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蹊看得清她眼眸中不加掩飾的情意,她正在慢慢將所說的話實現(xiàn),試著讓他知道,她真的有對他好……驀然,他下意思的向后傾,想要脫離她的視線,
安梣看著雅間內(nèi)逐漸走去的人,眼底一抹黯然極快的掠過,眨眼間又是滿不在乎的淡笑一聲,朝著暗處道:“是不是你們做這行的都養(yǎng)成了習(xí)慣,喜歡聽人墻角???”
暗處那人現(xiàn)出身來,一身不曾變動的黑衣,陰冷的黑眸靜靜地望著安梣。
安梣雙手托著托著腮,眼睛里含著一抹笑,咂舌道:“你是不是沒衣服穿,每逢出場就穿這么一件,按道理來說像干你們這一行的也不窮?。‰y不成你主子虧待你?”
黑衣男子垂放在身側(cè)的手抽了抽,忍下心中的沖動,不去抽那賤兮兮的小人,將手中的折子遞上。
安梣看著黑衣男子無動于衷,接過折子,無趣的癟癟嘴,“小黑呀,你說怎樣才能讓他心甘情愿的留下呢?”
小黑:“……”右相乃是當(dāng)朝權(quán)勢最大的人,哪里是說留下就留下,異想天開。
安梣懶洋洋地靠著椅背,手指間翻動折子,隨手捏過瓷杯,輕抿一口。突然,安梣手指一頓,揚聲道:“這招夫要祭祀祈福?”
小黑不明所以的抬頭看著安梣,點點頭。
安梣瞇起眸子,“那為什么右相也要去?”
“右相身為女帝的半個太傅,其次掌朝大權(quán),此事他自然是要去的?!?p> 安梣指尖有意無意的叩擊著桌面,至此方才的舉動,她似乎察覺到了林蹊的疏離。他身為一朝宰相能這么退讓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預(yù)想,那么接下來……
安梣指尖倏地一陣刺痛,圓滑的桌面上不知哪兒出現(xiàn)的木刺,眉頭皺了皺,定神看著折子許久,如果繼續(xù)下去……似乎會失去林蹊。
一想到這里,安梣便覺著心下一片空蕩,微微搖頭嘆氣,抬頭道:“小黑,如果有人騙了你,你會怎么做?”
小黑低頭思索片刻,冷聲道:“殺?!?p> 安梣身子一顫,擺擺手噓聲,“打打殺殺多不好?!比缓箝L嘆一聲,頭次感覺到了一種挫敗無奈感。
小黑看著難得受到打擊的小人,想著要不要在趁機再踩上幾腳,卻見那人突然抬起頭,慢慢對他說:“話說玉墜的消息還是沒有嗎?”
小黑默默地看著她許久,有沒有心里沒點數(shù)嗎?有的話他還要在這里做苦工?!
安梣重重的點點頭,好似明白了什么,“看來玄機閣也不是啥都能搞到的啊……”
小黑:“……”他只是負(fù)責(zé)賣消息又沒說過一定就有消息!
安梣撐著下巴,澄清的大眼睛對著他眨呀眨:“小黑,此次出行可知是去哪座廟宇?”
小黑張了張嘴,卻好似想到了什么,終究沒有回復(fù)。
“不知道?”安梣歪了歪腦袋,并不相信,“還是你家主子不讓你說?”
小黑一愣,只覺著心弦微微一動,此刻他認(rèn)認(rèn)真真看著面前的女子,想起主子露出少有的笑容,她是個聰明的孩子,很聰明……
安梣瞇了瞇眸子,看清那人臉上的神色,輕笑:“這么看來就是知道了,那就把消息放出去吧!”
小黑眼眸動了動,這一刻,他清晰的感覺這面前的女子遠(yuǎn)非他所想的那般膚淺,她的心計、城府——她在余暉中靜靜地坐著,毫無姿態(tài)的放縱,眼眸中卻是看不透的濃墨。
按照祖制,女帝繼位數(shù)月后就可開始遴選后宮,納贅皇夫,而先帝子嗣本就不多,加之三郡動亂以及太后的插入使得天朝皇支凋零。理應(yīng)早些年便開始招夫,可右相一直以權(quán)壓制,從中傳來不少的謠言。如今右相卻親自操辦,在眾多朝中重臣子孫中遴選皇夫,一時間謠言不攻兒破,同時無形中在女帝胸口插上一刀。
夜色將近,風(fēng)通過窗吹了進(jìn)來,燭光晃動,林蹊閉了閉眼,伸出手撐在眉骨處擋住眼眸,看著停頓在紙張上染上的墨痕。
“子成?!?p> 守候在門外的子成,推門而進(jìn),拱手作揖:“主子?!?p> 林蹊放下手中的小豪,“回來了嗎?”
子成一怔,不知他說的是什么。
林蹊抬眸看見子成不知何意的模樣,輕輕嘆氣,“下去吧?!?p> “是。”子成有些摸不著頭腦,低頭拱手退下。
剛出去就被一股力量拉扯到一旁,子成看見來人有些恍然,瞬間明白了主子方才的問話,剛要開口就被小人搶了先機。
“子成先前的那棵榕樹你家主子砍了扔哪兒了?”
子成聽著安梣的問話愣住,為何問這個問題,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主子嗎?
安梣看著子成僵住,小爪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在聽不,我問你話呢!”
“砍了就扔了,誰知曉扔哪兒了。”子成對安梣有些不滿,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答,眸光一瞥瞧見她手中端著托盤,托盤里放了碗甜湯還冒著熱氣,“李姑娘這是給主子的?”
安梣低頭看了看自己端著的托盤,忙不迭地點頭,“對啊對啊,先不說這個,你不覺著后院空蕩蕩的嗎?”
子成似懂非懂的點頭,吞吞吐吐道:“是有點……”
安梣嘿嘿一笑,“所以咱們種棵樹唄!怎么說?”
子成眨眨眼,看著云軒閣內(nèi)那處空地兒,原先好好地一棵榕樹因為某人而砍了,怎么現(xiàn)在又想種回來?
冷不防地覺著身后一涼,接著清冷淡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府中何時允許聚集閑談了?”
“哇哦!”安梣嚇得托盤險些一個掉落,顫顫巍巍地站直了身子,扭過頭,“相爺呀,這大晚上的別出來嚇人好嗎?會嚇?biāo)廊说模 ?p> 子成立馬起身行禮:“主子?!?p> 林蹊臉色微冷看了眼他,目光降落在安梣手中的托盤上,問道:“這是你做的?”
“嗯!”安梣毫不猶豫的應(yīng)下,雖說她只是在一旁放了勺糖,但總歸她是動了手的,那么自然就可以說是她做的。
臉色緩和了些,似想到些什么又別過臉去,“我說過我不吃這些。”
安梣噎住,她可記得之前那大半包剩下的核仁酥是他自覺吃下去的,還有方才遇著敬一手中拎著的一包核仁酥,以及廚娘口中的碎碎念,這人當(dāng)真也太不實誠了。
禪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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