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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公侯

第四章 種瓜得瓜

明初公侯 癮與小巷 2336 2018-11-16 21:06:59

  寧陽伯陳懋(戰(zhàn)死于靖難的涇國公陳亨的幼子),這日請了張輔與新寧伯譚忠(戰(zhàn)死于靖難的崇安侯譚淵的長子)在京師最上檔次的酒樓吃飯。

  雖然只有三個人,但陳懋卻點了諾大一桌子的菜。其所點菜肴豐盛的程度,就連見慣世面的譚忠都有覺得有些奢侈。

  而且陳三公子還將秦淮河畔那些姿色與才情俱全的女子叫來了不少,讓這場酒宴還得以多姿多彩。

  倒不是陳懋刻意而為,陳懋一直就是這種拿錢不當回事之人。

  陳懋其人體貌魁梧,人稱美髯公。張輔與譚忠之前就有發(fā)現(xiàn)陳懋那胡須,即便在昔日戰(zhàn)火紛飛的戰(zhàn)場也保持著精美。

  此刻,陳懋那如同洪鐘的聲音在張輔與譚忠耳邊響起。只見陳懋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張輔與譚忠道:“一時倉促,酒菜未備整齊。兩位切勿見怪”。

  譚忠聽到陳懋此言,倒不覺得有什么奇怪。

  陳懋自幼得父母寵愛,養(yǎng)成了這種大手大腳的習慣,再加上眼前還有一個把他更加大手大腳花錢的張輔。所以陳懋現(xiàn)在如是說,譚忠并不覺得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過在譚忠的印象中,陳懋花錢比張輔大。

  因為張輔與公主的婚事,就注定了張輔不能在男女方面縱情;而陳懋基本上是玩得毫無顧忌。哪里好玩、哪里熱鬧,哪里就必然有陳懋的身影。而誰都明白女色,是個無底洞……

  心中這么想著時,譚忠看到張輔微笑地對陳懋回道:“舜卿客氣了,你所準備的這些菜,有些我都不認得”。

  由于陳懋自認為在吃穿住行要稍微遜張輔一籌,聽到張輔這般夸他,陳懋頓時就如同喝了蜜一樣。畢竟這是來自更會講排場的張輔,對自己的肯定。

  酒過三巡后,陳懋就揮手讓那些女子先行退下。

  不一會兒,陳懋就滿臉殺氣地直入主題:“若是盛庸、平安等不死,我們的父親在九泉之下就不得瞑目,我們也愧為人子”。

  譚忠恨恨地道:“皇上不肯殺盛庸、平安,我看得派軍中精銳去結果了他們”。

  張輔壓下心中的仇恨,向兩位問道:“你們覺得皇上,恨不恨盛庸與平安他們那些人”?

  見陳懋與譚忠不假思索地點頭,張輔紅著眼地說:“皇上坐天下還不到一年,雖然不斷地把老部下調(diào)往全國各地去任職,但說屁股沒有坐穩(wěn)是不為過的”。

  陳懋認真地思索了會,他云瑟頓開地道:“文弼的意思是皇上之所以不動手,只是因為咱們還沒有在大明各處扎根”?

  譚忠聽張輔與陳懋如此一說,也明白了。畢竟大帥那種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行徑,他們也是深知。

  張輔點頭地道:“水到渠成之時,皇上自有主張。你我此刻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從而破壞陛下的布局”。

  陳懋與譚忠對視了一下,不一會兒就向張輔點頭稱是。

  三人有些默然地繼續(xù)喝酒吃菜時,張輔聽到酒樓下面發(fā)出熟悉的聲音,那人在樓下喊道:“張將軍,袁駙馬再打款臺將軍,你能不能去救救款臺將軍”?

  好像是款臺的親兵,聽到這個,張輔頓時就站了起來。張輔對譚忠與陳懋道:“我先下去,下次我再擺酒請兩位”.

