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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拳傳奇

第六章 鳥窩

鐵拳傳奇 壯士留步 3713 2018-05-03 14:27:12

  沈毅第二天醒的格外的早,他幾乎一晚上沒睡,盡管有元力強化之后他的思維速度飛快,記憶力也已經(jīng)到了一個極致的地步,可是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在腦中盤算一個計劃,并且將其實施成功。

  這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盡管這個破鎮(zhèn)子只有那么點兒人,可但凡涉及到人的事情,就從來不會那么簡單。

  你無法看清楚他們在想什么,無法預測未來的下一步會發(fā)生什么。

  沈毅只能在腦中盡量的推測,不斷的回憶一個個細節(jié),從而推算出一個人的喜好和行為習慣,將一切的變量控制在最小的范圍,并且規(guī)劃好各個可能發(fā)生的狀況的應對方法。

  這一切比他在前世算微積分難多了,而這一晚上的代價,就是沈毅兩個碩大的黑眼圈。

  鐵鍬瞅著沈毅的黑眼圈兒,心里頭泛樂,杵過去一張臉,惡心沈毅道:“怎么樣,小狗子,是不是昨兒晚想女人了?”

  沈毅心里頭有事,煩躁不堪,鐵鍬那一張堪比茅坑的臭嘴一湊過來,沈毅就一陣犯惡心,躲開了身子,厭惡道:“你再惡心我,我就把你和螺絲那破事兒告訴老狗。”

  鐵鍬一愣,這是沈毅第一次反擊,以往都是沉默的走開,如今卻像呲牙咧嘴的小狗,他仿佛感受到了一種侮辱。

  “你放屁,那婊子走了好幾年了,我倆有啥事兒!再胡說八道,小心老子撕爛你嘴,要不要今天晚上老子給你開開谷道!你個……”

  鐵鍬的憤怒在沈毅眼中異常的可笑,沈毅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你可以試試,看看老狗知道你的事兒后,會不會把你那東西切了喂狗?!?p>  鐵鍬漲紅了臉,不敢再說話,假裝沒聽到,盡管心頭氣的發(fā)顫,可是他知道,老狗真的會切了他。

  垃圾場很快就到了,沈毅如往常一樣鉆進坑洞,盡量讓自己顯得敏捷一點兒,以免頭上的老狗覺得他已經(jīng)長大了。

  坑道很深,沈毅鉆進去之后,就開始艱難的爬行,兩年前的時候,他還勉強可以在這里面走,如今已經(jīng)不行了。

  沈毅來到一個洞坑處,伸出手去摸索了半天,找到了一把鑰匙,咬在嘴上,然后艱難的爬進一個更小的坑道,從里面摸索了半天,拎出一個小皮箱子,上面掛著廢舊的鐵鎖。

  用鑰匙打開之后,沈毅看著里面的東西沒少,長出了一口氣。

  這里面是一箱子錢,密密麻麻的老舊銅幣,中間偶爾夾雜著幾枚銀幣,這是他十年來在垃圾場中的所有積蓄,也是他這次行動的關鍵。

  這一箱子大概只有幾百枚銅幣,或許還不夠上層世界的人們一頓午飯,卻已經(jīng)是他們眼中的巨款,這些錢,足夠老狗睡那個叫做阿水的女人十多次。

  沈毅就那樣在黑暗中在箱子里翻找,把僅有的七枚銀幣拿出來,然后將箱子重新上鎖,找到一些鐵銹將鎖眼堵死,然后將鑰匙扔掉。

  做完這一切后,沈毅繼續(xù)在坑道里爬著,找到一個小皮袋,將七枚銀幣放好,綁在褲腳上,這是他自己的,是他為跑路之后生存做的準備。

  沈毅在坑道里開始等待著,他今天完全沒有耐心翻找那些垃圾,腦中繼續(xù)開始盤算一切,可是昨夜的睡意襲來,沈毅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

  等沈毅再一次醒來之后,立馬嚇了一跳,他以為自己睡過頭了,可是他馬上就感覺到了,時間僅僅過去三個小時。

  他睡的很沉,可是醒來仍舊能感知到時間過去了多久。

  沈毅的心里頭莫名的有些煩躁,他再也不想去盤算任何事情,他有些急不可耐,只好將注意力沉浸在感知眉心的神藏內(nèi)。

  比起五年前,他眉心的神藏元竅里面的空間顯得更大了,比起當初恍若米粒的元力,如今已經(jīng)大了數(shù)十倍,幾乎填滿了整個元竅,緩慢且穩(wěn)定的旋轉(zhuǎn)著,每一次旋轉(zhuǎn),都會壯大一絲。

