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我愣了片刻才又問香菱。
“王爺他…很好?!毕懔饷蛄嗣蜃?,最終只吐出這么五個字來。
看來,是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來的,還不如不問,于是我懶洋洋地道:“香菱來王府多久了?”
“奴婢爹娘死得早,奴婢十歲便進了王府。”她神情很平靜,看不出一點兒喪親之痛,大概幼年的記憶多是比較辛苦的,反而是在王府里的日子好過些,所以也沒什么值得傷感的。
“香菱,你給我講講我的事,不知為什么,我醒來之后,竟一點都想不起自己的事情來?!?p> “……”香菱面露難色,正要回話,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我說王爺這些日子怎么老不見人影呢,原來在這兒養(yǎng)了個美人兒!”一個中氣十足,還帶著點怒氣的聲音撞進我的耳朵。
“是王妃,姑娘快起來迎接!”香菱的神色頓時有些慌張,趕忙伸手扶我下床,將我扶到外間,好像慢一步就會被生吞活剝一樣。
少時,就見一個光彩照人的貴婦人踏進了門檻。
只見她頭戴鳳冠,面貼珠鈿,兩鬢博鬢,翟衣戴綬,佩玉環(huán),襟、領(lǐng)織金絲鳳紋,翟紋十等,間以輪花,她身后跟了一幫趾高氣昂的女人。
我還在想著怎么和這位王妃見禮,余光就瞥見香菱悄悄地從人后溜了。
我好一陣腹誹,這丫頭也太不仗義了,居然把我扔給了這群氣勢洶洶地婦人。
這位王妃很有派頭,盛氣凌人地走到主位上,優(yōu)雅又氣派地往那上位一坐,眼皮一耷,鼻子里冷哼了一聲。
她帶來的這些女人,便也相繼在椅子上坐了,而我,突兀地站在屋子中間,就像是在接受她們的審判似的。
我很好奇啊,這王妃前呼后擁的到我這兒來干嘛?難道是想端著主母的身份,來給我一個下馬威?
呵呵!我才不要和這些七七八八的女人一起分享一個男人,你們稀罕他,不見得我也稀罕!
“你不來見我,我便來看你?!蓖蹂娢艺驹谀抢?,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終于說話了。
“……”
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只好什么也不說,就那么定定地望著她。
見我半天沒有回應,下首坐著的女人中,一個尖細的嗓音,尖酸地說道:“派頭還挺大的,見王妃也不知道下跪行禮?!?p> 我愣了一瞬,便微微屈膝行了一禮,我倒不是怕了她們,只是覺得,堂堂一王妃,好歹得給點臉面,若是一點面子不給的話,她下不來臺,來個雷霆之怒,我豈不是更不好收場。
“請恕我有病在身,不便給王妃行下跪禮了?!?p> “王妃面前敢自稱‘我’!真是個沒教養(yǎng)的?!蹦羌饧毶ひ粲痔魮艿?。
我微微抬頭,看了王妃一眼,只見她一張臉黑得比那鍋底還黑,那眼神更是恨不得剜進我的肉里去。
“如此這般不識大體的人,委實少見,即便是王爺心尖上的人,也有個大小先后之分??!”另一個聲音附和道。
“你有?。渴裁床“??莫不是養(yǎng)胎?”又一個刻薄的聲音說道。
我的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王妃的態(tài)度我可以理解,畢竟她是這后院的老大,王爺?shù)恼^娘子,你幾個小妾唧唧歪歪個鳥啊,你不是說我是王爺心尖上的人么,難道就不怕我在王爺面前告狀?
“是啊,進門就該去拜見王妃,她倒好,在這廂裝病,瞧那沒臉沒皮的樣,只怕是眼里根本就沒有別人!”
“也不知道是打哪里來的這么沒有教養(yǎng)的女人!”
“王妃,這小賤人太不識大體了,不如給她點顏色瞧瞧!?”那尖細聲再次響起,惟恐別人的聲音壓過她似的,扯著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