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閣下見笑,秦國確實不曾如此?!蔽抑t卑的回答道。
“哼,想必也是,你們的那位草包,哪比得上我,我可是戰(zhàn)王界的界主親傳!”他一臉的得意的看著我,似乎是想從我臉上得到滿足。
戰(zhàn)王界,不就是元首組建的那個……不過元首怎么會教出來這么一個傻缺……我連忙再次躬身行禮,配合一下這位弟中弟。
果然他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我的第二個問題也提了出來,“貴國是不是全國男丁都應(yīng)征入伍,派往前線?”
“哼!你的主子就只會問這些沒有水平的問題嗎?”李偉倫仰著頭,都不屑于看我一眼,“不征兵難道要我這個主帥上前親自搏殺?”
“貴國是不是王公貴族,地主財閥之財未曾動用?”
“哼,這還算有點素養(yǎng),”李偉倫突然正經(jīng)了起來,露出一個殘酷的笑容,“在我眼里,除了我,這個國家,這個世界的人,都是賤民!別開玩笑了,賤民當然都要一視同仁,管他什么王公貴族,地主財閥,敢違抗我殺了就好?!?p> 我聞言,趕緊低頭,仿佛在他的注視下瑟瑟發(fā)抖。李偉倫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就比如那個韓非,還法家之祖,螻蟻一個,被我扔到邊關(guān)現(xiàn)在生死不知呢?!?p> 他俯下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附耳對我緩緩說出了惡魔一般的低語:“幸好,韓宇懂得怎么做一條狗,這也讓我省了不少事兒。你們的始皇陛下懂不懂得做狗呢?真是有趣,不如韓國滅國后,我去拜訪一下吧~”
嘖……
我的臉色宛如打翻了染缸一般,內(nèi)心更是翻江倒海,沒想到韓國的選中者居然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tài),心理問題不小??!而且居然還窺視秦國的領(lǐng)土,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對自己把韓國玩到滅國早有預(yù)期。
嘶……我倒抽一口涼氣,開口問道:“那么閣下到底是接不接受秦國的救援呢?”
“接受,當然接受,畢竟你們救不下來韓國,我就有理由入主秦國了,不是么?”他對著我的后頸緩緩的吹出一口氣,我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當場打了個冷顫。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韓國大殿的,我失魂落魄的走向驛館,心中的情感,腦里的思緒十分復(fù)雜。有一種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踐踏,而且是毫無尊敬的不留情面的玩弄,我的怒火被點燃了,這個人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我漫無目的在韓國街道上游蕩,試圖找到一些令我能夠回憶起往昔歲月的熟悉的事物。然而紫蘭軒早已不在,如今這里換成了一家酒樓,門口也是秋風掃落葉,好不凄涼。
我跨過門檻,酒樓里空無一人,我四處張望了一下,也沒有看到店小二或者是老板的身影。我沉吟片刻,找了一張正對著大門的座位坐下來,愣愣的看著韓國的街道。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韓非曾經(jīng)說過的一句話,“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
我們這些異界來客每個人的實力都能算得上是俠中豪強,而且行事無所顧忌,為了完成任務(wù)更是不擇手段。我長嘆一口氣,緩緩想著我們的處境,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心中浮現(xiàn),而且這個想法所導(dǎo)致的未來,恐怕也不難實現(xiàn)。
“這可不像是任兄的為人???”一道溫和的話語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抬起頭看著站在我面前的人,“我認識的任兄,可是在強敵面前面不改色,在危難之時談笑風生的人?!?p> “子房,你又來嘲笑我。”我站起身,一把摟過他的肩膀,笑著說:“你小子現(xiàn)在厲害了啊,都混到相國的位置上了。”
“祖父被殺了……前代韓王,姬無夜都被殺了……如今朝堂之上的那位,在任兄走后不到半個月,血洗韓國的勢力,肆意屠殺王公貴族,霸占后宮,扶持韓宇作為自己的傀儡?!睆埩计綍r的溫潤如玉,如今早已一點不剩,此刻的話語間,字字泣血,仇恨深埋。
我的笑容凝固,眼神中閃過濃烈的殺機,“那韓非呢?”
“流沙全員除了我,都隨韓兄去往邊境御敵。如今想來,任兄之前所說的扶持天子只怕也是戲言。這個亂世,分明是神魔下凡游戲人間?!睆埩伎粗遥凵褚琅f清澈,但是其中還是暗含一抹失望。
我的心臟似乎漏跳了一拍,黯然低頭,半晌無語,“我也沒想到,他們?nèi)绱怂翢o忌憚。對不起……”
“任兄何來此言,你不欠我們什么,反倒是我們應(yīng)該感謝你助流沙度過難關(guān)?!睆埩级寄抗馐冀K未曾從我的臉上移開,“九公子臨行之前,跟我說,如果這個亂世還有一個救世主,那么他一定是任兄你!”
我的身體一顫,抬起頭看著張良,旋即一拍桌子一嘆:“韓非呀!韓非,沒想到這都被你算到了,不愧是你?。∵@我還怎能拒絕,罷了罷了,不就是屠神之路么,我任軒天的字典里沒有放棄這兩個字!”
張良此時的目光終于再次明亮起來,露出他平時溫文儒雅的笑容,“韓兄說得對,不論多大的困境,只要任兄來了,總有解決的辦法?!?p> “哼!”我不爽的咧著嘴,“又被韓非給算計了,罷了,罷了。”
“所以,任兄口中的屠神之路到底是什么打算?!?p> “子房,我問你,李偉倫這樣的人,若不是太過強大,是不是早已死無全尸?”
“那是自然。”
“那么各國都有這么一個李偉倫一般的人物,那么王權(quán)就會受到極大的挑戰(zhàn)。你覺得每個國家的領(lǐng)導(dǎo)集體對于這些人是什么態(tài)度?”
“畏懼其實力,忌憚其權(quán)威?!?p> “然也,如果我們聯(lián)合其他各國一同驅(qū)逐他們,如何?”
“必然一呼百應(yīng)!”張良眼睛一亮,但隨即沉吟道:“可是也會有如任兄一般溫和,實力又不會展露威脅的人???”
我臉上一抽,這小子還真不留情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