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感覺有些恐懼,這人其實早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隨時伺機下毒,這次的突發(fā)事件,只是她多次等待之后才出手而已。
一想到這兒,我不禁心里一陣惡寒。
她為什么要對一個三歲的小孩下手???她到底是針對紀嬈還是針對我???
對了,既然她一直等待機會下毒,那她一定會預備多些毒藥,今天事發(fā)突然,她肯定還來不及轉移余下的毒藥!那剩下的毒藥一定還在她身上或者在什么地方藏著的。
正想著,黃菊遷回來了。
“回稟王爺,海棠那時候確實去給映月軒送糕點去了?!?p> 趙光義的眉頭鎖得更緊。
我正想告訴他我的想法,他忽然大聲說道:“去把這院子里所有奴才丫頭仆婦,還有大灶房的人,都聚到這院子里來,黃菊遷領人逐一搜身,張橋領侍衛(wèi)搜查屋子,任何人和房間不得遺漏?!?p> 看來他也想到這一點,我不禁暗暗贊嘆,他畢竟是宋太宗,連這點都想不到的話,也太衰了點兒!
院里燈火通明,所有人都誠惶誠恐地左看右看,茫然不知所措,大概都才猜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竟然這么興師動眾的。
黃菊遷搜查完畢,并無結果,隧領人幫著搜查房間。
少時,張橋將一個小小的黃色紙包遞到王爺面前打開:“王爺,您看!”
“年紳,看看。”趙光義向陳御醫(yī)示意。
陳御醫(yī)用銀針扒拉了幾下,然后拱手說道:“稟王爺,是砒霜。”
“這是從哪屋搜出來的東西?誰發(fā)現(xiàn)的。”趙光義冷聲問道。
“回王爺,是卑職從香菱的被褥下搜出來的?!睆垬蜻t疑了一下,說道。
我只覺得腦袋嗡地一下炸開了。
從香菱被褥底下搜出來的?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香菱會干這種事。
可不是她又會是誰?那人什么時候將砒霜藏到她被褥底下的?事情剛發(fā)生不久,而且所以人都在院子里,根本沒有機會進去藏毒啊。
“不!不是我!”香菱匍匐在地,絕望地看了我一眼,身子癱軟下去。
“弄醒她,先將她關起來,等明日天亮再說,其他人散了,張橋,領人將院子看起來,不得讓院子里的人出入?!?p> 說罷,就抱著已經(jīng)醒轉的敏兒,領著紀嬈,招呼陳御醫(yī)出了院子。
他離開的時候回望了我一眼,我沒明白他看我這一眼是個什么意思。
我知道關押香菱是迫不得已,我不怪他,在沒弄清事實之前,誰都有嫌疑。
我也想盡快找出下毒的人,然后順藤摸瓜揪出幕后主使者。
夜里睡不著,我起身叫了紫玉,讓她點了燈籠,抱了床被子,陪我來到關押香菱的地方,在王府西北角有個蕭瑟的院子,里邊有個堆放雜物的空屋子,正是當初關押柴義的地方。
我們熟門熟路地來到那里,門外站著一個侍衛(wèi),見我們過來,趕緊行禮:“姑娘,王爺下令,不得讓任何人接近香菱?!?p> “哦,沒事,我們不進去便是,就隔著窗戶說說話。”
那侍衛(wèi)退到一邊。
隔著窗戶,我拿燈籠照了一下,看見香菱蜷縮在角落里,此時她還在不住地抽泣,聽到聲音便撐起身子,見窗口處出現(xiàn)我的臉,忙爬起來來到窗邊。
“姑娘,你怎么來了,天冷,你們快回去。”她扒著窗臺,紅腫著眼睛說道。
我讓紫玉把被子遞給她,然后安慰她:“你別怕,我不會讓他們冤枉你的,很快就會放你出來?!?p> “姑娘…”香菱眼中的眼淚又滾落下來。
“香菱可還記得在事情發(fā)生過后,除了當時在場的人,是否有其他人進過你的屋子?”我問。
香菱低頭想了片刻,然后茫然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