  時間就這樣緩慢的渡過,終于,沈毅聽到了老狗的罵聲,開始從坑道內(nèi)爬出。

  他手中拎著那個小皮箱,艱難的從坑道內(nèi)爬出,遞給了老狗,老狗不滿的皺著眉頭:“小崽種,你老撿這種垃圾干嘛,里面裝的全是些破衣服,已經(jīng)比你娘的骨灰都爛了,又浪費……”

  當他接過手來的時候,一切的話語止住了。

  挺沉的,他看著沈毅滿是汗水的臉,眼中冒出了精光,看了一眼鎖眼,發(fā)現(xiàn)被堵住之后,他從后腰掏出一根撬棍,撬開了生銹的鐵鎖。

  “干他娘!”

  老狗的目光仿佛冒出了金光,他整個人都被一箱子銅幣所吸引住了,一只手飛快的捏了一把銅幣,確定全是真貨,飛速的蓋上箱子,一把拽過沈毅來,問道:“哪里找到的?”

  沈毅指了指垃圾山下:“那個山頭里,昨天就看到了,你以前說不要撿,今天拌了我一下,發(fā)現(xiàn)挺沉的,就拿出來了。”

  老狗一巴掌拍在沈毅的后腦,哈哈大笑道:“撿的好,小崽種!還有沒有?你沒有自己藏吧?”

  沈毅趕緊搖搖頭,老狗卻已經(jīng)手摸上來了,確定沈毅的兜比他臉都干凈之后,再不去管沈毅,飛快的打開箱子,看一眼,摸一把,然后蓋上,如此反復,仿佛害怕出現(xiàn)一個人搶走一般。

  他們每天撿到的垃圾,都要交到鎮(zhèn)子上的刀疤那里,然后從刀疤那里換來錢,這一箱子錢,足足有他們半年的收成。

  這是橫財,老狗如何能不激動?

  沈毅看著老狗一臉興奮的表情,已經(jīng)知道這貨晚上準備干什么了,心中充滿了不屑和冷笑。

  老狗這時候似乎已經(jīng)過足了癮,一巴掌抽在沈毅的后腦勺上,表示自己對沈毅的滿意,大聲吆喝道:“小崽種,今天晚上給你加餐?!?p>  沈毅表現(xiàn)出一副激動的樣子,臉上帶著好奇,卻又顯得膽怯,他指了指箱子,小聲問道:“頭兒,能給我?guī)讉€嗎?”

  老狗眉頭一挑,似乎對沈毅對錢展現(xiàn)出興趣感到很不滿意,腦中琢磨著,難道這小子開竅了?準備去嘗嘗鮮?

  錢到了他手里,就是他的,盡管是沈毅給他的,可老狗顯然不具備分享的美德。

  這時候,沈毅有些激動的說:“我想去嘗一下你們上次喝的那個東西。”

  沈毅比劃著,比劃出一個酒杯,一臉發(fā)饞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貪杯好奇的小孩子,老狗哈哈一笑,摸出兩個銅幣來,又一巴掌拍在沈毅后腦,道:“小崽種,那可是個好東西!拿好了!以后可得給老子好好干活,別他娘的整天就知道偷懶睡覺,像老子這樣好的……”

  老狗只給了沈毅兩個銅幣,只夠一杯酒館里最劣的酒。

  沈毅握緊了手中的銅幣,低著頭,面色泛冷,聽著老狗和他吹噓他對自己的好,沈毅心中無比的厭惡。

  鐵鍬悶棍還有榔頭等人很快也回來了,不過老狗顯然不準備把箱子的事情告訴他們,自己手中緊緊拎著箱子,任憑鐵鍬他們怎么問都不回答。

  回到了他們一伙人的窩點,老狗拎著箱子說:“老子去交貨?!?p>  說完,老狗忽然指了指沈毅,道:“小崽種,你跟我去。”

  往常都是悶棍扛著東西陪老狗去的,不過悶棍顯然對這種事情不關心,聽聞之后就去廚房了,鐵鍬察覺了不同尋常,跑到榔頭和錘子那里說道:“那小狗子不會發(fā)現(xiàn)鳥窩了吧?”

