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客棧。
月光有些暗淡,殺氣隱藏在黑夜里。
天涯路慢步向客棧走去,風(fēng)聲中有些許動(dòng)靜,他當(dāng)然知道,只是他并不在乎。此刻他只想知道,里面的那個(gè)人是否安然無恙。
風(fēng)聲中仿佛有身影跳起,耀眼的光芒劃破黑夜的黑,他看到了兵器。
他的劍從不輕易出鞘,即使沉睡在黑布里,對付一般的敵人已是綽綽有余。
黑布的黑與黑夜的黑仿佛融為了一體,沒有耀眼的光芒,卻有讓人窒息的力量。
黑布在黑夜里移動(dòng),在兵器的光芒里穿梭,他能清楚地看見黑夜里的兵器,但他們卻看不到黑夜里的黑布。
兵器碰撞,灑落于地的聲音不斷響起,黑夜里有人倒地痛叫,有人恐懼地后退。
沒有血的飛濺,只有兵器和人的墜落,沒有死亡的氣息,只有疼痛的叫聲。
黑布所過之處,路過黑夜里的風(fēng)就會扭曲。
天涯路一步一步地走近客棧,他們一步一步地后退,直至走到門前,他們便退向了兩邊。
天涯路輕輕地推開大門,這一刻,燈亮了。
有人點(diǎn)亮了客棧里的燈,他清晰看見眼前的一切。
客棧里站著不少人,有午時(shí)見過的青衣漢子和白衣男子,還有一個(gè)穿著華麗服飾的中年男子,正氣凜然。
這中年男子站在青衣漢子和白衣男子的中間,可見身份不一般。
昔日心也在這里,只是有些害怕的樣子,如今見到了天涯路便不再那么害怕了。
中間那中年男子開口道:“雖然沒有目睹剛才的戰(zhàn)斗,但我也聽得出閣下的武功確實(shí)可怕?!?p> 天涯路只是淡然道:“你是何人?”
那人回道:“我乃華山派的掌門華少巖,和斜陽莊主是多年好友,此次路過洛陽,正想去拜會,想不到卻聽聞他已死于你手?!?p> “斜陽莊主不是我殺的?!?p> 華少巖自然不會輕易相信,道:“我正要去斜陽山莊祭拜,你就隨我一起前去,是非真假自有公道?!?p> “如果我拒絕呢?”
華少巖愣了一下,道:“既然人不是你殺,那為何不肯跟我們?nèi)バ标柹角f,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天涯路并不在意:“那是我的事,我做事有我自己的方法,我也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別人的事我也管不了,我也不想管,我還有事要做,總之一句話,人不是我殺的?!?p> 華少巖有些無奈道:“看來你做事的方式是有些特別呀?!?p> 天涯路淡然道:“也許吧?!?p> 華少巖的臉色忽然改變,變得有些許嚴(yán)厲,道:“那是你的事,而我要做的事就是將你帶回斜陽山莊,以祭斜陽莊主的在天之靈。”
“只要你能贏得了我手中的劍,我便跟你去斜陽山莊?!?p> 華少巖也知道只有這樣的方法了,于是便道:“我正想會會你手中這把神奇的劍?!?p> 對于劍客來說,劍無疑是他們的靈魂,他們對劍有著特殊的感情。
一把好劍,對劍客來說有著很大的吸引力,何況是一把神奇的劍。
神奇的事情本來就容易引起人的好奇,對于神奇的劍,是個(gè)劍客都想見識見識,華少巖當(dāng)然也不例外。
黑夜中,風(fēng)走得有些急促。
客棧門前,兩人對視,莫名的氣場不由散發(fā)而出。
眾人在一旁,緊張,期待,擔(dān)憂。
黑布離開了無淚,綁在左手上。
在暗淡的月光下,眾人能看到那把晶瑩剔透的劍,在黑夜里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驚訝無疑是他們此刻的表情。
華少巖也拔出了手中的劍,他的劍比一般的劍要厚,劍鋒在黑夜里閃過耀眼的光芒,可見此劍必是鋒利無比。
一聲輕嘯,那是劍鋒劃破風(fēng)的聲音,劍鋒的光芒在黑夜里劈開襲來的風(fēng),腳尖劃地而去。
淡淡的劍光橫空而去,“鏗鏘”一聲,那是兵器撞擊的聲音。
天涯路退了兩步,只見半空中一個(gè)旋轉(zhuǎn),華少巖一劍縱劈而下。
一聲輕嘯,無淚破空而去,“?!钡囊宦暎瑹o淚刺在厚劍劍身上。
華少巖凌空退了回去,腳尖一觸地便如電閃般襲去。
劍氣在劍鋒上如煙升起,繞劍而轉(zhuǎn),仿佛與劍融合成了一道旋風(fēng),猛擊天涯路。
天涯路揮劍而擋,卻是邊擋邊退,可見對方攻勢之猛。
突然,天涯路身影疾速一閃,向后退去,瞬間拉開了一段距離,然后橫劈一劍,一道劍氣破空而去,橫掃黑夜。
橫掃的劍氣擊碎了卷來的劍氣,華少巖手中的劍觸碰著眼前的劍氣。
借著劍氣的力道,后腿向上彎起,凌空一躍,在空中橫劈一劍,劍氣直逼對手。
只見天涯路一躍而起,腳踩劍氣,一飛而去,無淚再次劃破風(fēng)聲,呼嘯而去,華少巖也揮劍而去。
兩人就空中大戰(zhàn)了起來,鏗鏘之音不斷響起,劍氣縱橫左右,點(diǎn)亮了黑夜。
一聲巨響,那是真氣的沖擊,兩人向兩邊退去,一回到地,華少巖便是一劍揮出。
這一劍匯聚了他九成的功力,手中的劍頓時(shí)光芒耀眼,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向前方散去。
只見前路的塵土被震蕩而起,像一個(gè)漩渦一樣向華少巖手中的劍匯聚而來,那氣勢仿佛是要吞噬大地。
天涯路一劍直上,如一陣風(fēng)吹去,吹進(jìn)了塵土的漩渦里,無淚散發(fā)出淡淡的白色光芒。
頓時(shí),塵土狂暴而舞,向兩邊散去,化為烏有。
塵土飛舞不過瞬間,動(dòng)蕩的黑夜瞬間平靜,只因無淚已在華少巖的咽喉處。
無淚若再進(jìn)三分便可進(jìn)喉。
東城客棧突然安靜的有些可怕,甚至連呼吸都停止了。
愣住,驚訝。
左手黑布松動(dòng),無淚回到黑布里。
華少巖突然開口道:“好可怕的一劍?!?p> 天涯路淡然道:“你輸了,請自便,心兒,我們回客棧去?!?p> 話落,想客棧大門走去,昔日心點(diǎn)點(diǎn)頭,也跟著進(jìn)去了。
華少巖卻愣在那了,白衣男子開口道:“師兄,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華少巖見天涯路進(jìn)了客棧,所以不想再住在這里,嘆了一口氣,道:“我們進(jìn)城吧,明天去斜陽山莊祭拜斜陽莊主?!?p> 話落,離開,眾人跟隨。
東城客棧里。
昔日心關(guān)心道:“路大哥,你沒事吧?!?p> 天涯路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dān)心我,這世上能傷得了我的人并不多,今晚讓你受驚了?!?p> 昔日心微笑道:“心兒不怕,我知道他們不會傷害我的。”
天涯路只是微微一笑,道:“很晚了,你早點(diǎn)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p> “嗯,你也早點(diǎn)休息?!?p> 華少巖等人走在漆黑的夜色里,心中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