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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都賦

第一百三十八章 憑你的美貌么

東都賦 丁酉肆月 2048 2019-01-16 19:13:20

  方娘子冷量她這幅沒把自己打上眼的孤冷姿態(tài),剪瞳一斜,煙浮出傲慢輕藐,冷諷聲調(diào)從秀口中尖酸滑出:“你就是嫉妒我罷了?!闭f完又高傲的把眼轉(zhuǎn)向別處搖弄扇子,生怕儀態(tài)不美辜負(fù)了自己的花容月貌。

  順便偷瞟劉言微反應(yīng),奇了怪了,自己的話對她根本不能造成任何影響,還是剛才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疏陌狀態(tài),凝著琴面聲清高冷,“言微是想嫉妒娘子你,奈何娘子身上不值得言微嫉妒的地方?!?p>  說著她站起來像一枝雪清的茉莉花,恬泊注視方娘子。

  方娘子習(xí)慣了贊美和嫉妒,養(yǎng)成嬌縱傲慢性子,劉言微的出現(xiàn),對她來說是一種刺眼的挑釁,她以美貌為榮,容不得這項(xiàng)特權(quán)失去作用,那樣她的生活甚至生命都將毫無意義,月綾眉緊扭,眼中浮起嫉恨的顏色,憑什么你可以無視我的美麗,她心口絞起慍火,正欲嗔回。

  劉言微沁水般的語氣先她而落,“憑你的美貌么?!?p>  意思對了,堵得方娘子把話干咽下去,花容嗔色。

  “言微雖不及娘子妍姿麗昳,自詡也非尋常顏色,方娘子的父親不過是朝中五品官員,論家世,論才學(xué),娘子亦遠(yuǎn)在言微以下,除卻之外,不知娘子哪里來的自信在言微面前放肆,該自省?!?p>  她的話語冷淡銳人,方娘子自負(fù)艷冠梁都,虛榮降低了她的智商,使她無所顧忌把當(dāng)場次輔的女兒當(dāng)做一般人來貶踩,當(dāng)即花容敗色,俯下她從不輕易彎折的腰桿,嬌怯賠禮:“奴家有罪,不該對劉娘子輕肆放誕。”

  劉言微清漫的聲音從上頭壓下,“腰桿挺得越高,就要放得越低,免得僵硬了,以后想放下去也難了?!?p>  小小女子,魄力十足,驚到了一屋子人,誰都不敢開口多說一句,方娘子自然更不敢隨便起來。

  “方娘子,言微何德何能承的起你的鞠躬,請起?!?p>  方娘子像是大赦,惶惶直起,顫顫看她若無其事退到剛才琴案前坐下,悠淡品茶,也無要走的意思。

  眾閨秀看平時仗著有幾分美色的方娘子倒了霉,都有些快意,閨秀甲最先釋放,“云舒公子雖好,卻比不上紅巾幫的金花郎?!彼纱嗟穆曊{(diào)空空響蕩。

  劉言微動了動眼皮,思緒凝止。

  在座就有見過金花郎的,說起來眉飛色舞,無一例外,眾閨秀的魂兒被這帶有神秘色彩的美男賈郎勾到了千里之外,無不向往,完全忽略了方娘子,要說娘子們口中的賈浪仿佛有魔力,方娘子自覺被吸引進(jìn)去,加入八卦論壇,唯獨(dú)劉言微一言不發(fā),心有所思,與當(dāng)下氣氛格不相入。

  閨秀們正說著,月氏和她的女使端方過來,大家都停止了議論,齊齊向她揖禮,宰輔夫人的面子誰敢不給,劉言微也起身端莊行了一禮。

  而她和各閨秀閑碎幾句,自然是向著劉言微去的。

  劉言微和月氏相處幾天,加之月氏性格活泛,和妹子們談的來,也就熟絡(luò)了。

  閨秀們正欲走,就聽到外面嘈雜刺耳的聲音,隔壁茶花社離前廳近,都趕線了跑進(jìn)閣道里,只聽有姑娘嬌盈紅巾幫的大當(dāng)家和二當(dāng)家來了。

  閨秀們瞬間眼冒紅星,沖出詩社,蜂擁圍到樓上閣道后偷看。

  轉(zhuǎn)眼詩社里就剩了劉言微和月氏兩人。

  劉言微拿著茶餅心神晃蕩盯著外面,雖說人還在這兒,眼睛怕也早擠在人群里了。

  月氏拿了她手中茶餅,劉言微反應(yīng)過來。

  眼看月氏眼中也冒紅花,她和那群人一樣激動:“還愣著,瞧瞧去?!?p>  “可是….”劉言微話到嘴邊不敢說,夫人您這樣做合適嗎。

  月氏當(dāng)然讀懂了她的心理活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雖然她家夫君也是一頂一的美姿儀,看久了不免審美疲勞,就看一眼又不會懷孕,她拉起劉言微,三步并兩步的跑出去。

  劉言微神抽,原來喜歡帥哥是不分年齡的。

  ****

  前廳里,帶頭的莽漢踩在凳子上,丟出兩金錠,一聲吼,“酒保,上菜?!?p>  客人們連滾帶爬,嚇跑一大片,唯還勝了些女客,倒不是不怕這二百多斤光著一身腱子肉的絡(luò)腮胡蠻頭漢,是什么給了她們不動如山的勇氣,是莽頭漢背后水藍(lán)翩衣白折扇,水墨傾發(fā)金牡丹的金花郎賈郎,朱紅色眼皮所瞟之處,姑娘們紅心仿佛都跳到了半空中。

  莽漢自覺魅力無限,實(shí)則他是清楚地,每到一地姑娘們發(fā)愣看得從來都是后面的二當(dāng)家。

  小二久不出來,他繼續(xù)在空蕩闊達(dá)的廳中大拍桌板再扯起粗嗓喉催,猶如殺豬。

  范朝謙在樓上一偏角觀望,聞早已嚇得手腿抽搐的老賬房那人來歷。

  老賬房皺緊干巴巴的臉皮,仿佛大禍臨頭,低悶道:“范郎君你初來乍到是不知,前面那個就是京城外紅巾幫大當(dāng)家三只手,后面那個搖白扇的是二當(dāng)家金花郎賈浪。”

  范朝謙臉色鎮(zhèn)凝,肅聲道:“閣道詩社里的那些姑娘可走了?!?p>  “哎…”老賬房打手,濃重道:“那些姑娘不會走的,平時只要金花郎來了,外面的姑娘也會圍觀,您看廳中就只剩下些女子了?!?p>  范朝謙凝視向那抹藍(lán)緲飄影,微有妒意,“就那描著紅眼皮不男不女的妖怪?!?p>  老賬房驚恐做了個噓聲的姿勢,提醒道:“郎君可別說了,讓那些娘子們聽見,沒個好?!?p>  “你為何如此忌憚他?!?p>  賬房又道:“他們在這里消費(fèi)有一搭沒一搭的給錢,現(xiàn)今還欠了些白條,小可和店里的伙計都不敢去問?!?p>  范朝謙想起:“李叔說的是賬冊上那些沒有名字的壞賬?!?p>  老賬房低頭答:“正是此?!?p>  范朝謙不滿的指了指他,“一幫潑皮就把你們嚇成這樣,難怪在下之前問起你總是推三阻四,支吾其辭的?!?p>  老賬房低喃:“小可也不想啊。”

  下面等得不耐煩,拍裂桌子,“人都死了,還不快給爺滾出來?!?p>  廳里的女人們一驚,有的已經(jīng)嚇跑了,還有的對賈浪是真愛,又嚇又愛的盯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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