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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公侯

第十八章 歷史重現(xiàn)

明初公侯 癮與小巷 3044 2018-10-11 20:52:22

  建文元年八月三十日,寒風(fēng)已在京師四處肆虐,讓京師街面上的人比往常少了許多。

  突如其來的降溫,對紫禁城中奉天殿里的眾臣影響不大。已得知耿炳文大敗的他們,此時正在殿中不斷議論著。

  建文帝來到奉天殿,君臣見禮后,谷王就搶先道:“今日耿炳文兵敗,必須問責(zé)”。建文帝看了一眼聽到谷王這般說,就開始顫顫發(fā)抖齊泰后,則道:“皇叔認(rèn)為該如何議罪”?

  谷王坦然地道:“耿炳文理應(yīng)先奪爵,再將其解送京師議罪”??戳艘谎垲~頭上冒汗的齊泰,谷王面帶不屑地接著說:“推薦耿炳文為大將軍的齊泰更是同罪”。

  聽到谷王如是說,昔日與太祖南征北戰(zhàn)的武將們紛紛出來附議。太祖時代,“武將勝則封侯,敗則奪爵”的規(guī)矩,已是這些武將的人生信條。

  見到建文帝面露難色,黃子澄連忙出列,他奏道:“耿炳文雖然之前兵敗,但卻在燕軍連續(xù)圍攻之下堅守住了真定城,應(yīng)該是功過相抵”。

  谷王不屑地駁斥:“耿炳文是派去守城的嗎?三十萬大軍被不到十萬燕軍各個擊破,這還能功過相抵”?

  黃子澄本想反駁谷王不是也被燕軍殺得逃到京師,但從下就認(rèn)同“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這種上下有別的理念的黃子澄,最后還是忍住了。

  建文帝見此,道:“勝敗乃兵家常事,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如何應(yīng)對燕賊”??吹焦韧跤钟僬f,建文帝道:“皇叔上月從北地回京師,想必對燕軍有著不凡的見解”。

  發(fā)現(xiàn)文武百官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難以琢磨的笑容,谷王心中生出委屈。北平行都司在洪武二十一年成立以來,父皇就一直讓燕王管著,他在四哥地盤里能有什么作為?

  同為駙馬的梅殷因得知駙馬李堅因耿炳文關(guān)閉城門而被俘,在燕軍將其解送至北平途中莫名死去?;蚴且驗槌鲇凇巴盟篮钡男膽B(tài),使他壓抑不住對耿炳文的憤怒。梅殷出列地奏道:“無論如何,耿炳文這等敗軍之將不能再統(tǒng)領(lǐng)大軍了”。

  黃子澄見梅殷一臉憤然,再加上兩人一直意氣相投,則再次出列道:“臣贊同梅駙馬的意見,耿炳文確實不再適合統(tǒng)軍”。

  建文帝沉思著,良久才道:“那諸位卿家認(rèn)為誰可替代耿炳文統(tǒng)軍”?

  讓所有人沒有料到的是,大殿居然沉默起來。每位大臣的耳中除了自己的心跳聲與呼吸聲外,就只有殿外那“嗚嗚”的風(fēng)嘯之音。

  黃子澄這時再次挺身站了出來,他大聲奏道:“今日兵強(qiáng)馬壯、糧餉物資更是充足,今日之天下可以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燕賊只不過具有一隅之地,何以能敵于天下”?

  說到興頭上,黃子澄豪氣沖天地接著說:“調(diào)兵五十萬,四面進(jìn)攻燕賊。其必然寡不敵眾”。

  見黃先生如此道來,信心倍增的建文向他問道:“誰可為主將”?

  黃子澄沒有理會齊泰求助的目光,奏道:“曹國公李景隆可以擔(dān)任此將”。見建文帝在思索,黃子澄又看到齊泰不滿的眼神。他連忙補充地道:“之前若是曹國公領(lǐng)兵,必然不會有長興侯耿炳文的今日之?dāng) 薄?p>  建文帝看向了李景隆,見儀表不凡的李景隆雖然默然,但仍是顯得英氣勃發(fā),與其他武將明顯的退縮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建文帝心生歡喜地道:“曹國公若為大將,有何計策可以破賊”?

  李景隆坦然出列地道:“兵法有云兩軍交戰(zhàn)。最上乘的辦法是拼謀略,即戰(zhàn)略威懾,使敵人不敢輕舉妄動;次一點辦法是通過外交途徑,使敵人屈服;下策是對敵用兵,攻擊并戰(zhàn)勝敵人;最差的辦法,就是攻占敵人的城池,損兵折將,得不償失”。

  谷王聽到這心中一動,他覺得四哥倒是真如兵法有云,常人會在大勝后只攻三天而回師嗎?

  見建文帝認(rèn)同地點頭,李景隆道:“燕王雖是北平行都司的最高長官,但遼東的江陰侯吳高與總兵楊文還是忠于朝廷的,可令吳高與楊文起遼東兵攻打永平,此為一路;可令西北總兵宋晟與川地都指揮瞿能領(lǐng)一路軍;可令大寧守將房寬在大寧舉兵,此為第三路軍”。

  谷王笑道:“九江(李景隆的小名)可知房寬這些年一直跟著誰嗎”?

