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槿諾低下頭,躲避林蹊的的視線,許是與那人有關不過才說了兩句話,心里卻跳得極快,“對了,這是書函有勞了。”
“無妨?!绷瞩杞舆^書函,清雅的聲音傳來,然后輕描淡寫,“我會告知璟言的,過些日子他便會去書坊的。只是璟言生性紈绔,茶淫橘虐,當屬天朝風流人士,實非良人。”
慢慢地,顏槿諾放下手中的茶水,眼眸中一片溫柔,一聲輕笑:“我知曉的?!?p> 天朝誰人不知任家大公子雖是文采斐然,但卻是個實實在在的風流人物,以煙花之地為居所。這種道理她如何不懂,至關重要的更是他的身份,圣上怎會允許世家結(jié)親而威脅皇權(quán)。只是情字難解,誰又真的棄下。
送走顏槿諾,云軒閣內(nèi)又恢復了寧靜,林蹊閑適地拿起杯盞,視線瞟到了那杯早已涼透的茶水,想起顏槿諾來這里說的每句話若有所思。
生在世家貴族,本是數(shù)人仰慕之事,但有多少的事情能自己掌控,情愛之事更是如此。念想至此,腦海中浮現(xiàn)那無賴小人的嬉笑面容,頓時淡淡的笑了笑。
幸而她只是個無賴小兒。
笑意變淡了些,既然無關己事,也已有的情分,林蹊就沒將此事太放在心上,拿起一折公文攤開繼續(xù)批閱著。
室內(nèi)一片寂靜,偶爾傳來知了鳴叫外,只剩翻動公文的聲音。
可惜,這觀景實在沒持續(xù)多久……
就在林蹊思索著如何處理邊境干旱之災的時候,外面忽然喧鬧起來。
一個熟悉清脆的聲音歡快地響起,伴隨著子成無奈的勸說。
“李姑娘,您這藥才上好就別亂動了,好些休息去吧!”子成經(jīng)過上次的教訓,說什么也要攔著些她。
要說他為何身上分文無幾,還不都是拜眼前這小女子所賜,這不因為她的再次受傷,這個月的俸祿又沒了!
“相爺~,你在里面是不是!我來找你了!”安梣元氣滿滿歡快地嚷嚷著,直接無視子成的阻攔。
“李姑娘,您就且去歇息吧!”子成再次苦口婆心。
“不要!”安梣發(fā)現(xiàn)這個人形擋牌真的太難突破了,瞪著大眼睛,插著腰,“我有事情要和他說!”
“主子在忙,你有事可以先告訴我,我去通報給主子。您就別為難我了,歇息去吧!”子成誓死不讓,將云軒閣的大門堵的死死。
“既然這么為難你的話,”安梣很是善解人意的思考了一番,就在子成快要流出感動的眼淚時……
小妮子深吸一口氣,憋住,大喊:“相爺!??!我來找你了!你出、來、啊——”
脆脆甜甜地聲音在安靜的相府響徹天空,動靜大到棲息在后院樹枝上的鳥兒驚飛!
子成嚇傻了,顯然沒想到這人會這么亂來,雖說主子脾性溫潤,但也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她還真不怕主子生氣,將她趕出相府?
不過,她貌似已經(jīng)被趕出去過,然后……
被主子親手抱回來了!
子成突然有種自己頓悟升華思想的感慨。
安梣吼完一嗓子見云軒閣里面沒動靜,反而驚到了相府別院的差人。
這些人倒也不是第一次見安梣抽風了,只是這次如此的明目張膽屬實是第一次,不由得伸著脖子看熱鬧。
子成欲哭無淚,苦喪著臉,連忙道:“小姑奶奶,您可別叫了!您這傷還沒好,傷了嗓子可怎好!”
安梣眼兒圓溜溜的,繼續(xù)開吼:“相爺~~”
“進來!”屋內(nèi)驀地傳來林蹊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難得失去了淡然。
“嘿嘿~”安梣捂嘴奸笑,越過子成嘚瑟眨眼,推開雕工精湛的門溜了進去。
門一推開,安梣一眼便瞧見那張悅目玉顏上的惱怒與無奈,不過……那又怎樣,她這種厚臉皮才不會在意……咳咳!她這種開朗活潑可愛的人兒才不會去在意這些細節(jié)呢!
賤兮兮的小碎步踱到林蹊書桌前,剛要張口說話,眼尖的發(fā)現(xiàn)那份與眾多公文不同的碧色書函。
小爪子迅速的拿過舉起,黑瞳瞪得溜圓,“這是什么?”
林蹊見安梣那賊呼呼的小爪子舉著書函,大眼睛氣呼呼地瞪著他,一副炸毛的模樣,他剛想好好呵斥一番她的大吼大叫愣住。
微微皺眉將她手中的書函奪回,開口:“別亂動!”
“你兇我!”安梣委屈極了一般,直接哭了出來,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小臉往下掉,小爪揉著眼睛,抹出一片嫣紅,可憐極了。
林蹊黑瞳一緊,不曾想到她會這般反應,“你……”
安梣貝齒咬著下唇,眼睫上沾染著濕潤,暗影中,顯得那么委屈……
“不要哭……你……別哭……”見她這副模樣,他顧不得書函來到她面前,半蹲著身子,捏著衣袖手忙腳亂地擦拭著,語無倫次。
“我那么喜歡你,你還兇我!”安梣哭得撕心裂肺,抽噎著繼續(xù)吼叫,“還和別的女子交好!”
“沒有,這是我要交與璟言的書函,不是給我的?!彼p聲嘆息,眸色中是他不知的溫柔。
“……真的嗎?”安梣抽抽噎噎,眼角帶著淚問他,小爪子開始不安分的攀上面前的人。
“真的。”他輕輕聲安撫著。
抽了抽鼻子,啞著嗓子,“那個女子同你什么關系?”
林蹊嘆了口氣解釋:“她是顏家二小姐,我從小在顏家長大。她年長我?guī)讱q,我平日中都是稱呼她為二姐?!?p> 抹了把臉,安梣眨巴眼睛,大腦飛速運轉(zhuǎn),只接受“從小”、“長大”等詞匯,總結(jié)出來就是青、梅、竹、馬!
鼓著腮幫子,小臉皺成一團,“也是,你和她一起長大,我才認識你這么些個時日。怎么可能不交好?”
林蹊聽著語調(diào)怪怪的,不過還是認真地糾正了一下,“她算是我的長輩,也不算交好。”
安梣哼哼唧唧,委屈道:“就是以長輩的名分,然后就好合理的接觸!然后就可以……可以……”說著說著忍不住抽噎。
林蹊無奈的摸了摸額角,“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你??!”安梣理直氣壯地脫口而出。
禪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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