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林中,高山流水,身影不停地穿梭而過。
那不是一個人的身影,而是兩個人的,此時,昔日心正在天涯路的懷里。
他的血依然在流著,沒有滴到地上,而是染紅了她的衣衫。
“砰”的一聲,他倒下了,只是那一瞬間他的身體倒轉(zhuǎn)了過來,所以他摔在了地上,而昔日心在他的上面,并沒有什么大礙。
“路大哥···”昔日心急叫道。
沒有反應(yīng),因?yàn)樗呀?jīng)暈過去了,看著四周,她不知所措,淚水迷茫,內(nèi)心著急,擔(dān)憂著。
他們現(xiàn)在所以的位置很是明顯,來人經(jīng)過必然發(fā)現(xiàn),所以她需要找一個隱秘一點(diǎn)的地方。
于是她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希望可以挪動他,可他只是一個弱女子。
汗水與淚水交織在一起,緩慢地行走著,可她又怕傷著他,所以這一路走得很慢,很小心,很艱辛。
夕陽普照大地,一片殘紅。
快馬奔馳,紅衣飄舞,斜陽夢的臉色有些憔悴,一聲嘶叫,馬停了下來,一跳而落,急沖沖地走進(jìn)了楊柳山莊,然后便愣在那里了。
空蕩蕩的一片,她看到了凌亂的地面,還有那一些血跡,她的心不由地摔了一下,雖然她不知道那些血跡是誰的。
她很想知道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或者說結(jié)果是怎樣的,可是她沒有看見人。
迷茫,無奈,期盼,祈禱。
突然轉(zhuǎn)身,飛步跨門而出,上馬馳騁而去,可是那馬不過走了些路,便一聲慘叫,倒地而亡。
斜陽夢心不在焉,突然的一變,驚愕之下,來不及反應(yīng),便撲進(jìn)了亂土里。
塵土輕飛,沾了她那紅衣,沾了那白皙的臉蛋。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臉色有些憔悴,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馬,有些難過,有些無奈。
連日來的趕路,馬早已累壞了,而她的人又何嘗不是呢?
夕陽落去,黑夜降臨,她終于找到了一間客棧,她決定要好好吃一頓,然后睡一覺,因?yàn)樗龑?shí)在太餓太累了。
她一進(jìn)客棧,小二便笑盈盈地走了過來,道:“客官您好,您是要住店呀,還是吃飯呀?”
“把好吃的都拿上來,再給我一間上好的客房?!?p> 小二笑道:“好咧,您稍等?!?p> 客棧里人很多,而且大多都是江湖中人,還有幾名崆峒派的弟子,只是她此刻并不關(guān)心這些,仿佛并沒有看見那些人,而是找了一無人桌坐下。
過了一會,菜上來了,她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筷子都沒拿。
這時,有幾名崆峒派的弟子走了進(jìn)來,向客棧那幾名崆峒弟子走去。
幾人同道:“二師兄?!?p> 那桌中一人便是崆峒派的二弟子熬保,熬保點(diǎn)頭道:“你們回來拉,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一人道:“二師兄,我們在東邊的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些血跡,不知道是不是天涯路那惡賊的?!?p> 一聽到天涯路這三個字,斜陽夢便立馬愣住了,手中的食物都掉在了桌上。
熬保喜道:“一定是那惡賊的,如果我們殺了那惡賊,那我們可就立了大功了,趕緊去東邊樹林,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眾人點(diǎn)點(diǎn)頭,放下些碎銀,便提劍而走,斜陽夢見狀,也放下了些碎銀,然后便悄悄地跟了出去。
月光嫵媚,漆黑的大地仿佛罩上了一層銀霜,隱隱發(fā)光。
東邊的樹林萬籟俱寂,只是轉(zhuǎn)眼間便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那是崆峒派的弟子。
幾人東張西望,翻打草叢,只是他們卻不知道身后有一人跟著他們。
這人正是斜陽夢,她怕被發(fā)現(xiàn),所以不敢走得太近。
“師兄快看,血跡在這里?!?p> 眾人望去,只見地上和草葉上都有血跡,雖然在黑夜里看不清楚,但很是可以聞到那股血腥味。
熬保用指沾了一點(diǎn),看了看,聞了聞,然后開口道:“這血跡還很新鮮,想必惡賊就在附近,快找找看?!?p> 眾人點(diǎn)頭,繼續(xù)尋找,斜陽夢聽到血跡不由地閃過一絲擔(dān)憂,也四處看了看,希望可以找到他。
黑夜之中,一片寂靜,哪里又有什么人影呢?
在這寂靜的黑夜里,突然傳出了一聲驚叫,驚叫中帶著害怕。
斜陽夢突然心頭一震,頓覺聲音熟悉,似乎已猜到了什么,立馬往聲音處飛奔而去。
這聲音正是昔日心發(fā)出的,在一處隱蔽處竟有一個山洞,她和天涯路正在這洞中。
只是天涯路已昏迷,熬保等人的闖進(jìn)令昔日心大驚,不由地失聲叫了一下。
“果然在這里。”
昔日心害怕道:“你們要干什么?”
熬保并沒有理會她,而是看著地上的天涯路,笑道:“惡賊,你也有今日,縱憑你武功再高,現(xiàn)如今還不是落在我的手里,今日我便斬妖除魔,替死去的人報(bào)仇。”
一聲輕嘯,劍離鞘而出,就在這個時候,斜陽夢沖了進(jìn)來,見狀急道:“慢著。”
昔日心本已心灰意冷,突見斜陽夢,猶如干旱的大地遇上了雨水,喜道:“夢姐姐。”
可是一想到斜陽莊主,她又有些擔(dān)心了起來。
眾人回頭一看,都是微微一愣,熬保驚道:“咦,這不是斜陽山莊的大小姐嗎?幸會幸會?!?p> 斜陽夢并沒有理會,好像并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只是傻傻地看著眼前的那個人。
他一臉的憔悴,臉色發(fā)白,已不知生死,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多日不見,如隔千秋,如今再見,卻是萬般迷茫,縱有萬般恨意也在此刻煙消云散,心中的萬般思念終得解渴。
歡喜卻又無奈,開心卻又迷茫,眼眶已微濕,萬千言語不知如何開口,縱使開口,他此刻也聽不到。
熬保見她表情怪異,甚是不解,緊接著又想到了些什么,然后開口道:“是了,斜陽姑娘與這惡賊有深仇,理應(yīng)讓你親手殺了他,請?!?p> 斜陽夢愣了一下,恢復(fù)了平淡的神情,然后沉思了一下,突然道:“對,我要親手殺了他。”
熬保只是微微一笑,突然“嗖”的一聲,斜陽夢兩指閃電直出,點(diǎn)了熬保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
然后一個旋轉(zhuǎn),站在那兩人的面前,昔日心又驚又喜。
不但她驚訝,眾人更是驚訝,紛紛拔劍。
只是熬保又驚又怒,萬般不解,急道:“你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