家坪的時候,你提出的要求好像是要我穿一次女裝,是為什么?難道那個時候你就看出我是女人了?”
他一下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想起有那么回事,忍不住挑了一下嘴角,笑道:“記得當時我們騎馬經過羅家坪,老遠就看到你和那叫柴義的小子,鬼鬼祟祟地在樹林外偷看,我隨從說你的長相太陰柔,應該是個女子,可你偏偏一副男人打扮,我當時就在猜測,你會不會是女扮男裝,于是突發(fā)奇想,想看看你穿女裝會是個什么樣子,可后來看到你逛青樓,就以為你是貨真價實的男人,只是長得娘而已,誰知……”
說罷,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我也跟著笑了起來:“不女扮男裝,怎么在乞丐窩里混?”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頭還疼嗎?”他收了笑容,關切地問我。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感覺渾身無力,頭昏腦脹,右側后腦勺還隱隱作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伸手摸了一把,才發(fā)現腦袋上纏著布條。
正在這時,柴義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他看到我坐在床上,大喜過望。
“才才,你醒了啊,太好了!快把藥喝了,再吃些東西,這些天半點干的都沒下肚,就喝了點兒湯水,身上沒力氣吧!”
他歡快得像只老母雞,咯咯噠咯咯噠地說個不停。
靳楓見柴義進來,跟我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
看樣子這些天都是柴義在照顧我,大概他也不會讓別人來照顧我吧,難怪靳楓沒機會發(fā)現我是女人,看到柴義熟門熟路的樣子,我心中好一陣感動。
我從柴義手中接過藥碗,捏著鼻子一飲而盡,然后把那盅雞湯和雞肉全部消滅了,又要了半碗米飯,才感覺身上有力氣了。
“小義,我們這是在哪里?是長安城外嗎?”我接過他遞過來的水,下床漱口。
柴義一邊收拾一邊回答:“離長安有半日的路程?!?p> 半天?哦,柴義應該是以腳程來計算的,我暗暗算了算,一個成年人的時速大概是四到七公里,半天路程應該是三、四十公里左右,在現代算不得什么,但在古代就比較遠了。
“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我問。
“我?”柴義雙手在身上拍了一下,笑道:“我沒事,都是皮外傷,別看我瘦,壯實得很呢。”
這半年他確實長了不少,已經比我高出半個頭了。
“那就好?!蔽易叩酱斑呄蛲馔?,院中景色十分蕭條,不像是有錢人家的院落,室內布置也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簡陋,我問他:“這是普通百姓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