  榔頭癱在沙發(fā)上,道:“干你屁事,咋啦,想女人了?”

  鐵鍬罵道:“廢話,你不想啊!咋地,晚上和錘子爽了?”

  錘子給了他一腳,他和悶棍一樣,話不多,鐵鍬心里頭有些發(fā)恨,罵道:“那個蠢貨,發(fā)現(xiàn)了鳥窩居然還上交,真是他娘的蠢得可以?!?p>  棒槌回道:“你才蠢,他屁大個孩子,去一趟第二天不得鬧得滿鎮(zhèn)子人都知道,那老狗回來不抽死他。”

  “也對。”鐵鍬不死心,又跑到悶棍那里,問道:“棍哥,你倆睡一個窩,你有沒有發(fā)覺這小狗子最近有啥不對勁?”

  悶棍端給他一碗稀飯,悶聲道:“吃你的。”

  鐵鍬看著碗里的稀飯,那發(fā)霉的米煮熟了還是黑的,罵道:“真他娘的蠢。”

  …………

  沈毅扛著數(shù)十斤的東西艱難的走著,這些都已經(jīng)快趕上他的體重了,老狗顯然沒有幫他拿的打算,只是頭也不回的朝著酒館走去,沈毅只能自己去刀疤那里結算了。

  數(shù)十斤貨只換了十八個銅幣,勉強夠一伙人吃一天的飯,也難怪老狗得了橫財之后顯得那么迫不及待。

  小鎮(zhèn)只有一條街,街的盡頭就是酒館和刀疤的房子,整個鎮(zhèn)子上最大的房子。

  老狗快步走入酒館,立馬就有人和他打招呼,顯然他已經(jīng)是這里的常客的,實際上,能常來這里的,也只有他們這些刀疤手底下的小頭頭們了,像鐵鍬和沈毅他們,恐怕一輩子都沒幾次機會。

  “呦,老狗,今天怎么來了,難道發(fā)了橫財?”

  “呸!”老狗瞪了他一眼,道:“你能來,老子就不能來?”

  老狗直接走到吧臺,朝著酒保喊道:“三娘,來一杯?!?p>  叫做三娘的酒保是酒館的老人,自沈毅記事起,這個酒館就一直是她打理,大家都知道這酒館是刀疤的,所以也沒人敢得罪這個叫做三娘的老女人,更沒人會打她的主意,盡管這里女人比金子都稀少。

  老狗端起酒一飲而盡,下巴的胡子上都沾了不少,他絲毫不在意,瞪著眼睛朝著樓上看去,直接問道:“三娘,阿水呢?”

  “誰喊老娘?帶夠錢了沒?嗓門兒這么大,急著找娘?。 ?p>  一個女人就那么隨意的披著袍子出現(xiàn),站在二樓的房間門口,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看著樓下,看到了老狗,目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老狗可沒看到這些,他哈哈一笑,道:“看老子一會兒不把你干的喊娘?!?p>  酒館里的一群人哈哈大笑,響起一片噓聲。

  “老狗,你行不行啊!別一會兒被阿水那老娘們榨的你喊娘!”

  “就是就是!”

  “是你娘!”老狗回罵一句,急匆匆就要上樓,這時候三娘伸出手,敲了敲柜臺,老狗匆忙從兜里摸出一疊銅幣,仍在桌上,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枚。

  阿水見了,招招手,自己先走進了屋子里,老狗迫不及待的上樓,就差解開褲腰帶了。

  “呸!這狗日的還真有錢了?!?p>  “怕不是存了十年的老本兒全掏空了吧?!?p>  “嘿,存?zhèn)€屁,他能有那耐心,估計是榨出的油水吧,你是沒見他手底下那個小孩兒,瘦的都能看到骨頭了,平日里肯定沒少扣?!?p>  “也對,你猜這老東西能撐多久?”

  “我賭一分鐘!”

  “我三分鐘!”

  酒館里一群人開始了閑扯,話題卻總是繞著老狗不放,誰都極力掩藏,誰都掩藏不住那目光中的羨慕和嫉妒。

  沈毅在那里交完貨之后,便來到酒館這里,朝里面悄悄的看了一眼,片刻后搖了搖頭,悄悄的回到他們的窩點。

  今天不行,還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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