  譚忠與陳懋見張輔說完就出門,隨即他們也跟著張輔走了下去。

  張輔一下樓,見果然是款臺的親兵,就知道款臺被打是屬實了。

  張輔并沒有問親兵,為何來此酒樓找他?譚忠猜到可能是源自張輔也知道陳懋做事向來驚天動地。

  只見張輔直接地對心急如焚的親兵道:“帶路”。

  張輔、陳懋、譚忠一行人快馬加鞭來到“永平公主府”前,見廣平侯兼駙馬都尉袁容的人還在毆打款臺。

  得張輔示意,張輔親兵就將袁容的人扯開。

  袁容見是張輔來了,處于氣頭上的他不客氣地道:“雖然你這伯爵是世襲,我這侯爵只襲三代,但我畢竟是侯爺”。

  見袁容如此,原本正想說話的張輔頓時就冷哼了一聲。

  張輔徑直來到款臺面前,見其重傷,不過款臺卻沒有發(fā)出任何痛苦的聲音。張輔心生佩服地道:“躺著別動”。

  見款臺點頭答應,張輔令一名親兵去附近去找擔架后,又令另一名親兵快馬加鞭地去五軍營,把軍醫(yī)找來。

  譚忠與陳懋原本還想說和一下,但見袁容對他們一臉傲然,又見款臺受了重傷,一種物傷其類的感覺就讓陳懋與譚忠一言不發(fā)地陪著張輔,守在款臺身邊。

  陽光明媚下的街道,兩撥人就這么沉默不語地站著。諾大的街道,現(xiàn)在也就這兩撥人站著那一聲不吭。除了張輔肩上的海東青時不時地叫喚幾聲。

  即便軍醫(yī)來了后,也是在默默地給款臺治傷。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皇上聽聞此事后,居然放下其他事情親自來了。

  款臺的親兵告訴朱棣,袁容之所以毆打款臺,是因為款臺在他門前沒有下馬。朱棣本來就愛款臺這種驍勇之將,又得知款臺被打之時沒有還手,心中已是暴怒。

  再加上朱棣判斷到款臺受了重傷,他壓抑不住心中怒火,當街對袁容咆哮地道:“大明從來就沒有經(jīng)過公主門時,武將得下馬的規(guī)矩”。

  雖然袁容不斷地請罪,但是朱棣仍然暴吼地道:“你何德何能?不但要求我愛將下馬,而且還將款臺毆打致傷”?

  將袁容暴打一番,又將之前毆打出款臺之人當街手刃,朱棣才稍微出了口惡氣。

  朱棣問軍醫(yī),款臺傷勢如何?得知款臺若是修養(yǎng)得當,不會有什么大礙,朱棣又對袁容罵道:“以前晉朝王敦當駙馬的時候,就因加害忠良之士已至慘死”。

  朱棣又狠狠地踢了袁容一腳后,對袁容冷笑地道:“你以后好自為之”。

  說完,再令軍醫(yī)好好給款臺治傷后,朱棣即拂袖而去。

  見此,張輔、陳懋、譚忠就從來再也沒有提過報仇之事??吹交噬先缡牵握l都明白那些曾與皇上一起出生入死之臣,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張輔令自己親兵與軍醫(yī),將感動得眼淚直流的款臺好生抬入到軍營時,張輔、陳懋、譚忠清晰地聽見軍醫(yī)地說:“有這樣愛護將士的皇上,無論任何人說大明不能傲然立世,我都是不信的”。

  回到家中,已是傍晚。見馨兒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張輔原本以為妻子還不知道袁容之事,但他又錯了。

  馨兒不僅知道,還恨恨地對張輔說:“袁容那侯爵是怎么來的,他自己不知道嗎?我夫君的伯爵雖比侯爵要小,但我夫君的爵位卻是實打實的戰(zhàn)功而來”。

  說完,馨兒又一臉驕傲而又深情地看著張輔說道:“我認為我的夫君將來的成就,絕不是一個侯爵。我夫君將來定會是,大明最高世襲公爵的開創(chuàng)人”。

  見馨兒對自己如此有信心,張輔心中雖然樂開了花,但他卻一臉謙虛地答道:“這話,咱們之間說說就行了”。

癮與小巷

據(jù)《明史》記載,袁容毆打款臺后,明成祖不僅賜死所有毆打款臺的袁容手下,還用晉朝駙馬王敦身亡之事警告他。在他長女朱玉英逝世后,明成祖更是停了袁容的俸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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