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的聲音在叢林里響起,透著幾分憤怒,幾分不可思議。
薔薇臉上閃過一抹震驚……還真有人,看向衛(wèi)國,打了幾個戰(zhàn)術(shù)手語詢問,衛(wèi)國微微擺手,示意稍安勿躁,聽到熟悉的聲音臉色也不斷變化,有恍然,有憤怒,有慶幸,還有一些疑惑,百味千轉(zhuǎn),沉默,凝思。
“怎么……不是要談嗎?你倒是出來啊?!蹦莻€幽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果然是你……吳語!”衛(wèi)國嘆息一聲。
“無什么語?管她是誰,干翻就是?!彼N薇忍不住說道。
“喲,還是個火爆脾氣?”幽冷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不屑。
“姓吳,叫吳語?!毙l(wèi)國解釋一句,提高了些聲音問道:“我爸怎樣?”
“回答我個問題就告訴你。”吳語冷笑道。
“說?!毙l(wèi)國答應道,給薔薇打了組戰(zhàn)術(shù)手語,指了指另一邊,薔薇會意點頭,身體爬伏在地,就像一條蟒蛇般往前爬去,蛇形,叢林滲透的基本技能。
這時,吳語的聲音響起:“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或者說是我露出了哪些破綻?”
“跟蹤我算不算?作為一名記者,又認識我妹,你沒理由跟蹤我,想采訪什么直接問就是,這個行為很可疑,更可疑的是我一到醫(yī)院就被你盯上,說明你一直在等我,能查到我行蹤,看來你身邊有黑客高手?!毙l(wèi)國說道。
“夠謹慎,夠細心,但僅憑這個不夠,還有吧?”吳語追問道。
“第一次見面在醫(yī)院病房門口,你看似跟我妹交流,實在在等我,并主動要求單聊,實則是為了近距離靠近我,用設備入侵我的手機,沒錯吧?”衛(wèi)國反問道。
“反跟蹤能力挺強的嘛,沒想到這個細節(jié)暴露了,還有呢?”吳語說道。
“如果我的手機不是特別設定過,確實無法發(fā)現(xiàn),離開的時候故意買了張不記名卡,其實就是想告訴你們要跑路,把你們引出來,在國內(nèi)有我家人,投鼠忌器,只是沒想到你親自過來,看來,你的身份超出了我的預估,你不是吳語,而是偽裝的,以你的手段,偽裝一個人很容易,那真正的吳語呢?”衛(wèi)國冷冷地說道。
“這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對方坦然承認道。
“法制報記者不是誰都能做,需要政審,看來你不了解我國國情,國語又說的好,應該是華裔,你出現(xiàn)在這兒,已經(jīng)說明很多東西,法制報記者不是戰(zhàn)地記者,真的吳語絕不敢輕易上戰(zhàn)場?!毙l(wèi)國問道。
“哈哈哈,你表現(xiàn)的能力越強,我越喜歡,放心吧,真的吳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昏睡了幾天,現(xiàn)在應該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你父親很好,你母親和小妹也很好,當然只是暫時的,最終是否安全,取決于你?!?p> “別廢話了,說正題吧,你們堵這兒并不是為了殺我?!?p>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距離這兒直線距離十公里左右有個毒販基地,他們手上有我要的東西,我們查過,你的狙擊水平很高,咱們做筆交易,你充當我們的狙擊手,事成后放人,如何?”吳語冷笑道。
衛(wèi)國不屑地冷哼一聲,這種人的話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見薔薇已經(jīng)就位,用不著在打掩護,當即說道:“事成后就是我的死期吧?別說綁架我父親就是為了要挾我這種鬼話,如果是,一個電話,我就得主動送上門來,犯不著堵這兒談交易,讓我當你們狙擊手應該是臨時決議吧?”
“是又如何,你有的選嗎?”吳語譏笑道。
“你猜?”衛(wèi)國說著撿起一塊石頭奮力朝旁邊丟去。
“碰碰碰!”
三聲槍響,三發(fā)子彈呼嘯而來,沒入石頭落地的樹叢中,槍法極準,衛(wèi)國卻沒有害怕,身體往后縮,動作輕盈,靈敏,一點聲響都沒有發(fā)出,等到了一個臺階時,用力踩了踩,泥土掉下去一些,造成人從這兒下去的假象,再次往前爬。
很快,衛(wèi)國又回到遠處,靈巧地爬上一棵大樹,樹上滿是縱橫交錯的藤蔓,粗大無比,還有很多分杈,分杈上長著寬大的葉子,隱蔽性很強,衛(wèi)國藏好,一動不動。
前方山坡上的人見久久沒動靜,不耐煩了,馬上有人上來查看,衛(wèi)國沒有動,甚至都不去看對方,背靠著大樹,任憑螞蟻從身上、臉上爬過,眉頭都不皺一下。
高手過招,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可能驚動目標。
上來查看的人打量著四周,順著衛(wèi)國之前爬過的痕跡往前,來到臺階,看到了被踩掉的泥土,趕緊喊道:“目標后撤,消失了?!?p> “溜的挺快,散開,給我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眳钦Z惱怒的聲音響起。
很快,十幾人呈搜索隊形上來,一個個披著吉利服,將身體全部包裹,看不出容貌,吉利服上還插滿了各種青草樹枝,隨便往哪兒一蹲就是一蓬灌木,隱蔽性極高。
衛(wèi)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幫人緩緩而去,暗自思索起來,看上去都是老手,人數(shù)不少,裝備也很新,絕不是普通綁匪,那個吳語看起來地位不低,到底什么人?真正目的是什么?
過了一會兒,敵人消失在前方叢林,但衛(wèi)國還是沒動,繼續(xù)耐心等待著,足足等了五六分鐘,又一批武裝分子走過來,扇形分布,神情冷漠如狼,穿著迷彩作戰(zhàn)服,倒是沒有批吉利服了,吳語在隊伍前面,容貌被大圓沿帽遮擋,武裝帶將腰束緊,別著一把手槍,手里拿著一把自動突擊步槍,打了個手勢,示意隊伍加速推進。
“果然還有人,這妞居然走前面,看上去還很鎮(zhèn)靜,果然不簡單?!毙l(wèi)國暗道。
很快,這幫人沖了上去,誰都沒想到衛(wèi)國膽大包天,偽造離開的假象后又爬回來,將燈下黑發(fā)揮到極致,如一尊雕塑藏在大樹上,一動不動,直到最后一人過來后,衛(wèi)國忽然從天而降,就像一只覓食的山鷹撲向鉆出洞的老鼠,一把鎖住對方脖子,身體順勢一扭。
“咔嚓”一聲,脖子被扭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