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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都賦

169 腦袋被門夾了

東都賦 丁酉肆月 2057 2019-04-01 16:43:09

  她回到江寒府,門口停了輛馬車,她揣緊袖子的藥瓶,表情漫逸,負手端步踏進門內(nèi)。

  杏花匆匆迎上,一臉大事不妙的樣子,隨即快步帶她入花廳。

  曹全拈著蘭花指,正悠哉啜茶,看他松舒的舉動,江寒差點以為這是他家,不出意外,外面馬車就是上回把曹公公暈的吐水的那輛。

  江寒連忙過去行禮,“大監(jiān),什么風把您吹到鄙人這寒舍來了。”

  曹全蓋著茶碗,穩(wěn)坐不動,少刻,才悠悠放盞,一臉刻薄覷她一眼,站直了清嗓道:“貴人府第貴重,咋家這等人那敢臟地,陛下器重您,奴才這才敢來接您入宮。”

  江寒最見不得曹全這陰陽怪氣的調(diào)調(diào),說得她好像歡迎曹全來似的。

  謙遜道:“大監(jiān)言重,您可是陛下身邊的大紅人,屈尊來鄙人這破敝地,才是臟了您鞋子。”

  她姿態(tài)恭敬,雖然知道她不安好心,人都喜歡聽好話,倒也舒坦了。

  二人隨后同乘一輛馬車入宮。

  路上,曹全如一只老貓,意味深沉古古怪怪的審視她,把江寒看得好不舒服。

  果然,他開始套話:“中侍,昨晚你好大的膽子趁咋家離開不經(jīng)傳召闖入陛下殿中,還那副儀容不整的樣子出來,咋家可在這里提醒你了,陛下明斷,你若存了心思,趁早打消?!?p>  江寒知他話中意,原是還為那晚的事,抱定了她居心不良。

  她很想解釋不是他想象那樣,看他油鹽不進的表情,任是自己說破了嘴,他必是聽不著一句,有了成見,不是會輕易消除的,只敷衍道:“鄙人是對陛下存了心思,一片好心?!?p>  曹全看她萬不把他當一回事,暗聲道:“別是壞心眼兒。”

  就這樣在猜忌的氛圍中,順利到達宮中。

  文華殿,劉欽若剛從里面出來,碰上江寒,劉欽若看她的眼神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江寒垂首恭敬,一進一出,各懷心事。

  門關(guān),昭珽直入正題:“可拿到了?!?p>  江寒懂他的眼色,拱手走過去取出藥,小心翼翼遞給他,昭珽接住,隨即放在案上抽屜里,轉(zhuǎn)眼看她一直恭束的低頭躬腰,看起來不太自然,遂道:“江卿是在害怕朕?!?p>  分明是平和的語調(diào),江寒卻條件反射般心里冷顫一下,昨晚發(fā)生的奇異事件是讓她心有余悸,窘于面對他。

  語氣微微:“陛下九五之尊,圣顏不可冒犯?!?p>  昭珽態(tài)度公正:“你這樣躲躲避避的,朕還怎么跟你說正事,卿說的冒犯,夸張了些?!?p>  江寒手垂的更緊,天知道昭珽又會做出什么不可言喻的舉動,稍退了退,小心抬頭:“是,陛下?!比缓舐а郏瑢ι纤煌舫螌庪p眼,靜下心來。

  “你昨晚提說要去金陵招討明教的事,朕剛才與劉卿商議過,他無異議,”他頓了頓,寧正的眼里流露出絲絲柔意,和緩道:“再等些時日,朕在與諸卿商定過后,即調(diào)你去著手?!?p>  他的神色明正溫寧,江寒在他的注目下,袖子里做這摳手指的小動作,態(tài)度明然:“微臣遵命?!甭曊{(diào)輕快,有些微微激顫,聽得出她很想回金陵。

  昭珽別開眼光,繼續(xù)不動聲色處理別的事情,聲平無波:“先退下吧?!?p>  江寒看著他白皙剛勁的手指,意態(tài)遲猶。

  昭珽發(fā)覺她還未退下,放了放手里的折子,話將出口,清寧的眸影微微動蕩,又繼續(xù)翻看另一本奏疏,她站在身邊令他心境很舒服,容止可觀,進退可度,明寧道:“還不走?!?p>  江寒從他綺膩的顏貌中回神,正兒八緊:“微臣的銀釵還在陛下手中。”

  不說還好,一說昭珽就心里麻亂,冷暗睨她一眼,態(tài)度大轉(zhuǎn),厲言厲氣:“一枝銀釵而已,江卿這般在乎?!?p>  好好的臉,說變就變,像是自己背叛了他似的,江寒后悔,就不該多言,又窘又惶:“這倒不是,就是平時束發(fā)習慣了這枝用起順手,陛下喜歡微臣家里還有很多,改天悉數(shù)呈上,陛下就別跟微臣置氣了?!?p>  她心里急想,自己平時裝扮多是簡約,極少用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他如果想要,去給買一堆。

  昭珽冷漠道:“卿是腦袋被門夾了,朕要你那些玩意兒作甚,你那東西無用,朕扔了。”

  話說回來,她剛才說朕置氣?!他默默凝了她一會兒,甚是厭煩,怎么可能。

  江寒打哈哈:“哦,陛下隨便扔,臣多得是。”

  昭珽看不得她吊兒啷當?shù)臉幼?,沉下目去,轉(zhuǎn)頭生氣道:“立刻,馬上,給朕滾出去。”

  江寒看他異常,閉緊嘴巴,驚嚇過度,反愣住。

  他在發(fā)厲令:“要朕把你扔出去嗎?!?p>  江寒鎮(zhèn)定施了一禮,跳起腳就旋風走出去,昭珽在后觀望她落荒而逃的樣子,低低一笑,心里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手不由往袖子里掏出銀釵,這越看越心水,剛才自己可真的在她面前生氣了嗎,后面就用釵子撓頭,一團亂的想不通。

  釵子雖沒了,去金陵的事卻有盼頭了,她走在大街上,心情很好,目視之處,皆作美景,逛蕩著,吹起金陵的小曲,左拐右拐,再次踏進會仙樓。

  范朝謙忙上前招呼,江寒滿面和煦,命他點了幾道硬菜,一壺好酒,自己往位子上坐去。

  范朝謙吩咐下去,中侍今兒看起來樂陶陶,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菜上,江寒一個人吃酒菜吃出了一群人的感覺,痛快舉杯,這廂吸引到人來。

  玉面豐唇,眉眼風流,衣著修整,活脫脫一個騷情公子哥兒,江寒乜他一眼,繼續(xù)喝酒。

  那人眼波春情,脈脈流注,表情輕浮曖昧,表現(xiàn)出很強的存在感,“中侍近來安好?!?p>  江寒受不了他油膩膩的表情,愛答不理,酒喝一變得閑道:“你誰啊。”

  那人一臉諂媚樣,解釋:“下官柳華春?!?p>  江寒神色大轉(zhuǎn),沒忍住一口酒狂噴到那春色綿綿玉面臉上。

  那人滿面媚笑被突來的烈酒辣得僵滯。

  江寒抹了自己嘴上的酒,連連道歉,卻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那人脾氣文縐,斯理著擦凈滿面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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