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怒嚎,電閃雷鳴,巨浪滔天!
這就是任義剛從傳送過來看到的景象。
九重天的東海出口當然不會在陸地上,這一點任義早有預料,但也沒想到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這是一片狂暴的海域,放眼望去,周圍除了鋪天蓋地的巨浪之外,一無所有。
可能是受空間裂縫的影響,整片海域都被狂風怒浪包圍著,波濤洶涌,天空中時不時有幾道閃電劈下。
在離任義不遠的地方,還有一道水龍卷正在成型。
不斷有巨浪迎面撲來,無論是肉眼還是神識,都只能看到一片狂暴的景象,恍如末日。
任義穩(wěn)穩(wěn)地站在海面上,一臉迷茫。
以他的修為,這些狂風巨浪和時不時劈下的閃電當然傷不到他,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jīng)完全分不清方向了。
沒錯,他又迷路了,而且大海不同于陸地,除了他身后那道空間裂縫外,他完全找不到任何參照物,這里就連天地元氣都是一片混亂,導致他習慣使用的天地元氣認路法也失靈了。
沒辦法,他只能憑著感覺選定一個方向,然后踏浪狂奔。
足足跑了兩個時辰,籠罩在天空之上的烏云才終于消散,海面也平靜了許多,但周圍仍然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別說陸地了,就連海島都不見一個。
不過時不時躍出水面的魚群讓任義知道,他已經(jīng)走出剛才那片生命禁區(qū)了。
他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雖然他可以行走于海面,并且靠吸收天地元氣維生,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可以完全脫離陸地了。
即使他的真氣已經(jīng)可以做到生生不息,但他畢竟不是永動機,時間長了他的肉體精神同樣會感覺疲憊。
事實上,在一成不變的海面上狂奔了兩個時辰,任義已經(jīng)有些感覺到疲累了,這純粹是一種精神上的感覺,一路上除了海水還是海水,換成誰也受不了。
何況他怎么著也得找個地方睡覺吧,即使強悍如他,也做不到在海面上打坐或睡覺這種高難度的操作。
就在任義正想著再跑一會,看能不能找到落腳之地時,突然他的右前方傳來一股異常的天地元氣波動。
可能是距離太遠,波動非常微弱,但還是被時刻感應著周圍天地元氣的任義察覺到了。
他毫不猶豫就朝著波動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對他而言,有變化就是好事,再怎么樣也比他現(xiàn)在這種完全搞不清楚方向的情況要強。
隨著任義的接近,天地元氣的波動也越來越清晰。
終于,在他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艘三十余丈長短的大船。
不過這艘船現(xiàn)在的狀況似乎并不太好,十多條頭上長角的怪魚正圍著大船不斷撞擊,時不時還口噴水箭攻擊船上的武者。
任義在離船三百余丈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后靜靜地看著這場武者與怪魚之間的戰(zhàn)斗。
怪魚似乎除了水箭和用頭上的角撞擊外,并無其它攻擊手段,但是在水中卻速度奇快,來去如電。
船上大概有三十多個武者,這些武者修為參差不齊,除了站在船頭一個老者有先天境修為外,就只有兩個通脈境的中年人,其它全部都是只有開竅境修為的武者。
那些開竅境的武者手中都拿著長長的魚叉,站在船邊叉向靠近大船的怪魚,但怪魚的速度太快,這些武者很難打中,就算運氣好偶而擊中一兩次,也破不開怪魚身上那層鱗片,反而被頂?shù)媚_步踉蹌。
反而那些怪魚的水箭攻擊對這些武者威脅極大,只要擊中就是一個前后通透的血窟窿。
幸好那兩個通脈境的中年人手持著十余丈長的罡氣長刀,一直游走在兩邊船弦,在攻擊怪魚的同時還幫著那些開竅境的武者抵擋怪魚射出的水箭。
就算是這樣,也不斷有開竅境的武者被射中倒下。
那兩個通脈境的武者看到這樣的情況,大概也是有些急了,長刀不斷斬向水中的怪魚。
他們的罡氣長刀雖然可以劃破怪魚的鱗片,卻也無法做到一擊必殺,只能在怪魚身上斬出一道道傷口,受了傷后的怪魚卻變得更為瘋狂,不斷撞擊著船身,船身上原本包裹著的金屬護甲被撞得支離破碎,就連船體本身也被撞得木屑紛飛。
船頭處那個先天境的老者此時心急如焚,但卻絲毫不敢分心,就在船頭的正前方,一條比其它怪魚至少要大上三倍的怪魚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這赫然是一條先天境的怪魚。
看了一會,任義基本已經(jīng)掌握了雙方的實力,原本他只是想問個路而已,如果能順便搭個船的話那就更好了。
所以若是船上的武者能占據(jù)上風的話,他是不準備出手的,但看現(xiàn)在的情況,估計再等上一會,這艘船就要被怪魚撞沉了。
好不容易在這漫無邊際的大海里遇到一艘船,如果就這么被這些怪魚給撞沉了,他上哪再找一艘船去?所以他是絕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fā)生的。
元神一動,十多條怪魚身邊突然都冒出來一把海水凝聚而成的長刀,長刀輕輕揮動,就無聲無息地將怪魚從中斬成了兩半。
就在任義元神之力發(fā)動時,那條跟船頭老者對峙的先天境怪魚似乎察覺到了危險,剛想潛入海水之中,突然感覺到身邊的海水如同一條條繩索已經(jīng)將它牢牢束縛住,它一對魚眼之中露出了人性化的驚恐之色,眼睜睜地看著一柄水刀從它身邊升起,然后一刀斬下。
剛才還打得熱鬧的海面上突然安靜了下來,幸存下來的武者面面相覷,看著被血水染得通紅的海面,還有海面上漂浮著的怪魚尸體,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最后還是站在船頭的那位先天境老者最為鎮(zhèn)定,仰天抱拳,朗聲道:“不知是哪位前輩出手相救,在下暴風海域三泉島林家林立身,懇請前輩現(xiàn)身一見,容我等當面拜謝前輩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