  李景隆微笑地說:“但房寬卻是中山王徐達(dá)的老部下,陛下讓魏國公徐輝祖給他打個招呼,房將軍必然會歸于陛下麾下”。

  谷王正欲說話,卻聽到建文帝對魏國公徐輝祖道:“魏國公可寫信于房寬”?

  徐輝祖暗暗噓了一口氣,道:“臣領(lǐng)命”!

  李景隆見眾臣默然,一臉自信地再次向建文帝奏道:“這最后一路軍,自是由陛下親定的大將軍率領(lǐng)”。

  良久,見建文帝還在沉思,李景隆充滿大將風(fēng)度地道:“四路大軍遙相呼應(yīng),定能在年前大破賊軍”。

  建文帝見谷王有些輕視地看著曹國公,心中正無法決斷時,之前召回的平安出列了。他道:“某與賊軍之首出塞,識得其用兵之道,愿為曹國公先鋒”。

  建文帝終于點頭,他準(zhǔn)備即刻就拜曹國公李景隆為大將。

  九月三日,世子朱高熾與張輔出城迎接胡闖帶回的工部工匠們。

  在五百騎兵的保護(hù)下的工匠們,一下馬車就見到燕王世子親臨。不少老工匠在想到在京師所受的委屈,不由地老淚縱橫起來。

  世子見工匠們紛紛跪拜在地,請他們起來后,并道:“大家一路辛苦了,已在北平給諸位準(zhǔn)備了宅子。諸位安頓了老小后,我在‘天樓閣’為大家接風(fēng)“。

  胡闖見張輔看著自己,他并走到張輔身旁,有些怪異地說:“事情順利得讓我都難以置信”。

  張輔淡淡一笑,小聲地道:“但凡儒門掌權(quán),他們就容不得諸子百家的其它與之并存。他們?nèi)羰遣粚υ从谀业墓そ硞兣懦猓攀瞧婀种隆薄?p>  胡闖正欲回話,張輔卻又道:“世子他們進(jìn)城了,咱們以后再說這等事情“。

  回到自己家中,已是戊時末(晚上9點)。

  張輔在燈火通明的內(nèi)院花園中與海東青相互逗弄了會,海東青就飛上大樹上特意為它建造的鷹巢。天涼了后,怕熱的海東青不愿意呆在暖烘烘的室內(nèi)。

  看到張輔進(jìn)到屋里,朱玉馨行了個萬福,她一臉恭敬地道:“民女見過張將軍”。張輔爽朗一笑,將馨兒擁入懷中。陶醉于其芬香之味的張輔微笑地說:“公主怎么變成民女了”?朱玉馨莞爾地說:“我那堂兄不是已將父王逐出宗室了嗎?我自然就是民女了”。

  見丈夫笑而不語,馨兒回想起他剛才又稱自己為公主,嗔道:“你怎么又稱我為公主”?張輔啞然失笑地說:“父皇都已經(jīng)說我是他的霍去病了,咱們私下里說說怎么呢”?

  聽到丈夫稱父王為父皇,馨兒有些愣住了。丈夫從來就沒有將她的父母稱之為父王與母妃。在她猜到可能是丈夫那讓人難以理解的自尊才導(dǎo)致如此,馨兒也就一直將丈夫這種刻意視而不見。

  身份的差別讓他們夫妻之間不可能存在男尊女卑。馨兒也不想丈夫?qū)ψ约寒吂М吘?,她希望的是能與丈夫一直如初見一樣的相處下去。

  但隨之成婚日久,一直沒懷上小孩成了馨兒的心病。這次丈夫回來,她還特意請了王府的大夫給他們診了脈。值得慶幸的是郎中說兩人都正常,只是聚少離多,才沒懷上。

  馨兒因此也就更討厭戰(zhàn)爭了。

  就在丈夫沐浴之時,馨兒在外忍不住問道:“你這次大概會留在北平多久”?

  在木桶中沐浴的張輔懶洋洋地回道:“這不取決于我”。

  馨兒沒好氣地嗔道:“這場該死的戰(zhàn)爭到底什么時候能結(jié)束”?張輔從木桶出來,邊穿衣服邊道:“三年內(nèi)吧”。

  馨兒好奇地道:“朝廷不是已派四路大軍來圍剿我們嗎?咱們?nèi)陜?nèi)真可能結(jié)束戰(zhàn)爭”?張輔口隨心至地道:”什么四路大軍?也就李景隆與遼東軍這兩路。宋總兵與房總兵是咱們的人”。

  馨兒沒好氣地說:“你怎么跟父王一樣,將五十萬大軍視為草芥”?張輔從屏風(fēng)出走出來,做到桌子前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以為然地說:“李景隆就是昔日的趙括,大帥就是今日的白起”。

  馨兒脫口而出地道:“你的意思是咱們也會坑殺四十萬士兵“。

  喝了一口茶后,張輔哭笑不得地道:“咱們并非秦國,建文軍也并非趙國,大帥也并非只是主帥,他更是主上。大帥怎么可能會坑殺他的子民”?

  馨兒一想也是,她耳紅面赤地道:“我之前還以為你是說歷史在重復(fù)”。

  張輔將茶飲凈后,有些感慨地說:“歷史不會簡單的重復(fù),歷史與今日只是有相似之處”。

  當(dāng)張輔發(fā)現(xiàn)馨兒耳紅面赤的時候,他會錯意地道:“時辰不早了,咱們早點安歇了吧”。

  聽到這,馨兒的臉更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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